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了官府相助,她的生意也做的非常好,這時代就必須要獲得政治上的便利,才能獲得做生意上的主動權,否則各級官府就會讓她的生意做不下去。
“秦當家,公事現在說完了,也該談一點私事了……”紀甯即将離開,語氣也變得和緩,用商議的語氣跟秦圓圓道。
秦圓圓聽到要談私事,神态也放松了許多,走過來對紀甯道:“不知道紀公子有什麽私事要談呢?”
紀甯笑道:“秦當家之前送來的美人,怕是不能歸還了……”
秦圓圓怔了怔,随即啞然失笑道:“妾身還當是什麽重要的事情,當時送美人給紀公子之時,就覺得很好奇,公子作何要這麽多美人,在妾身心目中,公子可是從來都不貪财好色的人,這讓妾身感覺到不解,後來便也知道了,原來公子是要以這些美人來僞裝行刺四皇子。人都已經送給了公子,妾身絕對不會再讨回,倒是公子……未曾得到這些美人,倒應該再送幾人,讓公子可以享盡溫柔……”
“哈哈!”紀甯大笑道,“秦當家的不必如此客氣了,在下對于美色雖然有所好,但非一般姿色的女子,還入不了在下的眼,隻能說在下對于美色看得與世人不同,在下認爲,美色當珍而藏之,若遇到心儀的女子,當将她納入門中,給自己一人獨享。如此雖然有些自私了,但隻要心裏開心,一切都好說!”
秦圓圓心裏也在犯嘀咕,紀甯爲什麽要對她說這些,她也不知道該怎麽接紀甯的話。
她反倒覺得,紀甯說這些,好似是對她的一種暗示。
但她又不敢多想,因爲她知道自己是沒資格去跟紀甯談什麽感情的。
二人一邊說話,一邊往樓下走,原本茶樓就是秦圓圓的産業,她在這裏也好像回到自己家,但秦圓圓不敢讓人知道這産業是她的,也是爲了防止金陵的人知道她在京城的目的,她在京城的一舉一動都顯得非常小心謹慎。
在臨近出門時,秦圓圓突然問了一句:“紀公子,您現在已經是功成名就,如今在文廟中的日子也該穩定了,幾時考慮一下自己的大婚問題?”
紀甯打量着秦圓圓道:“爲何秦當家會問此事?”
“這……”秦圓圓多少有些尴尬,道,“妾身隻是覺得,男兒既然已經立業,當早日成家,聽聞紀公子在金陵曾與蘇家小姐訂過親事,雖然後來有些波折,大概……也該成就這一段美事吧?紀公子或許可以趁着回鄉祭祖的時候,跟蘇家再提此事!”
紀甯神色帶着幾分感慨,道:“再說吧!”
很顯然,紀甯不可能再去提蘇蒹葭的事情,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心目的夢中情人蘇蒹葭其實就是李秀兒,他也不會再跟蘇蒹葭有更多的來往,他現在要想辦法将李秀兒娶進門,這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很多問題他需要面對。
原本心情還不錯,被秦圓圓這一說,他的心情反而有些不佳,在離開茶樓之後,紀甯也在想這件事,他在想如何将李秀兒營救出來,獲得一個讓他自己和李秀兒都滿意的結果。
“似乎現在隻有等趙元容登基之後,什麽事才容易解決,但趙元容登基是那麽輕松的事情嗎?最短一年半載,長可能需要三五七年甚至是十幾年……”
紀甯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懊惱的,在權謀的大事上,他可以做到盡量的冷靜,但涉及到兒女私情,他還是不想那麽理智,他想讓自己變得更加感性一些,因爲他現在要追求的是自己心愛的人,不能用權謀那一套去決定此事。
紀甯在前面走,納蘭吹雪在後面跟着,紀甯好像在想事情,納蘭吹雪便好奇打量着紀甯。對納蘭吹雪來說,看着紀甯也是一種工作和生活,她很好奇别人心中的想法,以及是在何種想法之下,才能做出一些表情動作,她甚至會試着去模仿,但有些不倫不類,但她還是會看着紀甯,甚至是目不轉睛。
半晌之後,納蘭吹雪問道:“你之前說的,要把一個女人珍而藏之,說的是我嗎?”
此時已經到了日落時分,街上的店鋪都已經開始上燈,紀甯神色很淡然,打量了納蘭吹雪一眼,道:“你現在是我的女人嗎?”
“現在還不是!但如果你幫我報仇之後,我就是了,那時你要怎麽安置我?把我關起來,好像一隻籠子裏的小鳥?”納蘭吹雪很認真問道。
或許是涉及到納蘭吹雪未來的生活,納蘭吹雪對這問題也十分關心,被她這麽問,紀甯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紀甯道:“當然,我要把你當成小鳥一樣關着,讓你不見天日,每天能見到的人就是我,那時你是我的仆婢,還是我的女奴,我想對你做什麽對你做什麽,你對這回答可還滿意?”
納蘭吹雪不由蹙眉打量着紀甯,她好像在思考什麽問題,又過了半晌之後,她嘴裏發出“哦”一聲,好像是默認了紀甯的說法。
“怎麽,你不覺得我這麽做很無禮嗎?”紀甯問道。
“沒有,你想怎麽做怎麽做,但要先幫我報仇再說!”納蘭吹雪很認真道,“以前我就想過,如果能幫我報仇,我就算是死,也是願意的。你說的,幫我報仇,又沒打算殺我,隻是把我關起來,我覺得這樣也挺好……但……你要養我!”
“嗯?”紀甯看着納蘭吹雪,此時納蘭吹雪也在看着他,二人對視之後,紀甯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了。
眼前納蘭吹雪認真的模樣告訴他,“你要養我”這四個字很關鍵,因爲納蘭吹雪自己沒有在這社會上求存的能力,必須要靠别人的養活,而紀甯恰恰就是能養她,給她安全感的男人。
這對納蘭吹雪來說,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