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甯也沒說一定能成功,在紀甯看來,這件事隻要有機會成功便可,如果崇王能脫離惠王和李氏兄妹的陣營,對他們來說是極大的好事,即便無法脫離,那也是沒什麽損失的,至少趙元容平安過來了。
來日就是涉及到大永朝皇室正統的一場交鋒,這更好像是一場無聲的交鋒,趙元容對此抱有極大的謹慎,她做事很小心,跟紀甯做事不拘成法的風格大相徑庭。
雖然當晚趙元容并沒什麽心情,但她始終跟紀甯是新婚燕爾,她心中也是沉醉于這種有人保護和幫忙的幸福之中。
二人恩愛一宿,到第二天早晨很早,二人就要起來各自回去準備,當日的封禅大典二人都是需要參加的。
……
……
上午辰時,紀甯穿好進士服到朝廷禮部衙門内等候。
所有的進士再次齊聚一堂,這些人還帶着幾分睡眼惺忪,每個人都好像有些困頓,也是這些日子他們在考中進士之後慶典不少,他們各自也是在疲于應付,以至于身心俱疲。
在禮部衙門内,當日最受歡迎的人不是紀甯,而是榜眼顧玉明。
顧玉明雖然在會試名列第五,但到了殿試高中榜眼,在名次上僅次于紀甯。
原本紀甯這個狀元更爲風光,但可惜在場之人都聽說了身爲狀元的紀甯沒選擇進翰林院,意思就是本屆所有進士中,進入翰林院名次最高的人就成了顧玉明,再加上當天封禅大典上皇帝會考察所有進士詩詞歌賦的才能,這會所有人又想起來,原來顧玉明曾經在京城詩會上有極佳的發揮,都過去巴結顧玉明,想讓自己混個臉熟。
唐解見一群人圍着顧玉明,有些不屑道:“真是世态炎涼,這群趨炎附勢之人,之前對顧玉明還狠狠貶損,現在見顧玉明中了榜眼,個個都過去巴結,也好像都忘了之前論證那篇詩詞并非出自顧玉明之手!”
韓玉笑道:“以前别人是不認爲那詩詞是顧玉明所寫,但到現在,都沒人出來承認那詩詞是自己寫的,誰出了這麽大的風頭能不出來承認?再加上顧玉明現在已經高中榜眼,現在已經沒人懷疑那詩詞是否顧玉明所寫,一個個趨炎附勢倒是假的,要看顧玉明在這次封禅大典上寫出怎樣的詩詞,那倒是真的。如果他在這次的封禅大典上寫不出好的詩詞,那才叫丢人呢!”
對旁人來說,還在忙着巴結顧玉明,而在紀甯等人心目中,顧玉明發揮的好壞已是無關緊要了。
唐解和韓玉倒更覺得紀甯在接下來的封禅大典上有更好的發揮。
幾人正在說笑中,許江鳴也過來打了招呼,作爲當屆殿試的榜眼,許江鳴在衆多進士中地位也很高,但許江鳴似乎很希望能跟紀甯做朋友,隻是唐解和韓玉對許江鳴不怎麽友好,紀甯對這個心高氣傲的讀書人倒沒什麽成見。
“永甯兄,不知你可爲本次封禅大典準備了什麽詩詞?”許江鳴突然問了一句。
紀甯好奇道:“陛下尚未出題,在下能作何準備?”
許江鳴道:“這還用特别準備題目嗎?到時候,陛下所出的題目,十有八九是讓衆考生對封禅大典上的情景做詩詞,其實跟春日景色有關,永甯兄這兩日就未曾出城,到天壇周圍去看看?”
紀甯心想,自己光顧着去應對惠王和崇王等人的謀反去了,壓根沒時間出城。
“在下這幾日有些事忙,未曾出城!”紀甯坦誠道。
許江鳴臉上有幾分失望,道:“那就難怪了,不過以永甯兄你的才學,現場寫詩詞應該也會出類拔萃,到時隻等欣賞您的高作了!”
說完,許江鳴先行往别處去。
唐解不屑道:“當日還說要跟永甯你比什麽名次,還以一篇祭文爲賭注,現在名次既定,他已經輸了,這賭注好像就給賴了,見面都隻字不提……”
他的話還沒說完,許江鳴突然折返回來,道:“永甯兄,之前輸給你一篇祭文,在下還在創作中,等月底差不多就可以寫完,到時必定送上府上去,不知可否将閣下如今的住處相告?”
紀甯道:“在下暫時寄居在友人家中,等搬出來後,必會相告!”
許江鳴聽紀甯連住處都不肯相告,知道紀甯對他防備很深,便不再多說。
……
……
很快,禮部侍郎林正前來,跟在場之人道:“衆位進士,今日乃是三年一次的封禅大典,也是你們第一次以朝官的身份參加朝廷的活動,今日不但陛下會出席,還有衆多文武大臣,更有外番使節和各地的藩王,你們在封禅大典上可别亂說話,如果觸怒龍顔,可不是你們能擔待得起的!”
這會走出來一人,卻是在本次殿試中成績不太理想的秦楓,秦楓笑道:“林侍郎放心便可,我們知道分寸!”
看樣子,秦楓跟這禮部侍郎林正有些關系,林正似乎對秦楓也很欣賞。
禮部安排了人,過來分發了一些基本的用具,主要是一塊小木牌,是進出城,以及進出城外封禅大典大營的小令牌,當晚這些人會留在城外的大營并不會回城,如果沒有令牌的話,在大營中會舉步維艱。
唐解摸索着小令牌,道:“又不讓出大營,給這東西做什麽?”
“主要還是證明身份吧,如果沒這東西,或許會被别人混進其中。”紀甯随口說了一句,他還在想當日惠王謀反的一些動向,在試圖找到自己在哪些環節上有錯漏。
正說着,外面來了幾名鴻胪寺的官員,這些人是奉旨過來傳召衆多進士到皇宮門口恭候聖駕的。
“走了走了!”有人招呼了衆多進士,因爲人也不少,而且進士方陣比參加此次封禅大典的文臣、武将集團人數都要多,朝廷派來協調的人也不少,主要還是因爲衆多進士沒有參加朝廷典禮的經驗,在這方面還是“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