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公子!”宓芷容行禮時顯得很拘謹,等紀甯進房之後,才立在一邊,一直不肯落座。
或許是她也知道,深更半夜請一個男子進自己的房間,不是什麽文雅的事情,所以她會在心中設有防備。雖然這本身就是紀甯自己的家。
紀甯打量了宓芷容和納蘭吹雪一眼,這才坐下來,擡起頭道:“宓姑娘,納蘭姑娘,請坐,有些事過來跟你們商談,深夜打擾或許有些冒昧了!”
“不會!”宓芷容笑了笑道,“能得紀公子相助,殺了奸賊張洪,小女子感激不盡,來世結草銜環必當報答!”
或許是聽到來世怎麽報答的事情,納蘭吹雪好奇地看着自己的表妹,她還迷糊,自己的表妹爲什麽這輩子不報答,要等下輩子再去報答?
紀甯道:“殺了張洪,是在下曾經對納蘭姑娘的承諾,納蘭姑娘也幫在下做了很多事情,忙裏忙外,如今也當是兩不虧欠吧!”
“嗯?”納蘭吹雪瞪大眼睛,她還沒聽明白是怎麽回事,她好奇道,“你說什麽?兩不虧欠?”
“是!納蘭姑娘,之前你幫我做了很多事情,我幫你殺張洪報仇,我們就當是互幫互助,現在我已經對你完成了之前的承諾,從今日開始,你也不必再幫我做事,你在京城可以與宓姑娘一起生活,過一些普通人的安靜日子,不是很好嗎?”紀甯笑道。
納蘭吹雪眉頭皺起道:“之前好像不是這麽說的吧?”
紀甯之前的确不是這麽說的,他已經跟納蘭吹雪“商議”好了,讓納蘭吹雪委身到他身邊來,他從此要負責照顧納蘭吹雪,或者說是“包養”納蘭吹雪,換得納蘭吹雪的一生幸福。
可不長時間之後,紀甯似乎是變卦了,居然将之前的事情改變,不再承認對納蘭吹雪的包養關系。
照理說,納蘭吹雪不用拿自己的一生幸福去報恩,她應該很高興,但此時她卻很生氣,因爲她覺得是紀甯“侮辱”了自己的人格,讓她覺得非常氣憤。
“紀甯,你什麽意思?難道你覺得我不配跟在你身邊是嗎?我要委身給你,你還不樂意,要拒絕我是嗎?”如果不是有宓芷容在旁邊,納蘭吹雪或許都要上來咬人了。
紀甯道:“在下也并非此意!納蘭姑娘也切莫誤會!”
“什麽不是此意,我看你就是這意思!”納蘭吹雪生氣地将頭扭向一邊,似乎不想再聽紀甯說什麽。
宓芷容卻看出一些端倪,道:“表姐,你之前是否對紀公子做出過一些承諾?”
納蘭吹雪道:“之前我是有些話沒對你說,你可以去問他自己!我說過,隻要他幫我報仇,從此之後我便當牛做馬,來報答他,結果現在他居然反悔了!”
因爲納蘭吹雪的心思跟普通人不同,宓芷容聽了之後也不由啞然失笑,這種事也的确是稀奇,一個女孩子居然要死皮賴臉讓男人“包養”自己,還不計一切代價要去報答人家,而這個人就是自己顯得很執着的表姐,這也是讓宓芷容覺得不可思議的。
“紀公子,表姐,有些事……我還是不強行參與了,你們之間自己的事情,還是交給你們了!”宓芷容發現自己在這問題上很難插上話,說道。
紀甯道:“宓姑娘難道不應該勸勸納蘭姑娘,讓她不必如此執着嗎?”
宓芷容搖搖頭道:“對于這件事,我沒什麽可以評論的,紀公子幫我們報了家門大仇,連小女子自己,原本都是應該以身來報答的,隻是小女子不想桎梏了自己,因而不敢做出如此的承諾,至于表姐做出如此的承諾,在小女子看來也是未嘗不可的。畢竟紀公子的大恩大德,似乎也隻有以身相許才能報答萬一……”
兩個小傻女人,紀甯在心裏似乎是給宓芷容和納蘭吹雪做出了定義,之前紀甯覺得納蘭吹雪已經是有些傻得可愛了,而宓芷容的一些想法,也很傻很天真。
當然紀甯也不能去抨擊她二人什麽,畢竟這是人家自己的選擇,況且在這件事上,其實他自己是得益方,也是可以選擇的一方,他可以自己來選擇是否接納納蘭吹雪,而納蘭吹雪則沒有這種選擇的權力,至于宓芷容,隻有參議的權力,卻沒有最終的決定權。
“紀公子,您到底是作何決定的呢?”宓芷容問道。
紀甯想了想,道:“在下是不敢耽誤了納蘭姑娘的終身幸福的,在下并未娶妻,若留納蘭姑娘在身邊,并無名分,實在不知該如何界定這段關系!”
聽到這話,其實宓芷容也明白了一個道理,無論如何紀甯是不太可能讓納蘭吹雪來作爲正妻的,因爲以紀甯現在的身份,有那麽多豪門世家的小姐可以娶,沒必要一定要娶一個平日裏隻知道打打殺殺的納蘭吹雪,而納蘭吹雪除了武功之外,似乎别的也不是很精通,難以做好紀甯的賢内助。
宓芷容微微點頭道:“所以……紀公子暫時不想納表姐進門?”
納蘭吹雪看着宓芷容,問道:“表妹,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納進門?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紀甯道:“宓姑娘說的,或許也是在下所擔心的吧,有些事,暫時做出決定還是有些困難的,不如等時間積累下來之後再做出決定。暫時也讓納蘭姑娘跟着你生活,等将來……誰又知道将來一定是什麽樣子的呢?至于納蘭姑娘未來的工作,就作爲三味書院的護院,或者在三味書院中展開一些武功……或者叫體育上的一些教授,這樣也讓她可以有賴以爲生的技能,讓她先嘗試一下,多一種選擇!”
宓芷容聽紀甯說的似乎很有道理,點頭道:“那小女子先跟表姐商議過,再回複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