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甯的蒙眼布被人拿下來之後,他發現周圍的人也不多,隻有幾名聖壇的長老,還有幾名聖壇中輩分比較高的人,這些人的年歲都在四五十歲之間,甚至比上官婉兒的師傅年歲還要大一些,至于上官婉兒也不是在場所有弟子中最年輕的,還有幾名男女弟子,都是在二十歲以下,看上去也很年輕,紀甯走進去時,所有人都在打量他。
隻是個普通的廳堂,有一盞昏黃的油燈在最前面,最年老的大約有六十歲上下,是一名老者男子,而剩下的人中,以四五十歲的人居多。
廳堂隻有紀甯身後一道門,紀甯想轉身出去很難,因爲門口有很多人在把守,除此之外廳堂連個窗戶都沒有,紀甯怎麽看周圍都好像是個磚窯,但仔細看其實又是個廳堂。
紀甯心想:“這聖壇的壇口,做的倒也好像個甕一樣,難道真的要來一次甕中捉鼈?”
上官婉兒提劍立在紀甯的身後,她到這裏來的目的就是爲了保護紀甯,因爲她承諾過,無論她自己如何,都要拼死保護紀甯離開。紀甯覺得這會的上官婉兒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更别說是幫他了。
“夏長老,這位是你的弟子?”有人問帶紀甯過來的女長老。
女長老道:“他不是我的弟子,而是青書帶回來的,說是事關到營救宗主的……此人也幫我們擺脫了官府中人的糾纏,是友非敵!”
“哈哈!”人群中年齡嘴長的老者笑道,“婧聶,你不會連基本的是非曲直都看不明白了吧?你們遇到官府中人,恰好還能碰上一個人,這個人幫你們……這種人不是官府中人,是什麽,還不殺了他?”
“對,此人必然是官府中人,要先将他殺了!今日的事情絕對不能洩露出去!”有人在幫腔道。
紀甯打量着在場之人,道:“聖壇中不是隻有三名長老,爲什麽突然之間多了這麽多說廢話的人?難道聖壇改變了規矩,多了幾個長老出來?”
因爲紀甯的話非常不客氣,等他說完之後,在場之人都在瞪着他,之前那年老的長者喝道:“你小子好生無禮,我們聖門的事情,跟你一個朝廷鷹犬有什麽關系?婧聶,你還在等什麽?還不殺了她?”
被稱之爲婧聶,也就是之前帶紀甯過來的女長老道:“朱師兄見諒,這位紀學士所說的事情不錯,聖門中的事情還輪不到長老以下的人插話,就算你是長者,還是我們的師兄,或者是那些小輩的師伯,那也不該是由你來發言。聖門的事情,包括新宗主的人選,也應該由長老來決定!”
被稱之爲朱師兄的老者怒道:“婧聶,你的意思,是要跟我作對?”
“沒有作對的問題,現在都是爲了聖門的利益,你們說這位紀學士是外來人,但青書跟他早就認識,她可以證明這位紀學士乃是文廟的學士,其實這很好追查,因爲這位紀學士乃是本次殿試的狀元,才是剛進入到文廟中,其實在他中狀元之後,很多人是認識他的,隻要找個讀書人來問問便可!朱師兄認爲這樣可以嗎?”婧聶雖然之前處處都聽那徐長老的,但在這裏,她似乎很有地位,說話也非常有氣勢。
在場之人都不說話,顯然也是因爲婧聶乃是聖壇中的三位長老之一,現在聖壇的宗主被擒,婧聶的話語權就會很高。
朱師兄厲聲道:“就算這小子真的是什麽學士,難道你就沒想過,他也可能是爲朝廷的鷹犬?現在讓外人來參加我們聖門中的事情,原本就是過錯,婧聶,你不會是想幫自己當宗主吧?”
“婧聶要不要當宗主,似乎也跟朱師兄你無關吧?”就在朱師兄來聲讨婧聶時,突然之前陪同紀甯到聖壇壇口的那徐長老,陪同另外一名五十歲上下的男子一起進來,說話的人正是跟徐長老一起進來的人。
在場聖門中人見到徐長老和那人,一起行禮道:“見過鍾長老、徐長老!”
紀甯打量二人,心想,沒想到三位長老還到齊了。
“婧聶,這就是你帶過來的紀學士?”鍾長老走過來之後,打量着紀甯,好像一個長輩的姿态在看着紀甯。
但其實論地位,這裏沒有一人的地位會比紀甯更高,但在場之人都是武林中人,他們對于什麽文廟學士也不是很推崇,他們所推崇的是武功高強的大俠,以他們的标準來看,眼前這三位聖壇長老的地位已經算是最高的,紀甯覺得,那朱師兄雖然叫得兇,但武功很可能還真不如眼前這三名長老。
婧聶行禮道:“鍾師兄,來人正是紀學士,他也是青書帶過來的,青書此番一直在京城内打探消息,爲營救宗主的事情而奔走,現在找來的幫手,相信也是有地位的!”
那鍾長老顯得很謹慎道:“一個文廟的學士,就算是剛進入文廟,還是見習學士,但要管武林中的事情,還是顯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位紀學士……也别怪我們對你産生懷疑,實在是你的舉動讓我們覺得不可思議!”
紀甯笑道:“在下跟上官小姐乃是相交莫逆,她請我出來幫忙,我自然也是要給這面子的。之前在下跟聖門的宗主便有一面之緣,那時你們聖門中人似乎起了内鬥……”
“什麽?之前那件事……你也在?”婧聶打量着紀甯,顯得不可思議,因爲她根本不知道紀甯原來已經跟聖壇頗有淵源。
上官婉兒也沒想到紀甯會把這件事說出來,因爲她跟紀甯之間的關系本就很特殊,此時她也不知道怎麽跟同門之人解釋自己跟紀甯的關系。上官婉兒道:“師門中的事情,紀學士已經不是第一次參與,這次他是來幫我營救師傅,如果你們不相信他,也該相信我吧?”
“小丫頭,你作爲晚輩,這裏還沒你說話的資格!”那朱師兄厲聲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