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琢磨了一下,仍舊沒有得到關于宓芷容失蹤有用的線索,而此時納蘭吹雪去盯着張洪府邸,在紀甯看來也是鐵定盯不出什麽結果的。
“宓姑娘能去何處?早知道的話,多派一些人手保護才可,現在人失蹤,向官府報案也沒人理會,看來也隻能是求助于文仁公主了!”紀甯心裏也有些着急,畢竟宓芷容的始終太過于詭異,讓紀甯感覺到是有人針對他和宓芷容做出的什麽事情。
第二天,紀甯便在小居中見到了趙元容,并且将此事告知了趙元容。
趙元容好奇道:“紀甯,你不是在追查張洪謀反的事情嗎?怎麽突然就提到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宓姑娘不是你在金陵城書院的先生嗎?”
“是她,她到京城來,路上失蹤,我自然要關心一下,想借助官府的力量!”紀甯道。
“京城周邊的治安還是很好的,料想也不會出什麽偏差,你放心,人不會丢的,你隻需要安心等候兩日便可。宓姑娘又不是三歲大的孩子,怎麽會因故而失蹤?”趙元容對找尋宓芷容這件事上,明顯不是很用心。
紀甯歎口氣道:“既然公主不肯幫忙,那我也就隻能用一些簡單的方式去找尋了……”
趙元容也沒想到紀甯對于找尋宓芷容這件事上會如此用心,她思考了一下,總覺得哪些事不太對,似乎紀甯把身邊人看得比皇權争奪還要重要,這在趙元容看來也是比較危險的事情,因爲這可能意味着紀甯在某些問題上并不會全心全意幫她。
“這樣吧,我幫你去找尋一下,至于能否找到,那就不見得了!”趙元容最後爲了表現自己的氣度,還是答應下來,可是連趙元容自己都覺得宓芷容根本沒失蹤。
……
……
過了中午,紀甯還在文廟中修訂書本,便得知外面有人找他。
他從禮仁書堂出來,來人并未進入到庭院,而是在文廟門口,很快知客便将一封請柬交到紀甯手上,請柬上隻寫了“與君相商”四個字,字體明顯是趙元容的,紀甯知道可能是趙元容有什麽緊急的事情要跟他說。
“……永甯,你早晨托我的事情,我有眉目了!”趙元容見到紀甯,便顯得有些緊張,走上前來說道。
“什麽眉目?”紀甯立在文廟門口,連個監督的人都沒有,也是全天下都知道這裏是與世無争的地方,沒人管這裏,朝廷也管不着,文廟自己也隻是安排一些護院和知客在門口等着,不過這批人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在自娛自樂。
趙元容很認真說道:“找到從金陵城過來的馬車車夫,據說是他們在前天晚上,跟你所說的宓姑娘一同在北通州客棧歇宿,結果第二日早晨,這位宓姑娘便失蹤了,連客棧内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因爲之前住店錢都已經交了,客棧也沒追究,直接讓車夫走了,連宓姑娘的行李還在馬車上,現在你準備怎麽處置?”
“那就是說,還是有人将宓姑娘給劫持走了?這麽做的目的又何在?”紀甯顯得很不理解。
他自己是沒什麽外債的,但惹下的仇人卻相對多一些,從最初的秦楓、吳備、張臨德等人,再到現在的崇王、周成等勢力,沒一個對他施加好眼色的,但若說這些人爲了報複他,而将他身邊的一個女人被綁架走,那就完全沒必要了,因爲宓芷容也不過隻是紀甯書院的一個先生,二人又不是夫妻,綁架根本沒什麽大的意義。
趙元容擔心道:“正因爲我不知道該怎麽處置,我才來問你,你别用這種目光看着我,我知道在宓姑娘這件事上,我做的有些不對,但你也要想,我的出發點也是爲了不給你找太多麻煩,讓你有所分心,現在如果無法找到宓姑娘,我反倒覺得有些自責!”
紀甯心想,現在知道自責了,早幹什麽去了,現在宓芷容可說是生死未蔔,說宓芷容放棄自己的行李去做什麽事,那也不靠譜,紀甯隻能理解爲,現在有人對宓芷容不利。
紀甯甚至都來不及去跟文廟中人請假,便直接去了京兆府,他要見一見那幾名暫時被定爲“殺人越貨”的馬車夫,因爲馬車夫不能證明自己在半夜沒去偷過财寶,而第二天宓芷容又失蹤了,按照死亡失蹤人口處置的規定,馬車夫是最有嫌疑的,必須要等留下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後。
到了京兆府,紀甯也終于見到兩名馬車夫。
都是金陵本地人,受雇帶宓芷容一行往京城來,說是一行,其實也就幾個人,宓芷容身邊還買了兩個丫鬟,到現在兩個丫鬟也下落不明,好像是被人吸走了一樣。
“敵人在暗,我們在明,這件事有些不太好辦!”紀甯對趙元容道,“如果不能找到更多線索,暫時也就隻能先把兩名車夫列爲嫌疑人,但我覺得這兩名車夫不像有作案的心理,再拖一日,怕是宓姑娘會有危險!”
“你到底怎樣,你說,我聽你的!”趙元容此時在很多問題上也不再跟紀甯争執,她也知道自己制定的計劃,肯定沒有紀甯那麽完善。
紀甯道:“那我就在今晚再派人手到城裏城外大面積搜查,但去的最多,也隻有十幾個人,我的人手還是不夠用!”
“那你找七娘和秦圓圓試着幫你試試,我手頭上的人,除非有什麽特殊任務,是無法調度的,這點你也該清楚,咱倆手頭上都沒那麽多人,那爲何不多找一些官差去呢?紀甯,這件事暫時交給我,就當是我将功補過吧!”趙元容道。
紀甯笑了笑道:“你粗手粗腳,平時又不怎麽愛做事,我就怕說了之後,你自己做不了,會産生怨怼!”
“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至于這麽小氣嗎?算了,我也不跟你一般計較,紀甯,你先等我的好消息就是!”趙元容爲了證明自己,匆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