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甯走之後,趙元容仍舊怅然若失,她跟紀甯之間還屬于“新婚燕爾”,她更希望能跟紀甯多一些時間相聚,可惜二人之間始終要避忌世俗的眼光,她也不敢把紀甯的身份暴露,所以隻能是像如今這樣偷偷摸摸,就算是心中對紀甯有千般不舍,還是要送紀甯離開。
“或許将來我做了皇帝,才能跟他真正和睦相處吧!”趙元容心中突然多了幾分感慨,道,“但也怕到那時,我跟他之間的隔閡更深,如果我跟他之間沒有什麽機會在一起,或許也隻有在我登基之前的這段時間裏,方能做一對患難夫妻,将來成什麽樣子,誰又能知曉?”
趙元容的情緒中多了很多不穩定的因素,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
好像她跟紀甯之間的誤會很多,而且沒法用言語去解釋,而且她也知道自己駕馭不了紀甯,隻能是讓紀甯就這麽離開,甚至是将來跟紀甯之間因爲理念不合而分道揚镳。
……
……
紀甯回去之後,心中所想的并非趙元容,而是上官婉兒。
此時的紀甯,也很想對上官婉兒負責,可惜他也知道現在的情勢不受他控制,他在這次的朝局鬥争之中,隻算是一個局外人,不過現在他已經在逐漸變被動爲主動,開始籌謀一些大的計劃,可以幫趙元容争取到更多的政治權益。
“你今晚去做什麽了?”一個人影出現在了窗口的位置,聲音很冷漠,但也顯得有幾分傲慢,到了紀甯家裏,也好像到了她自己家一樣。
是納蘭吹雪。
盡管納蘭吹雪心中一直跟紀甯有芥蒂,但她也知道現在離開紀甯沒法過日子,更不用談報仇的事情,即便現在紀甯總是在用一些理由拖着她,她還是不得不幫紀甯做事,來換得自己報仇的機會。
紀甯道:“我出去辦事,很晚回來,需要跟你解釋嗎?”
“随便你!”納蘭吹雪還有些生氣,道,“這幾日我都在按照你的吩咐,去調查那些府邸,但現在覺得,能發現的東西太少了,你确定不是把我支開,自己出去做某些事?”
紀甯笑了笑道:“那你覺得自己能做什麽?”
納蘭吹雪想了想,很認真道:“我能做的事情很多,但我不會白白去幫人,我現在要報仇,隻要你能幫我報仇,以後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麽都可以。甚至你讓我做你的妾侍,那也是應該的,我已經答應過,隻要你幫我報仇之後,我人都是你的,随你處置!”
早就約定好的事情,現在納蘭吹雪說出來,也不會有什麽覺得不妥的地方,她甚至覺得這是一次公正的交換。
紀甯隻是點頭,他心中還在想着别的事情。
納蘭吹雪見紀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由說道:“靜萱師傅回來了!”
“什麽?”紀甯突然想到了舒安堂的靜萱,這女人曾經身上帶着諸多的神秘,在紀甯幫靜萱等人奪回舒安堂之後,靜萱便莫名失蹤,之後納蘭吹雪幾經找尋,都沒什麽線索,現在靜萱突然回來,紀甯覺得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你沒聽清楚嗎?我再說一次,靜萱回來了,我問她去了哪裏,她不肯說,但我覺得她身上應該是隐藏了什麽秘密!”納蘭吹雪支着頭道。
紀甯道:“連你都能看出有秘密,看來此人身上藏着的事太多,你準備怎麽弄?把此人再調查一遍?我勸你,就算你感念舒安堂以前齋主的恩情,也不能把這種恩情轉嫁到她的徒弟身上,而且我覺得這舒安堂處處透出邪氣,如果你不能權衡其中的關系,那幹脆就别加理會,這才是對你最好的結果!”
“哦!”難能可貴的是,納蘭吹雪居然點頭答應了,或許是她自己也覺得這舒安堂不值得去靠近,畢竟也無關于她自己報仇的事情,甚至也算不上是什麽報恩,當年舒安堂也不過是收留她而已,那恩情也實在不值得一提,何況現在舒安堂的庵主已經過世,并且她也幫舒安堂的人保住了宅院和田地,這都已經是極好的事情了。
紀甯見納蘭吹雪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由問道:“關于靜萱,你調查到什麽?”
納蘭吹雪打量着紀甯,搖搖頭,顯得有些無助道:“我沒詳細去調查,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事不太對,她回來之後,好像跟以前很不相同,我隻是過去看了她一次,舒安堂内已經沒剩下什麽人,說是被她打發出去了,這段時間舒安堂到底發生了什麽,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知道嗎?”
“你不知道,我知道什麽?”紀甯道,“我自己也許久沒去管過舒安堂的事情,那時還是近乎半年以前的事情,靜萱離開舒安堂這段時間,必然是有什麽秘密的事,這次回來,不定也是針對你我,你還往上靠,真不怕被她利用,到頭來連自己被人賣了,還幫她數錢?”
納蘭吹雪多少還是有些尴尬的,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在很多事情上不太會辦事,她想求助于紀甯,但發現紀甯把什麽事都算得滴水不露,她也根本沒機會去利用紀甯。
紀甯道:“關于舒安堂的事情,先放到一邊,明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讓你去辦,明天要刺殺一個人,雖然這次不是你親自出手,但需要你在外接應,有什麽事的話,你也能第一時間把消息帶回來,這件事才是最着緊的!”
“刺殺誰?張洪嗎?”納蘭吹雪顯得很是激動。
“不是!”紀甯的話,讓納蘭吹雪多少有些失望,紀甯道,“是四皇子。這也是涉及到皇權鬥争的刺殺,你記得,這次的事情不用你出手,你隻負責接應,如果有什麽事,也不需要你去幫人化解危難,你隻需要保證自己的安全,順帶把第一手的情報帶回來給我,剩下的,就跟你沒太大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