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這個人去了何處,紀甯不知曉,他又不能把話說的很清楚,現在他還有一條希望,就是去教坊司那邊找尋,但按照宋柄遷的意思,教坊司那邊想找人并不是很容易,需要改日才能前去。
“永甯兄,你見了這麽多女人,就沒一個合心意的?”宋柄遷也很失望,這次的生意不成,他自己也分不得什麽好處,反倒是讓朱讓和陳公公賺了二百兩去。
紀甯道:“這選女人,最重要的一條是合眼緣,這次既然沒找到合适的,以後讓陳公公多留意一些,總會有機會的,朱兄以爲呢?”
朱讓哈哈大笑道:“這是當然,不喜歡這裏的女人,總不能勉強,男人就算好美色,也要有自己的原則和把握,看來紀學士你對于美色之事是有研究啊!”
言談之間,幾人的關系好像已經很親近,沒有什麽隔閡,也是因爲紀甯出手大方。
紀甯也不能在禮樂司停留太長時間,畢竟下午何安和宓芷容一行會到京城,他還要去迎接,如果派林義的人去,始終是不合适,何安和宓芷容跟林義等人又不認識,以遠行之人的小心謹慎,不會斷然相信林義這些京城裏的陌生人,雨靈去迎接也不好,隻有紀甯親自往城門一行。
從教坊司出來,朱讓要回禮部,而宋柄遷也要回去準備下午的文會,他爲了賺錢,完全好像是趕場一樣,完成了一場文會,還有下一場,一天可能要參加個兩三場,一天下來賺錢就可能超過一百兩銀子,這就是宋柄遷在京城裏的工作,但凡提及文會中人,很多人都會說到宋柄遷,他也近乎是文廟中明星級别的見習學士,外面的人都認可他。
“永甯,既然這次沒選到人,那下次再來,或者明天後天帶你去教坊司那邊看看,那邊姑娘的姿色,可能比這邊還要好一些,但具體還要看情況,教坊司那邊的關系不是很硬,連松江兄在那邊都未必吃得開!”宋柄遷有些擔心道。
紀甯點頭,在紀甯心中,還在思考另外一個問題,蓮花是否有可能别的什麽人給買走了,或者這個女人根本就沒進入教坊司和禮樂司。
當時亘古齋出事,完全是因爲一個僞裝的謝老六送了女人給亘古齋大當家周成,回想當日謝老六的出現,周成一定會懷疑到蓮花是否跟謝老六是勾連在一起,如今周成失蹤,這女人很可能還在周成手中,而且周成想從蓮花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這會的蓮花很可能在遭遇酷刑折磨。
紀甯對蓮花并無什麽憐憫之心,他隻是好奇于七娘是否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以七娘的謹慎小心,若是知道有這麽個姐妹,不可能什麽都不管,除非是蓮花一直有意在躲避七娘。
他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很複雜,他不想更多去牽扯,但又知道這件事可能事關将來七娘的忠誠度問題,不理會還不行,他也隻能是盡可能去留心一些,免得出了什麽狀況而不知情。
……
……
從禮樂司出來,紀甯直接去當陽門準備迎接金陵家眷一行。
之前紀府在金陵地方上所買的丫鬟和仆從,能遣散的也都就地遣散了,也是考慮到這些人是金陵地方人士,遷居到京城會有諸多不便,而紀甯也打算在京城裏重新安家,所以讓何安過來,在京城重新買一些仆婢回來,把紀府就安在京城了。
至于金陵的三味書院,紀甯也讓宓芷容把權力都交出去,讓地方上所培養的幾個先生去教學,而讓宓芷容到京城來,繼續幫他辦學。
他暫時沒有回金陵城的打算,也是考慮到自己在金陵城已經沒有直系的親屬,紀家豪門大戶,似乎跟他也沒什麽直接關系了。
一直等到快日落時,何安的隊伍才先抵達了京城,何安見到紀甯很是激動,上前來便要跪下來行禮,被紀甯扶了起來。
紀甯道:“安叔,你這一路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家裏那邊也給你先安排好了,林二,過來見見安叔!”
林義嬉皮笑臉過來,給何安行禮,何安也不認識林義,在紀甯解釋之下,何安才知道林義是紀甯在京城的幫手,因爲林義是幫忙打理生意和幫派的,何安到來最多隻是幫忙打理家裏的事情,二者之間并無什麽直接的利益沖突。
紀甯又問道:“安叔可知道宓姑娘一行?”
“啊?”何安道,“老爺,老奴跟宓姑娘不是走的一道,她估摸也是這兩天到,老奴不知道确切的消息啊!”
紀甯點頭道:“那你也不用擔心了,讓林二帶你回府,雨靈已經在家裏收拾屋子了。這一路辛苦,走!”
紀甯先送何安進城,把過門的路引給辦了,以後也方便何安進出城門,城門衛知道何安是見習學士府上的下人,恭敬的很,也是因爲紀甯的地位很高,宰相門前七品官,何安在京城裏也能受到禮遇。
等何安過了城門之後,紀甯沒再送得很遠,他還要留在京城門口等候宓芷容一行。
此時,納蘭吹雪從一旁的茶鋪子走過來,道:“等了半天,爲什麽還沒來?難道在路上出事了?”
“知道什麽叫烏鴉嘴嗎?”紀甯打量納蘭吹雪問了一句。
納蘭吹雪不再說什麽,紀甯道:“料想該來,也快來了,多等等吧,天黑之前再不來,就隻能等明天了,到是入夜之後,你可以沿着官道過去查看一下,尤其是打探一下沿途的客棧,看看有什麽端倪!”
“聽你這意思,我表妹是來不了了?”納蘭吹雪問道。
“若以官道出發的角度來說,現在要到也該到了。這樣吧,先等到天黑,我趁着城門關閉之前回去,你去找尋,怎樣?”紀甯問道。
“行!”納蘭吹雪答應的也很爽快。
二人一直在等,到了日落黃昏之後,天已經逐漸暗淡下來,官道上也不再有馬車走動,納蘭吹雪這才意識到紀甯預言的很準确,宓芷容當天是到不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