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負責監視紀甯的小院,并且把将要逃走的雲舞擒拿之後,她先把人綁起來,再跟紀甯這邊來彙報。
紀甯聽到這消息倒覺得沒什麽,畢竟雲舞從開始就是有離去之心的,他也是知曉的,可七娘在聽到這消息之後,整個臉色都變了。
才剛把人送到紀甯處,人就私逃,其實不用說是誰她都知道是雲舞,如今正是在紀甯即将去見雲舞的關鍵時候,七娘心中必然是會警覺,甚至認爲紀甯會因此而對她發難。
紀甯看了七娘一眼,道:“看來七當家送給在下的女子,并不甘心做籠中鳥,天高任鳥飛,是在下顯得無禮了?”
“紀公子這話見外了,人是妾身送過去的,如果人您不是很滿意,這說明妾身調教的不好,将來還需要多加教導,人已經送給了紀公子,紀公子想怎生處置,妾身絕對不加幹涉,是殺是留,那也是紀公子您自己說了算!”七娘好像已經把自己甩開了跟雲舞的關系。
管你雲舞是不是要逃走呢,現在你犯着我七娘的利益,我就不認你這個幹女兒。
紀甯打量着納蘭吹雪道:“你先把人綁起來,等我回來之後再行處置,至于别的人,你也多加盯防,既然賣身契都歸了我,我也不能吃虧,人總歸還是要我先養起來的……”
盡管納蘭吹雪有些不情願,但她還是點頭,領了紀甯的意思,匆忙去了。
等人離開之後,七娘的臉色明顯有些陰晴不定,紀甯也能猜想到現在七娘正在打怵,好端端的義女,因爲權力上的一些糾紛,必須要把人送給他紀甯,現在這義女也不識相,居然想私逃,自己已經鐵了心不再保護,那這女兒的生死也就無權去幹涉,連說句求情的話都難以啓齒。
……
……
紀甯沒多說,還是帶着七娘去見了文仁公主。
二人沒有從文仁公主府的正門進去,而走的是後門,之前趙元容就對手底下的人吩咐過,如果紀甯從後門來,她也會安排人手過去幫忙開門和引路,這次紀甯帶了七娘來,她也是有所準備的。
等紀甯帶着七娘抵達了文仁公主府的正廳,趙元容還在燭火之下看書,旁邊有幾名女死士,顯然也是爲了防備七娘突然發難。
“見過公主!”紀甯先行禮,不過他也隻是需要抱拳拱手而已。
至于七娘,則直接在文仁公主面前跪下來,恭敬道:“妾身見過公主殿下……”
趙元容這才将自己的書本放下,她先看了紀甯一眼,那目光多少有些複雜,随即她看着七娘,道:“七當家起來說話就是,關于你的一些事情,本宮也算是如雷貫耳了!”
七娘誠惶誠恐,站起身,道:“公主能知道妾身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人,是妾身的榮幸,今日妾身是前來投誠歸順公主,将來願意爲公主效命,絕對不敢有任何異心!”
作爲江湖中人,也是在權力場上打滾的人,七娘做事也算是很知道分寸的,她也知道在這種場合之下說任何的廢話都無濟于事,她想說的事情,就是把自己要歸順文仁公主的事情說明白,稍微表一下忠心,至于别的什麽事情,就跟她沒有太大關系,是不是接受,那也是趙元容自己來決定的。
趙元容道:“若本宮沒記錯的話,七當家的之前應該是爲太子謀事吧?”
這也是揭了七娘的痛處,就因爲七娘曾是太子的藩屬,她現在才難以在京城立足,換了旁人,也不會相信她是誠信歸順的,唯獨文仁公主這邊,因爲她早前在太子還得勢的時候,就跟紀甯提過要歸順的事情,甚至她還在未通過紀甯的情況下,找人跟文仁公主說過相關的事情,證明她一早就有心要“棄暗投明”。
七娘道:“公主說的是,妾身曾爲太子所謀事,但太子殘暴不仁,做出許多人神共憤的事情,所以妾身一早便想離開他的控制,思來想去,也隻有文仁公主您才适合作爲妾身所效忠的主公。”
趙元容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麽,現在七娘隻是在恭維她,她也明白自己根本還沒到能繼承帝位的時候。
趙元容道:“本宮這些年來,都是兢兢業業,一心爲朝廷做事,至于七當家所說的,本宮乃是合适之人,也非盡然,同是爲朝廷做事,何必分彼此呢?”
七娘趕緊行禮道:“公主說的極是!”
趙元容再看了紀甯一眼,道:“紀先生也是本宮的謀士,他所說的事情,也都是本宮要說的,他所做出的決定,本宮也沒有意見,将來七當家的便歸紀先生調遣,七當家的切忌,本宮絕對不會做出任何悖逆朝廷,犯上作亂的事情,你和你的人,若是敢做出此等事,别說本宮會親自綁你上殿,交由陛下和朝廷來處置!”
“是,公主殿下!”七娘再次磕頭。
趙元容笑看着紀甯,道:“紀先生,以後指點七當家的事情,就歸你掌管,這些天本宮這裏有許多人來投誠,本宮并未一一接納,卻也不知其中到底有多少人能爲本宮有所用。紀先生若有時間,可以随本宮到書房叙話!”
紀甯大概也知曉,到了公主府,難免是要跟趙元容單獨叙話的。
趙元容在人前或許會表現出自己不近人情的一面,但若到了私下裏,她也隻是自己身邊一個普通的女人罷了,趙元容在對他的信任問題上,還是不容置疑的。
“公主,請!”紀甯一擺手,一時是讓趙元容到書房,趙元容卻也橫了紀甯一眼,似乎還在怪責紀甯這兩天離開後一直不回來,現在到第二天晚上才來,好像把她扔在一邊不管了一樣。
紀甯陪同趙元容一起進到書房内,進内後,紀甯直接把門關上,趙元容突然從背後抱住他,道:“說吧,七娘送了多少女人給你?”
問的很直接,紀甯回答也不需要避諱,他道:“六名!”
“你!”趙元容有些不滿,但也隻是一瞬間,随即她閉上眼,好像不想理會紀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