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是說惠王和李國舅謀反?”趙康政喝斥道。
“難道這件事,還需要兒臣來跟父皇解釋嗎?”趙元庚語氣中也絲毫不讓。
不知道的,還真以爲是太子要造反,而嫁禍到惠王和李國舅身上。
趙康政沒有繼續質問趙元庚,打量着旁邊的崇王,道:“崇王,這是怎麽回事?”
崇王道:“回陛下,臣之前聽聞,有人想在今日的封禅大典上謀反,本想将此事奏禀,但未料皇宮宮禁被封閉,臣無法進奏,隻能先告知于太子,讓太子防備,之前有叛臣試圖刺殺陛下,被太子所查知,眼前這幾人,便是禦林軍中試圖作亂之人!”
“什麽?”趙康政看着那些他所信任,一手提拔起來的将領,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李國舅趕緊道:“陛下,此事不能聽信太子和崇王的片面之言,臣從來未與任何人作亂,即便有人作亂,那也一定是惠王所爲!”
“李國舅,你什麽意思?含血噴人嗎?”惠王瞪着李國舅道。
這會的趙康政,仍舊是一頭霧水,他不過是想裝個醉,到後面行在内去跟李貴妃和車師國公主胡天黑地,結果就碰上這麽一出,現在他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麽狀況,但眼前這些人都在互相指責說對方謀反。
而趙康政一直以來最爲防備的,其實還是太子,他沒想過惠王和李國舅會謀反。
趙康政的目光在人群中轉了一圈,本想找到五皇子趙元成,但發現剛才還在場的趙元成,似乎是失蹤了,他本能想到,不會是被太子趁亂把人給拿下,押走了?
“父皇,如今叛黨李國舅、惠王皆在,還請您當即下令,将這二人斬首,并且将宮中之禍害李氏趕出宮闱!”趙元庚道。
“太子,您這是什麽意思?準備要逼宮嗎?”李國舅喝道。
旁邊那些文臣武将都在看着,沒一人出來說話。
在這些文臣武将心目中,無論朝廷發生什麽事,那都是皇家人自己的事情,在看不清楚局勢的情況下貿然表态,那是給自己找麻煩,很可能會被當作是事後被清算之人。
惠王怒吼道:“太子要造反了,太子要造反了……”
便在此時,突然遠處有劇烈的馬蹄聲傳來,似乎是城中那邊傳來的,之前很多人都覺得這是太子在逼宮,但随着馬蹄聲傳來,很多人開始自危,現在已經不是誰是叛臣的問題,而是自己是否會被波及。
在場之人,雖然之前也聽說惠王要謀反,但那畢竟隻是民間傳說,現在皇帝似乎并不相信惠王會造反。
“報……”一名傳令官快步前來,到了場地中央。
趙康政喝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回陛下,乃是城中的急奏,左武衛大将軍領兵前來勤王!”傳令官道。
“什麽?勤王?”趙康政這才知道京城負責戍衛的十二衛将軍開始被調動兵馬,至于兵馬是如何被調動起來的,他根本是一無所知。
惠王和李國舅此時心中也很緊張,因爲此時距離他們約定起事的時間還有半個時辰左右,但似乎計劃提前了,而且還被十二衛的兵馬所察覺,意思就是,即便他們能從天壇逃出去,也沒法控制京城的局勢,無法登基爲帝。
“報……”
就在所有人感覺到松口氣,覺得十二衛中左武衛兵馬已經開始調動之後,又有傳令官而來。
“東城衛部分人馬前來勤王!”傳令兵将情況奏明。
随之,又有其餘十二衛兵馬前來勤王的消息,而京城的防務,也由十二衛兵馬所接管,這意味着惠王和李國舅的叛亂徹底告吹。
趙康政得知十二衛兵馬往這邊來,他心裏就有底多了。
即便宮廷侍衛那邊可能會造反,但十二衛造反的可能性很低,因爲十二衛将軍都是世襲的将領所負責領兵,這些人彼此牽制,爲了榮華富貴,他們已經是世襲的将軍,甚至是公侯,就算他們造反,能獲得的權限也就到公侯的級别,永遠不可能封王。
趙元庚道:“父皇,現在您的兵馬都已經來勤王了,您還不信嗎?”
趙康政到這會,還真有些相信太子了,因爲如果是太子要造反,而太子都已經控制了現場的局勢,那太子應該會狗急跳牆殺了他才是,而太子一直在強調李國舅和惠王才是造反的元兇,根本沒有要對他下手的意思。
在趙康政看來,太子這是有條件殺他而不殺他,那太子就是屬于幫他的一方。
“太子,你先住口!”趙康政即便分析到太子不是來殺自己的,但他還是對太子抱有極大的戒心,他一擡手阻止了趙元庚繼續說下去,瞪着旁邊的李國舅和惠王,道,“國舅,惠王,你們如何跟朕解釋?”
李國舅趕緊道:“陛下,此事微臣全不知情啊!”
惠王則道:“皇上明鑒,老臣絕無謀反之心!”
從遠處已經過來大批的兵馬,十二衛将軍中,有三衛的将軍親自領兵而來,其餘則是以副将領兵,加起來有兩萬多兵馬,将天壇周圍完全困起來,這樣即便有大批兵馬往這邊而來,也很難殺到皇帝的行在這邊。
趙元庚一步步走到李國舅面前,道:“李尚書,這是你之前假傳聖旨,讓兵部出調兵手令的文書。你身爲工部尚書,幾時有調兵的權限?”
說着,趙元庚從懷裏拿出一份聖旨來作爲證據。
李國舅一看,心裏有些緊張,他不知道聖旨是如何落到趙元庚手中的,他緊忙想去搶奪,但已經有士兵将他按住。
“太子,你想作何?想栽贓好人嗎?”李國舅喝道。
“你說本太子想栽贓你?可别忘了,城中那些叛臣,可都一一被捉拿,如今正在被押解過來,其中有多少人跟你關系緊密,其實也不用本太子跟人細說,在場有多少有狼子野心之人,你們自己心裏也清楚!”最後,太子環顧在場之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