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終跟上官婉兒亦敵亦友,甚至他還跟上官婉兒有了肌膚之親。
這些都是他對上官婉兒提不起應有戒心的原因,現在上官婉兒還來刺探他跟崇王家族的關系,并且将調查到他跟趙元容關系的事情相告,在紀甯看來,上官婉兒現在也隻是想提醒他和趙元容要小心應付。
他現在裝糊塗,或者上官婉兒繼續試探,對二人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
現在雙方隻是在某些事情上互相不承認罷了。
上官婉兒道:“紀公子不想說,那在下也不勉強,有些事勸紀公子你好自爲之,在下能刺探到的事情,未必不會爲其他勢力的人所探查,紀公子身邊乃是衆敵環伺,如果連基本的戒備心都沒有,也實在說不過去了!告辭!”
上官婉兒起身便要走,紀甯沒有起身相送,因爲他二人之間的關系還很微妙。
之前可能朋友的成分更居多一些,但現在似乎又是敵人的成分占了上風。
連紀甯都快模糊了跟上官婉兒的關系,越是微妙的關系,越容易打破,也讓紀甯越是感覺到煩擾。
這可比揣摩别人的心思要複雜的多,他甯可去跟崇王、惠王等勢力在權謀上争鋒,也不想去思考關于自己跟上官婉兒之間的關系。
……
……
紀甯已經在準備進入文廟。
文廟的見習學士考試,尚未結束,他必須要等到文廟考試徹底結束之後,才能正式進入文廟爲見習學士。
到此時,他的文名仍舊是進士,即便成爲見習學士,他也不是學士,仍舊是進士。
在文名的進取之路上,他也算是任重而道遠,在進入文廟後,自己到底朝哪個方向發展,他也并未完全想好。
隻是他厭倦了官場的争鬥,才會選擇進入文廟,做一些相對清閑的差事,但現在看來,進入文廟也未必令他可以居于廟堂之遠。
他現在仍舊牽扯進權力的漩渦之中。
接下來幾天,他都在籌備搬家的事情。
他準備在京城買一處相對大一些的宅子,不再局限于崇文門一帶的小宅院,而要搬到靠城東的大宅。
他現在還隻是進士,所以他也不想太高調,隻是想買個四五進院子的宅院,這在京城來說,也算是不小的宅子,也不用十分寬敞,在花費上,基本在三千兩銀子到五千兩銀子之間。
在這價位上,已經能買到十分好的宅子了。
原本的官宅,他不會去碰,至于私宅,也要看宅子的修建年份和地理位置。
他沒時間去自行找地方修宅子,而且在京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修宅子是很費時費力的,還不如買現成的,自己再稍微收拾一下。
因爲這将是他在京城裏的府宅,他會把宅子修繕一新,現在惠王失勢,他也不用擔心被惠王府報複的事情,在選宅子上,他也沒那麽多的講究。
一連幾天,他都在爲宅子的事忙碌,甚至都不會去見唐解和韓玉。
關于唐解和韓玉在差事上得到如何分配的事情,他也沒去問,但三人一起相約去李璟府上的事,紀甯倒一直記得。
……
……
四月初六這天,紀甯買宅子的事情,基本已經定下來。
宅子他在東四牌樓周圍買的,地角還不錯,重點是靠近京城的文廟,這樣他若是在京城文廟獲得差事,出入也方便一些。
即便他分配到地方文廟,平時可能回到京城需要到京城文廟述職,來回也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
宅子隻是定下來,還沒正式過戶,紀甯還需要一些準備工作。
這天他不得不出來見唐解和韓玉,因爲這天是去李璟府上拜會的日子,唐解和韓玉特别打探到,說是戶部侍郎李璟在這天正好輪休,幾人到府上去,李璟正好在家。
“……永甯,拜帖已經寫了,連禮單也都準備好,你看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地方?”唐解把拜帖和禮單給紀甯看。
紀甯看過之後,點頭道:“大緻,應該沒什麽問題,隻是不知李侍郎是否會見客……”
“料想是沒問題的,這年頭,都是禮多人不怪,我們帶了厚重的禮物上門,隻是作爲金陵故地之人的禮節性拜訪,又不是說一定要請他做什麽事,他能不見?”唐解顯得很自信,“這麽說吧,我和公台的差事基本等着放下來便可,吏部那邊我們也派人打點過,暫時看來,要放個地方知縣應該是不難,就看縣衙的門楣是否寬敞了……”
唐解的意思,現在要得到知縣的放缺不難,難的是要放到大縣的知縣。
不但唐解和韓玉在花銀子打點,别的人也在用銀子打點,就看誰找的關系更硬,而且看誰花的銀子更多。
唐解和韓玉光是要買個知縣,就已經備了幾萬兩銀子,這已經是很誇張的,但問題就是這二人不缺錢,他們有底氣來買這個知縣,這樣一個知縣,就算是幹半輩子也得不來幾萬兩銀子的貪墨,可以說唐解和韓玉在這差事上,完全是一筆虧本買賣。
紀甯心想:“唐解和韓玉雖然也算是書香門第出身,但幾代人中并未出過進士,他們更在意要獲得文名,光耀門楣,至于花多少銀子還是其次的。就好像那些大商賈,即便要爲家裏的學子買個舉人文名,都可能會花費幾萬兩銀子,相比較而言,唐解和韓玉要得到知縣的官缺,花幾萬兩銀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韓玉道:“永甯,這次去李侍郎府上,你也不用帶什麽禮物了,我們爲你準備了幾件簡單的禮物,畢竟你上門,也不是有事相求。”
紀甯心想,我去了還真是有事相求,但求的卻不是李璟,而是李璟的女兒,這還是有些尴尬。
他知道這種事跟李璟說了也沒用,現在就看他能否跟李秀兒有所聯系,他想親自面對李秀兒,将自己心頭的疑問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