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大夫說的很清楚,說是小姐在外惹了……不幹不淨的東西,說是什麽邪氣,小姐的病一時半會根本無法痊愈,即便痊愈,身上也會留下……瘡疤!”管家緊張不已說道。
“再說一遍,什麽邪氣!”李璟便當着李秀兒的面,喝斥管家道。
管家臉色顯得很蒼白,因爲李秀兒染病,還說是跟什麽邪氣有關,他這個管家也是責無旁貸的。
李秀兒聲音很虛弱道:“爹,這件事跟别人無關,都是女兒到京城之後,水土不服所緻!”
李璟的臉色仍舊很冷漠,旁邊一名好似教書先生模樣的人道:“李大人,您還是先問清楚爲好。小姐這種病,說起來不過是邪氣入身,雖說不幹淨,但也有可能并非是從外界所來,很可能是院子裏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你什麽意思?”李璟打量那書生問道。
那書生道:“其實小姐生病的時間,太過于巧合了,也許是有些人爲了防止小姐入選宮中,而故意讓小姐生這樣的病呢?”
當說到這裏,旁邊的玉珍心中緊張不已。
在場所有人中,除了李秀兒之外,唯一知道事情始末的人就是她。
這病,根本不是李秀兒自己得的,是紀甯幫李秀兒找的托病不進宮的借口,其實李秀兒和她也根本不知道病是怎麽來的,隻是按照紀甯的吩咐服下一些藥,而後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讓李秀兒的病好像是某些邪氣入體,但其實很多都是僞裝出來的。
李璟道:“來人,再去請大夫來,無論如何也要将小姐的病情探查清楚,如果不能把小姐的病診斷清楚,老夫對你們一個個都不饒恕!”
“老爺……”管家等人還想申辯,但他們發覺此時的李璟根本是不近人情的,說什麽都是爲自己找麻煩,也就沒人敢出來說話了。
……
……
就在李秀兒染病之時,紀甯也同樣在外面奔走。
現在李璟最怕什麽事情,就是紀甯要做什麽事情。
李璟最怕的,自然是李秀兒的病情外洩,那時不但李秀兒不能進宮,而且他還會被朝廷所追責,更可甚,将來李秀兒很可能會嫁不出去,李璟想把自己的女兒去跟别人結親都不可能。
現在,紀甯就是要把這消息帶出去,但他又怕李秀兒對自己并無心意,那時李秀兒真嫁不出去了,對一個姑娘家來說病不是什麽好事。
但此時紀甯也無法去跟李秀兒商量此事,爲了李秀兒脫離進宮的苦海,紀甯暫時也不能想别的,就算他自己自私一些,在沒有求證李秀兒是否就是他心中所惦念的“蘇蒹葭”之前,他就已經要爲李秀兒做主,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進行。
入夜後,小居之内,趙元容過來後臉色有些不太好,道:“紀甯,你這麽做有些太莽撞了,你這是要把姑娘家的清譽徹底毀去,讓她将來嫁不出去?”
紀甯不想回答趙元容這樣的問題。
在趙元容看來,李秀兒的幸福,應該由她自己來把握,而不是由紀甯來決定,而在紀甯看來,爲了避免李秀兒進宮,就應該是無所不用其極。
“紀甯,我知道你的意思,就算别人不會娶她,你也會娶她,對吧?”趙元容言語中多少有些感慨,道,“但你也要明白,李秀兒是李府中人,她有自己的選擇,而不是應該事事由你來主導,紀甯,在這件事上你能否冷靜一些?”
紀甯笑着問道:“這件事我顯得很不冷靜嗎?”
“你現在是要讓一個女孩子的清譽受損,這還可能是你的紅顔知己,你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嗎?”趙元容喝問道。
紀甯輕歎道:“其實沒有什麽不擇手段的問題,現在從正常的渠道,已經無法阻止李小姐進宮這件事,我唯一能幫她的,就是把她生病的事情張揚開,逼李璟打消送女兒進宮的念頭,至于李小姐的清譽會受到怎樣的影響,以後我會想辦法來補償她,現在是她願意配合我做這些事情,公主又何必在旁做這個好人呢?”
趙元容對紀甯也有無語的地方。
她把自己所帶的小包袱放下來,在小包袱裏,有一本名冊,她打開來,說道:“知道你關心李家小姐,我将本次遴選秀女的候選者名單給你帶過來,一共有四百六十六名候選的秀女,其中就包括了李小姐。這些人中,大約會有四十人上下入選宮中,那時有可能父皇會親自去遴選……我所知道的就這麽多,如果你不想知道,就當我沒說……”
趙元容有幾分生氣,因爲她自己一心在幫自己的男人追求别的女人,偏偏紀甯還不領情。
“多謝你!”紀甯也知道之前的态度對趙元容不是很好,也是習慣了夫妻那種相處方式,紀甯在對趙元容的問題上,也未刻意去卑躬屈膝,因爲紀甯知道,自己現在不但要對李秀兒負責,也要對趙元容負責。
以紀甯的智慧,雖然還不能确定李秀兒一定就是跟他通信、之前見過的“蘇蒹葭”,但他現在也已經基本确定了此事。
“李小姐的事情,我會酌情辦理。”紀甯道,“公主也請放心,無論我怎麽做,也絕不會影響到你的大事,下一步就是要找人去跟崇王商談合作事宜,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公主也不适合去,應該找一個可信賴的人前去!”
“誰?”趙元容皺眉。
其實她除了紀甯之外,根本再找不到第二個可以信賴之人。
因爲除了紀甯之外,要麽一些人跟她的關系不是很緊密,要麽有的人沒有能力去幫她。
就好像她身邊那些女死士,論武功還可以,能保護她的周全,但若說讓這些女人去幫她做溝通和聯絡的事情,這些女人明顯缺少這種能力。
“至于讓誰去,我會安排好,公主不用擔心,現在我隻需要得到公主的表态便可!”紀甯胸有成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