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的也不是爲了殺死趙元陽,雖說趙元陽身死對五皇子、文仁公主,乃至趙康政來說,都是好事,如此也免除了太子順位繼承人的問題,但連皇帝都沒下手去殺兒子,紀甯如果這麽做,事情還敗露的話,那文仁公主就會成爲公敵,沒有任何人能保住她。
紀甯還不會做出太過于冒險的事情。
之前紀甯的計劃,是讓納蘭吹雪完成刺殺的任務,但紀甯又怕納蘭吹雪的武功不是很高,未免能全身而退,至于納蘭吹雪的武功則要高出很多,況且納蘭吹雪原本就是江湖中人,讓她去刺殺,即便事情敗露,這件事暫時也聯系不到文仁公主的頭上,畢竟聖壇以前是支持太子的,甚至到如今武林中人仍舊相信聖壇乃是太子派系的。
由上官婉兒完成這件事,紀甯覺得,隻要自己的計劃得當,文仁公主就不會被人懷疑,别人隻會懷疑出手殺趙元陽的是太子、李國舅、惠王等派系的餘孽,又或者是崇王、皇帝等勢力,畢竟現在趙元容還沒有把自己跟四皇子的矛盾擺在水火不容的地步上,趙元容的态度一向冷漠,這點趙元陽也是心知的。
等一切計劃都安排好之後,紀甯差不多也到了執行計劃的時候,但他也不會操之過急,因爲他必須要等一個機會,讓趙元陽得到這二十名美女,以爲是合情合理,而不會懷疑這些人當中有刺客,否則光是有人給趙元陽送美女,他就會懷疑。
……
……
紀甯見到趙元容,還是把這計劃說出來,雖然他之前一直在隐藏,但始終這件事告訴趙元容能好一些,因爲現在的計劃中,也沒有說要殺死趙元陽,并沒有違背趙元容不手足相殘的原則。
趙元容聽了這件事,仍舊很驚愕,甚至帶着質問的語氣道:“什麽?你要去刺殺我四皇兄?”
“是!”紀甯也回的很直接,此人二人是在文仁公主府的地下密室内,這裏也算是二人獨處的最佳空間,而且這裏有通往外間的密道,如果真有人包圍了文仁公主府,紀甯也能順利離開。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你要去刺殺我的一位兄長,還是用送女人的方式,你覺得這是我一個做妹妹的應該做的?”趙元容很顯然接受不了這種刺殺計劃,有些生氣道。
紀甯道:“那公主認爲當如何?就這麽坐以待斃嗎?”
“怎麽會是坐以待斃?父皇現在已經對我委以重任,将來我可以用正常的手段……”
趙元容話說了一半,不再說下去,因爲她自己都會覺得自己說的事情很牽強,皇帝已經不可能會立她爲皇儲,即便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死了,皇儲的位置也會在那些年幼的皇子身上,而不會是她這樣一個公主,她甚至都不敢想象那時會怎樣,因爲四皇子和五皇子死了,将意味着國無長君,一些年幼的皇儲,更容易被奸邪之人所掌控。
紀甯道:“怎麽,連公主都開始不相信自己會以皇儲順位人的身份登基了?那公主可有想過,一旦公主掌權,别人會容許公主這樣有權有勢的嫡傳血脈留在朝中?無論是誰執掌朝政,除非公主可以壓他很死,否則自己都會被人清算,我沒有說錯吧?”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想做出手足相殘的事情!”趙元容語氣很堅決道,“我對父親的作法深惡痛絕,你讓我去跟父親那樣,去殘害我身邊的親人,我做不到!”
趙元容的态度很是倔強,這也是她性格使然,雖然紀甯偶爾也會因爲趙元容的犟脾氣而感覺到氣惱,但無可否認,他還是挺欣賞趙元容的執着,至少趙元容是個追求家庭的人,她沒有那種野心家不擇手段的陰謀詭詐,紀甯願意跟這樣的趙元容相處,如果趙元容跟崇王一樣老奸巨猾,紀甯還不會去跟趙元容合作。
紀甯道:“我沒有讓公主跟四皇子手足相殘,甚至你都還沒聽過我詳細的計劃。四皇子遇刺,他并不會被殺,而隻會受一點傷,更重要的是他受驚過度,他會對陛下産生懷疑,甚至會自己退出皇位的争奪,讓崇王對他惱恨,甚至将來要針對四皇子的,會是崇王,而不是陛下或者文仁公主你!”
“你說的,我聽不懂!”趙元容有些賭氣道,“你說什麽他會受驚過度,爲什麽會退出皇位的競争?還有,你怎麽把美女送給他,你覺得他會接受嗎?”
紀甯道:“我現在要破壞的,是崇王跟四皇子之間的關系,公主不是剛說過,崇王跟四皇子現在過從甚密,甚至四皇子竟然也不避諱,會經常到崇王府喝酒談事情嗎?如果讓四皇子以爲美女是崇王所送的,他必然不會有太大的戒心,因爲他現在已經對崇王失去了戒心,他一個皇儲的順位繼承人,居然到一個滿是陰謀詭詐對他有陰謀的崇王府去飲宴,本身就是很愚蠢的行爲,我正好可以利用這件事,讓四皇子以爲崇王要跟陛下聯起手來殺他,你說如果他有了這種想法之後,還敢跟五皇子争奪皇儲之位嗎?”
趙元容神色也冷峻下來,在聽過紀甯的這一番分析之後,她開始覺得似乎有些道理。
“紀甯,我不明白你爲什麽要想出這樣的計劃,你非要用這種非正常的手段,而不能想一些正常的渠道?”趙元容問道。
紀甯笑了笑道:“公主或許到現在還不知道一件事,我之所以要這麽做,不是因爲我喜歡用這種送美女在美女中用刺殺者的方式,而是因爲……四皇子原本就是皇宮秀女刺殺案的主謀,我用這種方式,隻是讓他以爲陛下現在已經察覺到這一點,要對他展開報複,他會非常驚恐,自己也就會退出皇儲的争奪……”
“你說什麽?”這次趙元容又徹底震驚了,她壓根就不會想到,秀女刺殺案會跟四皇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