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甯感覺眼前此人簡直是個演技派,讓他心裏惱火,卻又無計可施,這才是最讓他覺得憤怒的地方,此人簡直是無可救藥。
連趙元容也在皺眉,似乎她覺得這件事可能也跟靜萱沒太直接的關系,她走過來,在紀甯耳邊低聲道:“看她的模樣,似乎不是僞裝……”
“人心隔肚皮,你看她如此的模樣,但若她不知情,宓姑娘怎麽會在舒安堂内?她必然是完全知情的……”紀甯說完,正要繼續審問,突然見靜萱一仰脖,居然人已經躺在地上,好似是暈了過去。
一名女死士過去探查了一下情況,道:“人暈了過去!”
“這麽會裝?還真是世上少見!”紀甯心裏也很無奈,說了一句。
趙元容道:“對一個女子用酷刑,始終是不太妥當,現在人既然已經找到,不如就先将人押送走,由我安排人秘密将其關押,至于舒安堂的其餘女子……”
紀甯道:“也不能放回去,這些女子讓我感覺到身上透出一股邪氣,之前我用了不少方法去探查她們的過往,結果一無所獲,這說明這些人是有複雜背景的。這件事先交給我來處置,人暫且交給你來關押,畢竟是女子,留在我這裏可能會有些不方便……”
“那我就将人帶走!”趙元容道,“你也放心,我絕對不會讓這些女人死去,也别想有人将她們劫走!”
紀甯點頭,他對趙元容這點信心還是有的,眼前靜萱已經昏了過去,紀甯再用什麽刑罰去拷問便不合适,連趙元容也不會答應,紀甯也隻能讓趙元容的女死士将幾名女子押送走,趙元容也不會将這些女子關押在什麽牢房之中,她自己也會有安排,紀甯也不想過多去管。
……
……
一切都安排好之後,紀甯這才帶着林義等人回去。
他安排讓林義先回去休息,而他自己則先回府去查看宓芷容的情況。
此時在紀府内,何安并不在,他去了三味書院的新址守夜,并未回來,家裏納蘭吹雪正在廂房裏照看宓芷容,而雨靈和林娟兒也沒睡,她們很好奇宓芷容怎麽會受傷昏迷,她們也不太清楚納蘭吹雪到底是誰。
“少爺,您回來啦?就是她,将宓先生給送回來,還說……是什麽親戚,是您讓她将人送來的……”雨靈看着納蘭吹雪的目光中有些忌憚,顯然她之前遭遇到了納蘭吹雪一些武力上的威脅,而納蘭吹雪的長劍還一直挂在腰間,此時的納蘭吹雪更好像是個刺客。
紀甯道:“沒事,是我讓她帶人來的,你和娟兒先回去休息,留下一兩個丫鬟幫忙打水和燒水便可以了,再是準備一些清粥來……”
雨靈撅着嘴道:“少爺,還是讓奴婢和娟兒守在這裏吧,那些丫頭不懂這些事,還需要教給她們,怕她們耽誤事。少爺,您自己要先去休息吧?”
“不用了!”紀甯笑了笑道,“我自己還不困,既然你和娟兒要留下,但也先去将熱水和熱的湯飯準備好,宓姑娘有些虛弱,需要進補,這時間沒法去抓藥,不過我會用家裏一些存着的簡單藥材,配出來一些簡單的藥方,有醒氣和活血之用,你也去拿一下!”
紀甯對宓芷容也是非常關心,在這點上,甚至讓雨靈心中稍微有些妒忌。
等雨靈和林娟兒離開後,納蘭吹雪有些緊張問道:“怎麽樣,靜萱那賊人有承認是受誰指使了嗎?”
紀甯搖搖頭道:“在問話的過程中,她突然昏迷,有些話也問不下去,不過看情況,她背後應該是有很強大的勢力,這勢力應該是跟江湖上的某些勢力有關,而非朝中的勢力,這也是好事,不過她綁架宓姑娘的動機仍舊不明确,如果單純隻是針對我,料想她也沒必要這麽做。看來這件事,跟她背後援手的人有關!”
“嗯!”納蘭吹雪自己沒什麽主意,聽紀甯分析的頭頭是道,自己也不明白摻和什麽意見。
紀甯走到床榻邊緣,查看了一下宓芷容的情況,尤其是聽了一下宓芷容的脈搏,本來納蘭吹雪還想阻止紀甯,似乎覺得紀甯去聽脈有些不妥,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但想到紀甯懂得一些簡單的醫術,她也就沒法再說什麽,諱疾忌醫的事情她也是不會做出來的。
“沒什麽大礙!”紀甯道,“之前應該醒來過吧?”
“嗯!”納蘭吹雪點頭,“她之前是醒來一次,不過很快又将眼睛閉上了,怎麽叫都叫不醒……”
紀甯道:“一會我會用銀針來打通她的一些穴道,暫時刺激她起來,等用膳之後,再讓她繼續休息。”
“需要我做什麽?”納蘭吹雪忍不住問道。
“你什麽都不用做,不過還是要先幫我打一下下手,針灸之事,因爲涉及到男女有别,有些地方的施針,必須要由你代勞,你對人身上的穴道可是清楚?”紀甯問道。
納蘭吹雪反應了一下,這才說道:“部分我清楚,但也有的我也不清楚,都是大穴嗎?”
“算了!”紀甯道,“一會你聽我的指揮,讓你往哪紮針,就往哪紮針,别紮錯了就好,我會具體告訴你位置!”
納蘭吹雪點頭,她自己似乎也多了幾分自信,因爲有紀甯在旁解釋的話,會方便不少,但她内心也在擔心一件事,如果她自己沒法一個人完成,那紀甯是很有可能會看到宓芷容身體的,這可不是她所希望見到的情況。
“你……你說位置就可以,一會……脫衣服的事情……我來做!”納蘭吹雪的神色有些緊張。
紀甯道:“也不用寬衣,直接刺進衣服就好,因爲是醒氣的,隻是一會就能讓宓姑娘醒來,那時将針撤去便可,又不是長久的針刺治病,最重要的是下針準确,這裏有穴道圖,很詳細,你自己看一下,如果再有不懂的,我會再告訴你!”
“行!”納蘭吹雪也很爽快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