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身在外,也隻能靠紀甯來幫忙,她也不認爲自己表姐的武功能決定一切,這年代的女子始終得到世人的誤解,以至于很多人還是在針對女子。
紀甯也沒有趕客的意思,宓芷容和納蘭吹雪留在紀府内,他自然會用上好的茶飯去招待,而且從他的角度來說,這兩個女子做不了他的情人,也能做他的幫手,未來三味書院還要靠這二人來幫忙打點,有納蘭吹雪在,紀甯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幫趙元容上,至于三味書院,他想交給宓芷容來自由發揮,二人在教學和經營理念上,有很多的相似之處。
翌日,趙元容再次進宮去向皇帝奏禀關于張洪的情況,趙康政在掖安宮,一邊咳嗽一邊接見了自己的女兒,從他的神色來看,他昨夜休息的很不好,趙元容猜想自己的父親染病在身。
“咳咳,文仁呐,你在張洪的事情上,做的還不夠好,居然讓張洪這麽逃了,朝中對你的非議也不少,聽說有不少的大臣正在聯名參奏你,讓朕來懲罰你!”趙康政咳嗽着說道。
趙元容行禮道:“兒臣在此事上,做的的确不夠成熟,還請父皇降罪,也是爲了平息朝中之人的悠悠之口!”
連趙康政都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主動領罰,他一怔,想了想道:“既然文仁你這麽體諒朕,那朕也不能什麽都不做。這件事你做的的确不是很到位,但你一心爲朝廷,朕自然不會虧待你,這樣吧,朕先讓你回去閉門思過幾日,這幾天時間裏,你不能離開府邸,至于外面的事情,你也别多過問了。再罰你一年的俸祿吧……”
關于什麽俸祿,趙元容一點都不在乎,因爲她現在完全是被紀甯所養活,朝廷給她的那點銀子根本不夠做什麽的,而且朝廷還經常拖欠皇子和公主的俸祿。
趙元容行禮告退,她記起昨日裏紀甯所交代她的話:“……這次的事情,必須要自己來領罪,因爲朝中的人怕張洪反戈一擊,必然會把責任往她趙元容身上來推,至于張家之人後期的審訊,交給朝廷來做,就算朝廷暫時放過張洪一家,崇王也不會放過張臨德等人,因爲崇王要激化張洪跟朝廷的矛盾,讓張洪投身到幾方勢力之下……”
從掖安宮出來之後,趙元容心裏還在佩服紀甯:“從現在來看,紀甯所做出的預言,已經一個個正在兌現,看來我在某些事情的考慮上,的确不如紀甯那麽周全,我還有很多要跟他學習的地方!”
就在趙元容即将出宮門時,見到自己的姐姐,平婉公主趙元旃進宮來,這次趙元旃是單獨進宮,并未帶驸馬劉廷,趙元旃看到趙元容之後,臉上還帶着幾分得意,似乎是刻意在針對她。
趙元容本想上去見禮,沒想到趙元旃全然裝作沒看到她,居然見她走過去也沒見理會,反而是加快腳步往掖安宮方向去了,這讓趙元容覺得莫名其妙。
“怎麽回事?皇姐爲什麽要避開我?難道她知道我現在正在被父皇責罰,有意跟我劃清關系,以證明她跟我之間沒什麽利益糾葛?”趙元容心裏在納悶,好像趙元旃神色太古怪了。
等趙元容離開了宮門才知道,趙元旃爲什麽會對自己的态度有所改變——刑部牢房失火,張洪一家人所在的牢房被波及,張臨德等人死在了這場火災中,張家在京城的人一個都未能幸免。
“難怪了!”趙元容在聽楚繡奏報上來之後,也是做出了釋然的神色,她輕歎道,“怪不得紀甯說,崇王不會放過張洪一家,原因就在這。張臨德等人不死,在崇王看來,張洪就不會投身到他名下,崇王這麽做也是百密一疏,他絕對想不到張洪已經身死,而且一切都在紀甯的掌控之下。紀甯做事上,的确要比崇王更加老練……或者說比崇王身邊的那些謀士更加老練。”
楚繡行禮道:“公主殿下,不知該做出如何的安排?張臨德這一死,怕是很多勢力将會重新洗牌,尤其是江南大營的勢力……”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趙元容打量了楚繡一眼,說道,“這些事,紀先生自然會做出安排,你的任務就是聽命行事,這幾天本宮要在府上閉門思過,跟紀先生聯絡的事情,全然交給你去做了,你平時也要留在紀先生的身邊,保護紀先生,如果紀先生有什麽三長兩短,你也不用回來見我了!”
楚繡聽到這話,恭敬行禮,她也明白自己在趙元容身邊沒有太大的地位,她隻是個死士,是要爲自己主人生,爲自己主人死的一個傀儡,她不配擁有自己的思想。
她恭敬行禮後,匆忙告退,而趙元容也要回府去休息,趙元容在路上也在想這問題:“這幾天我也太勞累了,不如就先回府休息幾日,正好可以調整一下狀态,外面的事情就交給紀甯去謀劃,我相信紀甯能把事情做的很好。想想也是困了,但若能在他懷中入眠,那該多好?”
不自覺之間,趙元容不由又想起紀甯那溫暖的懷抱,她想鑽進紀甯的懷抱,感受紀甯對自己的寵,但她又知道,自己始終不能完全交托給紀甯,因爲他二人之間是有利益交換關系的。
……
……
此時的紀甯,正在文廟中當差。
當天有幾個文稿要整理,原本兩個時辰的工作,紀甯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出色完成,他一個人悠然自得,當天也沒什麽事,也不需要去算計誰,他可以安然享受自己平靜的工作。
但下午,他還是要去見幾個人,有七娘和秦圓圓。
在張洪死亡之後,紀甯需要應對的,就是江南勢力的重新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