婧聶道:“朱師兄,青書乃是宗主的得意門徒,她在外幫聖門做事,也算是聖門的功臣,你這麽說她,似乎是有些不太公平,她在聖門中有自己發言的權力,如果你想就這麽靠言語來壓制她,我覺得你還是先死了這條心,青書今日對聖門的宗主人選,也是有參議權的!”
她的話雖然看起來是在力挺上官婉兒,但其實也是斷了上官婉兒的一些“妄想”,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讓上官婉兒觊觎宗主的位置。
被稱之爲朱師兄的老者冷笑道:“婧聶,聽你的意思,是想讓青書這丫頭退出宗主的競選?你好像忘了一條,她可是宗主的得意門徒,按照我聖門的規矩來說,将來宗主百年歸老,繼承宗主位置的人應該是她,這裏還沒你說話的資格!”
婧聶臉上陰晴不定,顯然她自己被朱師兄給戳中心中所想,她自己也不想讓上官婉兒來競選新宗主,她自己也是有野心的。
旁邊的鍾長老和徐長老也在打量着上官婉兒,鍾長老問道:“青書,你有意出來競逐宗主之位嗎?現在我們需要你的表态!”
所有人都看着上官婉兒,這架勢,是要以幾名長老對上官婉兒施壓,讓上官婉兒退出宗主的競選,上官婉兒咬牙道:“現在宗主是我師傅,你們不能随便更改宗主之位!”
徐長老冷聲道:“我們沒問你宗主是誰,現在就問你,你對競選宗主的事情怎麽看?”
上官婉兒這會咬着牙,她顯然是不想讓宗主的位置旁落别人的,但她又知道現在以聖壇中的團結爲主,她不想以個人的意志去影響聖門的團結。就在上官婉兒猶豫不定時,紀甯突然笑道:“上官小姐目的是爲了救你們聖壇的宗主,她年輕氣盛,哪裏有競逐聖壇宗主的資格呢?這聖壇的宗主,當然是要以年長者來勝任,這也跟國有長君的道理是相同的,諸位才是聖壇之中德高望重之人,這裏我代表她,先退出競選了!”
如果是平時,紀甯說這話,别人一定會反駁,你他娘的是誰,有什麽資格出來替青書說話?
但現在所有人都希望聽到紀甯的話,他們非但不反駁紀甯,反而覺得紀甯說的話非常中肯。徐長老問道:“青書,這位紀學士所說的話,可是你心中所想?”
上官婉兒瞪着紀甯,似乎在怪責紀甯替她做主,在她看來,紀甯這麽說是不想讓她繼續留在聖壇中,是想帶她離開聖壇,将來能跟她雙宿雙栖,本來她是可以不接受紀甯說法的,但最後她還是咬了咬牙,道:“對,我也是這麽想的!”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麽可說的,聖壇現在要競逐新的宗主,誰想出來競逐,就看你們自己的了,最後由衆人來決定,到底是哪位出來擔當此任。此人的能力必須要毋庸置疑,而且他還要将原本的宗主營救出來,帶領聖壇走向輝煌……如果自問沒這能力的人,最好就别出來丢人現眼了!”婧聶說這話時,目光便在看着朱師兄,好像她的意思,就是朱師兄這樣的人沒資格出來領導聖壇。
朱師兄冷笑道:“婧聶,你什麽意思?别人都可以出來競逐,老夫不可以了?”
“我可沒這麽說,師兄你非要這麽認爲的話,那你還真有一點自知之明!”婧聶冷笑道。
朱師兄馬上就要抄家夥上來找婧聶算賬,徐長老道:“今天涉及到聖門中的大事,誰敢出來鬧事,便是将聖門的規矩置于不顧,衆人可以群起而攻之!”
聖門中人都在議論紛紛,雖然來的人不是很多,也有幾十人,這些人中真正能有話語權的長輩很少,像上官婉兒這樣的已經屬于二代弟子,在她不競選宗主的情況下,已經沒資格出來說什麽話。
“我來競選!”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出來,這人之前一直不說話,拄着拐杖,紀甯之前還以爲他是殘疾人,走出來之後,才知道那拐杖隻是他的武器。
在場之人打量着此人,有人道:“林拐子,你有什麽本事來當宗主?這麽多弟子中,你的能力怕也是不高的,而且……以後我們是不是還要照顧您拉人家來養老?”
“哈哈哈……”一群人在跟着笑,一點沒有莊重的意思。
紀甯在旁邊也算是看出來,雖然聖壇聽來名頭很好,在之前他見到上官婉兒時,也以爲聖壇内部是一群有修養的江湖人,等真正見到這些人才知道,聖壇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衆,這些人基本都是自小習武,沒讀幾天書,這也就罷了,這些人還天天過着打打殺殺的生活,有就有肉有女人,這樣的人素養能好了就怪了。
鍾長老道:“今日在場之人,誰都可以出來競選宗主之位,此人是否有能力有資格,還要看界定如何,不是你們一句話就可以嘲笑的!”
聽到這話,一些後生小輩也蠢蠢欲動,他們自己當然也想當宗主,覺得這很風光,可以在聖壇中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威,但随即徐長老走出來,道:“想當宗主的,先問過我的這把刀!”
說着,他将手上的大刀插在地上,有幾十斤之重,在場那些二代弟子一看,這架勢他們是比不過的,之前還有不自量力想出來的,此時他們也不得不往後退兩步,表示自己沒有競選之心。
朱師兄走出來道:“我在這裏年歲最大,也是最德高望重的,今日自然也要競逐。徐老弟,你是競選還是不競選?”
“朱師兄都出來了,我怎會不呢?”徐長老道,“這次我自然也是要競選的!”
在場之人都好像在達成某種默契,他們好像都在默認所有人可以競選這件事。
紀甯看這架勢,突然朗聲道:“這可真是有意思,出題的主考官,居然要下場自己當考生,這種奇葩事也隻有在聖壇才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