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國舅、李貴妃和惠王等人尚未被定罪,但其麾下之人基本都已經被鏟除的差不多,就算朝廷不鏟除,太子和惠王一黨也不可能坐視不理,就因秦圓圓提前一步脫離了五皇子一黨,才使得她可以保全己身。
趙元容現在雖然還沒有成爲帝王的潛質,但至少在名義上,是太子的盟友。
太子也不覺得趙元容能對他造成什麽威脅,因而到現在,爲趙元容效命的秦圓圓還是很安穩的。
但随即會迎來京城的一次大風波,紀甯怕秦圓圓出事,幹脆讓秦圓圓先暫避,這樣秦圓圓可以避開政治風浪。
秦圓圓對紀甯還是抱有感激,這也是她唯一能信任之人,但她不知該以怎樣的态度來對紀甯。
以她寡居的身份,是沒資格跟紀甯談婚論嫁的,她也不敢奢求紀甯能對她一個未亡人有什麽想法,她所惦記的事情,就隻是讓紀甯多庇護自己,她想不到誰還能相幫,尤其現在趙元容事事都聽紀甯的。
秦圓圓有女人的敏銳,她大概能猜測出,其實紀甯已經跟趙元容有了非一般的關系,否則紀甯不會如此無私幫趙元容,而趙元容也不會把大事小事都那麽相信交給紀甯來處置。
“紀公子,不知您身邊平時是否需要有人侍奉左右?妾身這裏之前剛買了幾個丫頭回來,大抵還算聽話,不妨先給您送過去,也當是妾身的一點心意!”秦圓圓表現出對紀甯很關心的模樣,道。
紀甯笑了笑道:“大事當前,秦當家的應該多顧及自己的安危,在下如今孑然一身,不過是京城文廟的一名小小見習學士,無權無勢,身邊有幾個丫鬟能侍奉已經很好了,不必再由秦當家勞心!”
很明顯,秦圓圓很想巴結紀甯,無論是用什麽方法。
這也是秦圓圓沒有安全感的體現,一個女人好像浮萍一樣,現在雖然投身了趙元容,但誰敢保将來趙元容是否對她信任?
或者趙元容失勢,她還是很可能會成爲權力相鬥的犧牲品,她還是缺乏安全感。
“紀公子身在京城,身邊多幾個人照顧才是好的,尤其紀公子如今血氣方剛,尚未婚配,若流連風月,多花了銀子不說,還不定會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回來,不若自己多栽培幾個丫頭,身子幹淨,且聽話可人随叫随到,将來養大了不喜歡了再送走,換一批回來,也是好的!”秦圓圓提議道。
秦圓圓所說的方法,其實就是這時代豪門大戶豢養歌女和舞女的慣用手段。
都是趁着小姑娘十二三歲的時候買回來,分批次的,一邊栽培,一邊當作家裏娛興之用,甚至來賓客時也可以出來陪酒招待賓客,若遇到需要巴結的權貴或者是至交好友,可以送上一兩個歌姬舞姬聊表心意,這都是很常見的。
這是一個一夫一妻多妾的時代,并沒有規矩說必須要按照三妻四妾的原則來娶妻生子。
隻要有銀子有地位,家裏養多少女人都是可以的,等這些歌姬舞姬年歲大一些,到二十歲左右,就會被送走。
有的豪門大戶,會養三到五批的歌姬舞姬,各個年齡段的都有,數量大概能到五十人以上近百人。
權力越大,手頭上的金錢越多,家裏豢養的女人也就越多,在朝中這又是合法的,沒任何人覺得不妥。
連秦圓圓都覺得紀甯既然喜好美色,就應該以這樣的方式來培養身邊的“紅顔知己”,而不是到風月場所去,在這時代的人,對風月場所也是有很大的偏見,尤其是女人,她們會覺得風月之所非常不幹淨。
反倒是男子,會覺得風月之所不過是娛樂消遣之處,對那裏的姑娘反而沒多少介意。
紀甯道:“以在下的身家,哪裏有資格開府立家,更沒條件去養活那麽多的姑娘!”
“紀公子言笑了,以您現在的地位,别說是幾個丫頭,就算您多娶幾個豪門望族的小姐回去當妾侍,也會有很多家族願意跟您聯姻。至于普通的丫頭,公子也毋須擔心,明日妾身便給您送二十名丫頭過去,年歲都在十三四到十七八之間,過了稚氣不懂事的年歲,栽培之後,都也是善解人意的可人,紀公子隻需要給她們一點米糧,随便養活便可,妾身還有厚禮相贈,爲的是公子能養活着這幾個丫頭。她們聽話乖巧,平時也能好好伺候您,紀公子以爲如何?”
秦圓圓對行賄紀甯的事情很熱衷。
以前紀甯沒什麽文名的時候,秦圓圓就已經開始在銀子上幫忙紀甯。
現在紀甯成爲狀元,還成爲秦圓圓主公趙元容的幕僚,秦圓圓爲求自己将來能有個保證,她已經不在乎一點點的得失。
她心想:“現在别說是幾個歌姬舞姬,就算是把我自己送給他,隻要能得到公主和他的庇護,我也心甘情願了,沒辦法,在背離了五皇子之後,我就知道自己将會被各勢力的人所嫌棄,現在隻有文仁公主和他才能不計前嫌,如果連他們都不能幫我,那我就隻能淪爲失敗者,甚至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紀甯也不知道爲什麽秦圓圓突然這麽熱衷送禮來加以巴結,紀甯道:“秦當家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但有些事,還是要等大事成功之後才能去想。在下雖然好美色,但也是取之有道,若将來可以匡扶公主登臨大寶,那時秦當家的再送什麽美色來,在下絕對會照單全收。隻是現在……不太合适,若被公主得知,或許她會覺得我做這一切,就是爲了得到酒色财氣,令公主對我産生懷疑!”
聽紀甯把趙元容都搬出來,秦圓圓終于無話可說,因爲秦圓圓知道,這會紀甯跟趙元容的關系不簡單。
現在光是巴結了紀甯,把跟紀甯有關系的趙元容給得罪,她照樣沒什麽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