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她知道自己沒法給紀甯夫妻之名,她隻能期望紀甯所娶的女人,算是知書達理的,将來不會介意紀甯跟她暗中有來往。
可話說回來,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容許自己的丈夫在外暗地裏有女人,除非是這個女人根本不愛自己的丈夫……
趙元容想的事情很多,甚至有些瞻前顧後,她的心情也很是複雜,在這種背景之下,關于紀甯的事情,她也就聽不進去太多。
紀甯和趙元容,屬于各懷心思,甚至趙元容想的事情比紀甯還多,她自己說自己可以平淡處之,也不過是随口說說,她是不可能完全不介意的。
紀甯道:“現在,我已經派人去李府那邊盯着,路上要驗證一下這位李小姐的身份!”
趙元容有些驚訝問道:“人都是在小轎或者馬車中,你怎麽驗證人的身份?難道要派人去攔路劫道,試着去沖撞車駕?”
“嗯。”紀甯點頭,“除此之外,似乎并無别的辦法能直接求證身份……但我派去的人,跟李小姐之前并不相識……其實今日我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李小姐到來之時,想辦法驗證她的身份,我已經不做别的打算!”
“真是麻煩啊!”趙元容想了想,歎氣道,“紀甯,原本我是該幫你的,但這些入宮的秀女,不可能把模樣呈現出來讓你來求證,關于李府的事情你所知也不多……若這位并非你所鍾情的蘇小姐,你跟李小姐之間可能是相見不相識,李璟都找人來假扮他的女兒,你若再把人劫走,肯定是要被朝廷懷疑的,那時李璟不好對朝廷交代,連真正的李小姐也可能會有危險!”
紀甯再點頭,因爲他覺得趙元容說的有道理。
“這樣吧,我陪你一起去,就當是朋友一場,我幫你這忙了……”趙元容看似很灑脫說了一句話,其實這恰恰證明她内心放不下。
二人一起出來,到了街路上,這會東華門外已經開始零星有馬車過來,沿途有官兵在維持秩序,也是防止有人對這些未來的宮廷女人有所冒犯,紀甯和趙元容走在路上,并沒吸引到多少目光,他二人所去的方向,也正是距離李璟府上最近方向的正中街。
剛到正中街,林義帶着人過來,他是一早帶人去盯着李府的,他可并不認識趙元容,見紀甯跟一名友人在一起,他的神色還有幾分回避,走過來對紀甯道:“老爺,已經調查清楚了,李府的馬車剛剛從李府正門出發,我們趕緊過來跟您通禀情況……”
“知道了!”紀甯道,“安排人手一定要跟好……算了,跟的人一定還在,你跟我一起過去查看情況!”
紀甯隻能是迎着正中街往前,一路往李府車駕的方向迎過去。
林義很自覺走在後面,身後還帶着幾名下手,走在前面的趙元容問紀甯道:“你想好怎麽應付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紀甯說着,遠遠看到一輛車駕,前後還有一些家仆在護送,以紀甯對京城各府門的了解,大概能判斷,這就是李府的車駕,是正三品車駕的制式,方向相同,而且紀甯隐約能從馬車上看到當年李璟在金陵城車駕的影子。
走近之後,紀甯能察覺到馬車上帶着一個“李府”的标志,更加證實了他的想法。
“讓開讓開……”李府派來護送的人有二三十人之多,都是李府的家仆和護院,因爲本身他們都是官府中的家仆,走到哪都是嚣張不已,紀甯看也不由皺眉。
從這點上來說,李璟在家教方面做的并不是很好,隻能說李秀兒知書達理。
林義上來問道:“老爺,怎辦?”
“按照之前說的,你們去,我在旁邊看着……”紀甯一擺手道。
林義馬上明白,他這次帶出來的弟兄有四五十人之多,之前也是遵照紀甯的吩咐,随時準備劫人的,按照紀甯的想法,一旦證實了裏面的就是李小姐,需要馬上把人給劫走,紀甯爲了他心中所愛,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他是不容許自己所喜歡的人進那宮門,哪怕最後人隻是進去一趟再被送出來。
鬼才知道進去後能不能出來,紀甯不可能進宮去救人,所以也隻能在宮外就把問題解決。
林義帶着人就沖上去,這些人要做的,暫且也不是搶人的事情,而好像是去打架鬥毆的。
“你們做什麽……”當李府的人發現一群人來勢洶洶時,他們自己也有所忌憚。
林義沒有親自說話,而是一名巨鲸幫的幫衆怒吼道:“是張家的人是吧?敢得罪我們大老爺,算你們不開眼了,給我砸……”
“什麽張家?”李府的人原本還是很嚣張的,但見來人多,他們的底氣就不足了,而且聽說是認錯了人,他們會覺得有些窩囊和委屈,他們首先想到的是講道理,而不是力拼。
上來的這群人,雖然看似烏合之衆,但其實已經是經過紀甯的特别訓練,一個個曾做了不少事情,這會已經能登台面。
紀甯在遠處看了下,這些人上去後目的很明确,不是爲了打人,而是爲了把車駕的簾子給撩開,把裏面的女人給“請”出來。
“你們做什麽?”李府的人見到一大群人上來,還想講道理,最後發現眼前這些人根本沒什麽道理可講的。
“張家的人欺負我家大老爺,砸東西……”有人還在嚷嚷着。
“你睜眼瞎?這明明是李府!”李家的人還在辯解,但因已經被圍,他們自己也不得不抄起家夥準備跟來人對毆。
紀甯一直在看着馬車的方向,趙元容道:“這就是你所想的辦法?”
紀甯目光不離馬車,道:“辦法是否粗糙另當别論,隻要有效便可,今日我的目的就是要見到這位李府的小姐,除了這辦法之外,難道還有别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