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乃是大永朝文仁公主,誰敢阻攔?”趙元容高聲喝道。
沒有侍衛敢阻攔趙元容,趙元容可以輕易過了眼前這些侍衛的一關,不過她身後跟了很多人護送。
趙元容看這情況,便知道不太對,她心想:“難道這一切果真是父皇所謀劃,目的在于打擊太子和崇王的勢力?現如今五弟已經失勢,太子身爲嫡傳最後的男性血脈,父皇若将太子打壓下去,要将皇位傳給誰?難道就這麽放任給五弟,或者是那些年幼的弟弟?父皇絕對是不會把皇位傳給我的!”
帶着這種想法,趙元容已經抵達了掖安宮宮門口,但見掖安宮内燈火輝煌,衆多侍衛已經将掖安宮團團包圍,似乎這裏已經成爲了皇宮之中的戰場。
趙元容在掖安宮并未發覺太子和崇王,連五皇子趙元成也不在,等趙元容要往掖安宮内行進時,龍城突然從裏面出來,恭敬對她行禮。
“公主殿下,您又回來了?”龍城見到趙元容似乎還有些高興,笑道,“您先到裏面稍候,太子和崇王馬上就過來,五皇子那邊原本都已經先回去了,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回來,公主殿下……您不妨先歇着,陛下那邊您不用太擔心!”
趙元容問道:“龍公公,父皇如今不在掖安宮内嗎?”
“在啊,不在掖安宮,又能在何處?公主多心了,公主隻管先進去稍候,剩下的事情交給老奴便可!”龍城道。
趙元容心中帶着擔心,但她還是往掖安宮内行去,還沒進到裏面,但聽遠處傳來“轟隆隆”的聲響,似乎是有什麽爆炸的聲音,龍城聽到這聲音也有些驚顫。
“公主……不用多心,可能是哪裏放炮仗吧,公主請!”龍城自己原本也是要出去等候太子和崇王的,見這情況,龍城隻能自己先回掖安宮宮門之内,臨進去時,他還對那些侍衛高喝道,“你們這些人,可小心一點,别說出了事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就算是拼死,也要把掖安宮給守住!”
趙元容看這情況,知道皇宮中掖安宮已經被作爲最後的防守陣地。
如果發生叛亂,趙康政會守在掖安宮内等候别處來平叛,若太子和崇王如約而來,那這裏很可能會成爲太子和崇王的葬身之所,因爲無論刺殺案現在是誰做的,皇帝都可能會說是太子和崇王所爲,這二人是無法爲自己辯駁的。
皇帝遇刺是事實,而太子是皇帝遇刺的最大得益人,說是太子所爲,就算是寫進史書中,也沒人會懷疑。
趙元容心想:“難怪紀甯會說這次的事情是無人所爲,其實是誰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了這次的事件之後,太子和崇王已經不可能抽身事外,等于是要逼着太子和崇王謀反,而父皇也必然是要從這次的事件中,去打擊太子和崇王,父皇不會容許一個不遵從他的兒子來當皇帝!就算五弟懦弱,但他仍舊是父皇心中最佳的皇帝人選!難怪父皇到現在都不殺了李貴妃和李國舅,因爲是怕牽累到五弟,影響了五弟繼承皇位的合法性!”
趙元容進到掖安宮内,但也不能進入到掖安宮的寝殿,隻能在掖安宮的外殿等候。
本身掖安宮是宮中最大的宮殿群,這裏也是皇帝的寝宮,又是皇帝會見朝臣和平日裏辦公之所,掖安宮内也分爲幾個區域,而最外面的區域,也就是平日朝臣進宮拜谒之所,就是掖安宮的外殿。
偌大的宮殿中,此時基本都是禦林軍侍衛,趙元容進到裏面,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風,她沒感受到任何的安全感。
她不由懷念起紀甯的懷抱,那是最讓她感覺到安逸和自在的地方。
“龍公公,本宮是第一個來的?”趙元容問道。
“是啊公主,之前太子和崇王是已經進宮,但如今他二人不在掖安宮,而是在平安殿,且太子和崇王……都是帶兵進宮的,這刀槍劍戟的,讓人感覺到不安啊,要不公主去勸說一下太子和崇王,讓他們過來觐見陛下?”龍城以試探的口吻道。
趙元容一時不知是否該聽從龍城的吩咐。
她心想:“龍城這麽說,一定是父皇讓他這麽說的,父皇的用意,多半是想試探我跟太子、崇王的關系,那我到底是去好呢,還是不去好?紀甯說過,說我今日一切以父皇爲尊,遵從父皇的意思,完成仁孝之心便可。那我就不該去,我管他太子和崇王是否造反,我自己勸不動,去了很可能會被父皇成是太子和崇王的同黨,那還不如進去見見父皇,盡孝道!“
想到這裏,趙元容道:“太子和崇王在很多事情上都是一意孤行,本宮懷疑這次父皇遇刺,可能跟他二人有關,若是他二人所爲,必然不敢來見父皇。我還是守在這裏,等候父皇傳見!”
龍城未置可否,趙元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選對。
趙元容心想:“若紀甯現在在這裏,多問問他的意見就好了,可惜現在他在宮外……他會一直在?”
因爲不确定很多事情,趙元容感覺自己心中難以安定下來,便在此時,一名後妃模樣的人,從後殿的簾子後走了出來,這女人的容貌,讓趙元容覺得很熟悉,隻是這女子身上嫔妃的衣服還讓她不太适應。
“闵善?”趙元容仔細辨别了一下,才确定眼前這個略顯成熟而有風韻的女子,正是曾經惠王的女兒,也是朝廷的闵善郡主趙元盈。
此時趙元盈信步走過來,到趙元容面前,行禮道:“韓妃見過文仁公主殿下!”
連聲音跟以前也是一模一樣,這讓趙元容感覺到如錐心的痛苦,曾經跟她一輩的皇親國戚遠方堂姐妹,現在居然成爲了後妃,在這時代中,是非常秉承同姓不婚原則的,更何況連個路人都知道闵善郡主是大永朝的皇室趙氏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