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爲人之後,他有對人很強的防備心理,這也是他爲人處世的原則。
七娘答應調動五百人手給紀甯,連七娘都沒猜到紀甯要做什麽,但她還是這麽做了。
紀甯沒多說什麽,等他從惠生茶莊下來,李陸還在等候,七娘的人對紀甯還是有很強的戒備,紀甯很閑庭信步一樣走向街道,七娘似乎知道紀甯這邊不好跟蹤,連個正面派出來跟蹤的人都沒有。
紀甯剛走,雲舞便出現在了之前七娘和紀甯交談的房間,雲舞上來便請示道:“七娘,爲何要聽此人的,你不局的……他是包藏禍心的?”
“就算他是包藏禍心的,也是爲了對付惠王,我們跟惠王之間沒任何關系,李氏兄妹對我們族人又沒安什麽好心,如今連太子都跟文仁公主站在一邊,就算他是以爲人公主使節的身份,讓我們出手幫助,難道我能袖手旁觀嗎?”七娘語氣有些不善說道。
雲舞仔細想了一下,果然如七娘所說的,無論紀甯從哪個角度過來找七娘請求幫助,七娘都是不應該反對的。
“那七娘,您對這個人,就沒絲毫的戒備?”雲舞很不高興,因爲她跟紀甯之間有芥蒂,她此時怎麽都不答應七娘跟紀甯有任何形勢的合作。
七娘道:“我不想回答你這樣的問題,如果隻是我們族人之間的事情,那我可以選擇跟看得上眼的人合作,但現在我們是要爲了族人的利益,就必須要知道平衡各方勢力,現在紀甯是在幫我們,而不是要害我們,就算要戒備他,也要先等解決了惠王謀反的事情以後!”
雲舞很是着急,她心想:“七娘以前聰明睿智,在紀甯的問題上爲何會如此執迷不悟,難道她不知道紀甯此人很是陰險狡詐?上次我因爲輕視紀甯,險些着了他的道,如果當時我沒有拼死回來的話,可能會被那些人給侮辱了……”
當她想到自己跟紀甯在秦樓楚館房間中所發生的事情,她便會感覺心中很激蕩。
她隻是個一個少女心性,很是任性,以前從來沒人敢如此得罪她,而紀甯卻讓她吃了迷魂散,不但被紀甯所敗,差點露出自己的真容,甚至還險些失身,這是她引爲奇恥大辱的事情,是她所絕不能容忍的。這次她怎麽都要讓紀甯嘗到得罪自己的下場,至于紀甯到底是爲誰做事,是否能幫到自己,以及自己的族人,對她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了。
七娘對雲舞很了解,她道:“無論如何,在這幾日之内,你不能對紀甯有不軌的行爲,如果你繼續這麽胡鬧的話,我會把你送歸族寨中,在這幾年就不會讓你出來了!”
雲舞顯得很不甘心,但爲了能留在京城,她還是行禮道:“一切就聽從七娘之意!”
嘴上是答應了,但她心裏卻在想:“看我怎麽找到她,就算七娘說了我不能傷害他,我也不能讓他有好日子過,你讓我出糗,我會讓你家裏雞犬不甯!”
……
……
紀甯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個惡毒的小怨婦給盯上了。
雖然紀甯在當日雲舞獻技掌上舞的時候,已經看出這女子便是當日被他所傷的珠兒,但他還不知珠兒原來就是七娘的人,他也想不到此時會被珠兒所記恨,正準備上門來挑釁他。
他從七娘那裏出來之後,直接去見趙元容,他可沒打算把自己見了七娘的事情告訴趙元容。
紀甯知道,趙元容是個很講原則的女人,很多事情沒法跟趙元容講道理,或許是趙元容被封建禮教中的三綱五常荼毒太深,趙元容在做事上,少了一種成就大事可以利用一切的魄力,雖然紀甯不是很贊同趙元容的一些作法,但無疑,他對趙元容的這種狀态還是很欣賞惡毒。
這至少說明趙元容的心思很善良,是個可以娶回來的女人,雖然他并不能娶回趙元容,隻是跟趙元容保持一種相敬如賓的暗中“苟合”的關系。
“……紀甯,如你所料,昨日裏皇宮風平浪靜,父皇很早便休息了,今早父皇甚至還在掖安宮見過尚書台的幾名大臣,順帶還問過禮部關于明日封禅大典的一些安排!”趙元容見到紀甯後,對紀甯還是很放心的,近乎什麽都說。
紀甯點頭道:“雖然現在陛下還沒事,但也不敢保,惠王一黨不會在今日毒害陛下!”
“那紀甯,你說該怎麽辦?殺了國師和馮先生?可惜現在宮中并無我們的勢力,就算知道龍城是崇王的人,我們也沒法利用!”趙元容道。
紀甯知道,趙元容一心要殺了那些危害她父親生命安全,危害到國家社稷的那些人,她雖然有野心,但卻不想做謀朝篡位之人,這在紀甯看來是不太妥當的。
因爲紀甯能看得出,如果大永朝是正常的傳位,是輪不到趙元容來當女皇的,就算太子不當皇帝,也該輪到五皇子,或者是那些更小一些的皇子皇孫。
趙康政畢竟不是隻有兩個兒子,在趙康政中晚年之後,他在内宮的女人很多,爲他也誕下了不少的子嗣,隻是這些子嗣大多數都還沒成年,有很多本身都是李貴妃派系的女人所生下來的皇嗣,無法威脅到嗣位人而已。
“先能平穩過了今晚!”紀甯強調道,“剩下的事情,就看明日在封禅大典上如何解決了,公主現在要做的事情,不是去防備宮中發生什麽變故,而是要想盡辦法争取到更多十二衛将軍的支持。陛下現在看不清形勢,但這些将軍必須要看清楚形勢……”
趙元容皺眉道:“難道我要親自去見十二衛将軍?”
紀甯搖頭道:“公主要争取這些将軍的支持,未必要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