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爲了容易跟人仙閣的人交待,也是爲了避免讓自己受到更多的騷擾,紀甯也說了會繼續留下來連宿三宿,那接下來兩天,她還是可以繼續留在房中侍奉紀甯的。
“狀元公,您爲何……要如此說呢?”卿如有些不解道。
紀甯道:“卿如姑娘見諒,在下也不想讓自己的朋友以爲在下掃興而歸,但在下的确是不太喜歡這歡場的浮華之氣。卿如姑娘,過了這三天之後,我會讓人接你出去,不知你……是否願意離開呢?”
卿如心情稍微有些激動,道:“狀元公的話,妾身也不是很明白,妾身身無長物,離開這人仙閣,又能到何處去求存?”
紀甯笑道:“無論如何求存,總歸是有方法的,卿如姑娘也請放心,既然在下将你接出去,也會想辦法讓你在亂世安身。就這麽說定了吧,三日後,我會派人用轎子來接你!”
“多謝狀元公!”卿如對紀甯,差點是要感恩戴德了,她自己根本不知爲何會得到紀甯的“青睐”。
卿如心想:“難道是我的身世讓他感覺到欣賞,他覺得是跟我同病相憐,又或者是他沒婚配嫁娶,被我的姿色所迷倒?”
紀甯站起身,将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走過去,直接打開房門,卻見外面立着一個中年婦人,正是昨日裏一直在樓上查看他和卿如的老鸨。
“狀元公,可喜可賀,昨日裏您可是大登科後小登科,不知可否盡興啊?我們家卿如姑娘也不知是否合您的心意,就怕您有所不滿呢!”中年婦人很會說話,見到紀甯就是一頓巴結,把好話都說遍了,其實就是爲了讨得一些賞錢。
紀甯拿出個小銀錠,遞上前道:“卿如姑娘很好!”
中年婦人拿到小銀錠,顯然有些不滿意,昨日裏唐解過來包場,一次就出了兩萬兩銀子,而紀甯這邊拿出的銀子數量就有些寒酸了。
卻聽另一邊門口傳來唐解的聲音:“既然永甯兄你滿意,打賞的銀錢,由在下來出了。姨娘,過來領賞錢吧!”
“多謝多謝!”中年婦人馬上又過去巴結唐解。
紀甯先下樓,唐解和韓玉都是整理好衣衫才下來,二人昨日裏在房間裏荒唐了半宿,這會出來精神還都是很倦怠,唐解有些慚愧,笑道:“永甯以爲如何?我說的是人仙閣的姑娘?昨日裏不多時便喝醉了,聽說永甯你也喝醉,幾時進的房?”
紀甯道:“你都說在下也喝醉了,有些事怎記得那麽清楚?迷迷糊糊記得是被人扶進房中,今早起來便……咳,你懂的!”
紀甯把話說的有些隐晦,唐解和韓玉該懂的都懂,他們笑了笑,有些話也是諱莫如深。
唐解道:“永甯也不用太着急回去,今日又沒什麽慶典活動,最多是金陵會館那邊會派人來請你,想讓你這狀元過去做客,你也不必非要過去,這三日内你随時都可以過來,無論是昨日裏看上的姑娘,又或者是新看上的姑娘,隻管招呼一聲便可。便是昨日我們房裏的人……咳,永甯你介意便算了!”
“昨日裏的卿如姑娘照顧在下,便很好,如果再來的話,便選卿如了!”紀甯說話時,卿如恰好也整理好衣衫從房間裏出來。
卿如聽到這種話,面色嬌紅,顯得很害羞。
唐解擡頭看一眼,歎道:“果然還是永甯你會選,這位卿如姑娘,果真是才色雙絕,隻是爲何在下昨日裏并未見到呢?”
韓玉拉了拉唐解的衣袖,道:“或許是子謙你昨日眼拙了吧!”
“嘿嘿,那一定是,永甯既然喜歡這位卿如姑娘,也未必要把人留在人仙閣,随時都可以接出去,這幾天……也未必是三天,時間由你來定,甚至把人贖走都是可以的!”唐解說着,卻是之前的房間裏也出來幾名女子,其中一名看似很嬌柔的女子,過來便倒在唐解懷中。
那女子道:“唐公子,您昨日可是說要爲奴家贖身的!”
“我有這麽說嗎?”唐解笑道,“或許是酒後的戲言吧!”
唐解畢竟在歡場中已經是老資曆,知道女子所說的事情未必是真的,隻是想借機會讓唐解來爲她贖身而已。
唐解回答的也很巧妙,說自己是酒後戲言,即便女子再鬧,唐解也是進可攻退可守,一句不記得,那女人也拿他沒辦法。
卻見樓上房間裏也出來幾名女子,這些女子聽到那嬌柔女子的話,都在掩口偷笑。
昨日裏的事情結束之後,所有的姑娘都要回房去休息,照理說紀甯還是可以留下的,但他似乎有事要離開。
紀甯道:“在下今日還是不便留在此處,還是回府去!”
“永甯,着急回去做什麽,還不如留下來多喝兩杯酒!”唐解原本想留紀甯,但見紀甯去意已決,他便道,“要走,便一起離開就是了,回去養精蓄銳,今晚再殺回來就是!”
三人笑着從人仙閣中出來,馬車都已經備好,不多時,紀甯也上了李陸所準備的馬車上。
李陸道:“老爺,您可算出來了,昨夜開始,京城東直門這一塊,就好像有事發生,大清早很多官差在來來去去,看樣子是有什麽人命官司!”
“不管他!”紀甯道,“人命官司也跟我們沒什麽關系,先回府去,但路上多轉轉,看看崇文門一帶的情況!”
李陸應了,趕着馬車往崇文門方向而去,如同李陸所言,一路上到處能見到官兵在設卡檢查,但在紀甯馬車經過,紀甯通報了自己的身份時,那些衙差無不是充滿敬意放行。
一個狀元公的身份,就近乎可以在京城各處橫着走了。
“老爺,看來也沒什麽大事,還是您厲害,以後小人就跟着您享福了!”李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