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直接查封張洪的府邸,可能會麻煩一些,她甚至都未必有直接去查封的權力,就算是有聖旨在,流程也是不合規矩的,但聖旨也代表了一切,隻要有此物,想做什麽都行,誰讓天下都是他們趙家的?
趙元容已經調集了禦林軍上三衛的人馬,共有五百多名士兵,再加上城防衙門的三百多士兵,一共八百多人馬,準備直接去包圍張洪在京城的府邸。
都禦史張甯從都察院出來,見到外面的陣仗也是吓了一跳,他之前還不知道,原來他的都察院之前被趙元容包圍了。
“公主殿下,您這是作何?您要拿的人是張洪,爲何要針對我們都察院?”張甯顯得很不理解說道。
“防患于未然罷!”趙元容輕描淡寫說了一句,跨騎上馬,目光注視着前面,道,“爲了防止你們都察院有人去通風報信,既然現在已經沒什麽問題,那就出發,必須要直接擒拿反賊張洪!若今日能生擒張洪,重重有賞!”
張甯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他也沒說什麽,卻是上了馬車,有意拖慢節奏,因爲他知道現在正在有人給張洪通風報信。
他做事不露痕迹,明明跟張洪是有關系,但他偏偏表現的好像自己跟張洪素不相識,但其實二人私下裏有利益關系,趙元容一臉淡然,似乎是一無所知,但紀甯之前就給她分析了張洪在京城的關系網,告訴過她,張洪在京城裏有哪些人會幫忙,紀甯已經給她分析了很多情況,讓她有心理準備。
……
……
張洪的府邸,此時還安安靜靜,但就好像是暴風雨之前的甯靜,街道上已經沒什麽人,路口卻已經開始有官兵在行動。
張臨德剛從外面回來,進府便聽說自己的父親不在家中,他道:“太爺去了何處?”
“大老爺,太爺出去的時候沒說啊,要不您出去找找?沒急事的話,幹脆别去了,太爺走的時候很匆忙,估摸這會是有什麽着緊的事情!”張府的管家說道。
“那算了……”
張臨德剛往裏面走,還沒走到正廳那邊,便聽到門口一片喧嘩,他見有家仆匆忙跑進來,喝斥道:“做什麽?”
“大老爺,外面來了一群官兵,不知道是怎回事啊!”家仆顯得很迷茫說道。
很快,大批的官兵沖進來,張臨德看到進來的都是禦林軍士兵,而且都是以非常迅速的方式進來,上來見到人直接往地上按,其中有官兵在高喊:“反抗者格殺!”
張臨德人還在發蒙,就被兩名官兵直接給按在地上,他想掙紮,但發現自己根本沒法抵抗眼前這些人,眼前這些禦林軍士兵的身手也不錯,做事也果斷,不是那種普通的官兵可以相比的。
“你們是何人?這是江南轉運使的府宅,誰敢在這裏造次?人呢?人呢?”張臨德被人按在地上,卻還在高喊,因爲他知道自己府宅周圍是有不少打手的,甚至還有不少是由張洪請回來的高手,這些人的武功近乎可以到以一敵百的地步,有這些人在,照理說是沒人敢來張府的。
沒人回答他,他頭朝地面,但聽到周圍都是匆忙的腳步聲,官兵直接沖到後院,也不顧後院有諸多張府的内眷,直接都給擒拿,隻是對女流之輩相對能客氣一些,直接是被人捆綁着雙手押送出來,至于男子的待遇就不那麽好了,基本都是要被五花大綁,甚至還要上手鐐和腳鐐的。
過了半晌之後,張臨德才聽到一名将軍模樣的人在奏禀:“……公主殿下,在府上并未搜到張洪,此人似乎逃走!”
又有士兵出來奏報:“公主殿下,張洪不在府上……”
更多的人出來奏禀,都說沒搜查到張洪,張臨德這才知道這些人前來針對的是誰,直接是要來擒拿他的父親張洪,他心裏登時感覺到一股不詳的征兆,畢竟這些官兵直接稱呼來人爲“公主殿下”,這說明是朝中的公主親自帶人來府上,以他所知,皇帝目前成年的公主也隻有平婉公主和文仁公主,這二人都不好惹。
“居然不在府上?如果此事被陛下知曉,本宮也不用回去見陛下了,還擒拿到什麽人?”趙元容喝問道。
張臨德被人提了起來,張臨德這才能看見周圍的情況,但見之前他曾經去拜訪過的都禦史張甯,正陪同一個很美的女人立在那,他剛想問詢什麽情況,馬上意識到現在不能洩露了跟張甯之間的關系,便也低下頭裝作沒看到。
有人抓着張臨德的頭發,讓他重新擡起頭來,一名将領道:“回公主殿下,此爲張洪的長子張臨德!張府目前就找到他,據說張臨德的次子并不在京城,而在江南,三子到如今仍舊失蹤!”
“看來張府要失蹤的人,更要多一個了!”趙元容走過去,打量着張臨德,道,“你就是張家的大公子!”
張臨德看着趙元容,他臉上帶着猙獰的笑容,道:“是我又如何?你便是文仁公主?憑什麽到我張府來,我張府中人到底犯了什麽王法?”
“犯了什麽王法,你父親自己知曉,今日本宮帶人來拿他這叛逆,居然被他提前收到風聲逃走,張憲台,不會是你提前洩露了風聲吧?”趙元容打量着旁邊的張甯,喝問道。
張甯苦笑道:“公主殿下,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哪,下官從您到都察院開始,都跟您在一起,幾時有去洩露過風聲?再者,您還沒将張洪定罪,他最多隻是有犯罪嫌疑罷了,這會對他洩露風聲,意義何在?”
就在說話之時,又有官兵将張府内外重新搜查過,出來說道:“公主殿下,在張府搜查到四處地窖,下面藏有大批的金銀珠寶,且有古玩字畫等物,還有逆賊張洪所雕刻的玉玺……”
張臨德高聲叫道:“什麽玉玺,你們别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