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紀甯眼中所謂的聖壇，其實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衆罷了。
紀甯道：“多謝小姐的好意了，在下想來應該是不需要這種幫助，公主将來如何不是由聖壇決定的。請回吧！”
上官婉兒有些生氣道：“紀甯，你不覺得如此替公主拒絕是有些僭越禮數了嗎？這件事應該由公主來決定，我不方便去見公主，因爲現在道不同不相爲謀，但若将來聖壇支持公主，那小女子還是可以幫她不少忙的。紀甯，我希望你認真考慮，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武斷拒絕！”
紀甯笑了笑，不予置評，做出了請的手勢，意思是你上官婉兒可以走了，我不想多搭理你。
雖然紀甯覺得這麽做會有些無禮，但他知道，暫時這是跟上官婉兒撇清關系的最好辦法。
現在聖壇的意向成謎，紀甯知道自己不能跟這個危險的女人有更多的來往，即便他再欣賞上官婉兒，也必須意識到，二人的階級立場根本是不同的。
之後紀甯在回去的路上，也在試着察覺是否有人跟蹤。
上官婉兒離開後，就沒什麽蹤影，此時紀甯也能放下心來，緊忙回家而去。
進到屋門之内，紀甯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之前所有“蘇蒹葭”所寫的信函拿出來比對，看看其中是否有被自己察覺錯漏的地方，但發現整篇文字中，基本沒有什麽邏輯上的漏洞。
但紀甯還是隐約感覺到，即便“蘇蒹葭”和“李秀兒”的字體不同，但在行文之上，有一股共通點，其中都能體現出一個女子的鍾靈毓秀。
“難道李秀兒就是蘇蒹葭？本身跟我寫信來往的，隻是李秀兒？”紀甯心頭感覺到非常謹慎，因爲在這件事上，他自始至終都搞錯了，以他如今的聰明才智來說，如果真犯下了這麽低級的錯誤，他甚至都有些不能原諒自己。
就在紀甯盯着幾封書信在看時，雨靈揉着眼睛進來，有些委屈道：“少爺，您怎麽才回來啊？奴婢都已經睡了一覺，之前燈可是沒亮着的。”
紀甯道：“睡你的吧！我這裏還有些事，等辦完之後再過去休息！”
“哦。”雨靈小嘴撅起來，很顯然，紀甯在某些事上，冷落了她的感受。
紀甯可是說過，一旦考中了進士，就會跟她正式圓房的，現在非但不能圓房，平時更是很少見到紀甯，紀甯現在似乎是習慣了徹夜不歸，她和林娟兒在家中，很多時候都帶着擔心和害怕。
也是小丫頭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雨靈回房去了，紀甯心中帶着憂慮，但始終他還是要去求證此事。
之前他已經定下了五月的歸期，現在這計劃不得不改變了，在不得求證此事之前，他是不會輕易回金陵的，因爲這可比回到金陵發現蘇蒹葭已經嫁出去，更讓他接受不了。
……
……
因爲蘇蒹葭和李秀兒的事情，紀甯很晚都沒有入睡，就在他輾轉反側之時，突然，一個很細微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一個小家夥蹑手蹑腳進到他的房間，走到床榻之前，從被子的下緣，鑽進了被窩，随即紀甯便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
是雨靈。
雨靈已經很久沒有鑽被窩了，這次她過來，也是鼓足了勇氣，爲了今日的行動，她甚至老早就把自己收拾好，隻想讓紀甯感受到不一樣的自己。
但似乎，紀甯的狀态并不太好，這一點連雨靈都發現了。
小丫頭從被窩裏掀開被子，用委屈的水汪汪大眼睛望着紀甯，道：“少爺，您是不喜歡我了嗎？還是覺得奴婢做的不好？”
紀甯歎口氣道：“傻丫頭，你做的很好，隻是這幾天我有些累了，沒有精力罷了。”
“哼！”雨靈顯然不接受這樣的借口，她自己在很用心做事，結果得不到回饋，對她來說，是很傷自尊心的。
雨靈再努力了一會，便感覺到紀甯似乎是因爲對她的虧欠，而有了一定的狀态，她美滋滋的正要進行下去，卻被紀甯按住小腦袋。
紀甯道：“傻丫頭，先回去休息吧，等過幾日，我有了精神，我會履行自己的承諾，讓你做這世上最開心的小丫頭。”
“又要等啊？”雨靈這下很不樂意了，“少爺，能現在就給奴婢嗎？奴婢一直把自己當作您的人，可是，少爺總是把我當成一個小傻丫頭，奴婢其實已經長大了呢！”
爲了呈現她自己真的是長大了，她還挺起胸膛，讓紀甯感受一下她身上與以前不同的變化。
看到她好像一個好勝小公雞一樣，在顯示自己的高傲和無助，紀甯心中便多有憐惜。
紀甯道：“雨靈，我給過你的承諾，還能不兌現嗎？你放心就好了，這幾日我隻是有一些瑣事萦繞在心頭，不能解開。在回金陵城之前，我會給你一個甜蜜的夜晚好嗎？”
“少爺，您在說什麽呀？”雨靈聽到這種話，小臉已經紅撲撲的，整個人都顯得很羞赧。
紀甯捏了捏她的小臉兒，拉到自己的懷裏，摟了摟，小丫頭還不停在紀甯的懷裏蠕動，她顯得很害羞，心中也多了幾分期待，更希望能早些回金陵城，因爲這樣，她就能正式入門成爲紀甯的妾。
她從來沒想過要名分的事情，甚至隻是做紀甯身邊的一個小丫頭，也會讓她覺得很開心。
不多時，小丫頭已經在紀甯的懷裏睡着，紀甯抱着雨靈，心中會覺得釋然，心中對于那些愁緒的思索，便沒之前那麽多了。
小丫頭那甜甜的睡容，是紀甯心中煩憂最完美的調和劑。
……
……
第二天醒來時，雨靈已經不在紀甯的懷裏了，她老早便起床去教授新丫鬟們的行爲規範。
這時候的小雨靈，就好像一家主母，更有了幾分小公雞的風範。
而林娟兒則好像一個鄰家的小姑娘，跟在雨靈身後，陽光之下，兩個小丫頭相映成趣，背後還有一群好像小雞一樣的小丫鬟。
很溫馨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