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容雖然一向精明幹練,但她對于感情,對于男女之事,可說是懵懵懂懂,完全需要紀甯來引導,甚至讓紀甯來成爲她的帶路人,讓她一點點感受到閨房之樂。
紀甯也并非不懂得憐香惜玉之人,他很懂得把握兩個人之間的感覺,一直在引導趙元容的感情,等二人終于攀上高峰之後,趙元容也沒有瞬間跌落谷底的失落,反而是在一種歡暢和欣然中入眠。
外面冷風陣陣,吹得窗戶沙沙作響,即便紀甯感受到了外面的寒風,但他也不會起來将窗戶關的更緊一些,因爲擁抱趙元容入眠,能感覺到無比的舒适和溫暖,就算外面是冰天雪地也無關緊要了,更何況當夜隻是一場春雨。
紀甯不知幾時,也昏沉入眠,等他朦朦胧胧醒來時,便聽到屋外的鳥雀聲,鳥雀的聲音很是悅耳動聽,他感覺自己好像身處在自家的後院中。
突然想起昨夜的溫暖,不由怕失去懷中的佳人,他不由伸手一攬,玉人并未逃走,他還是準确将趙元容抱在懷中。
“醒了?”趙元容問了一句。
紀甯睜開眼,天此時才蒙蒙亮,他能看到趙元容一張精緻美麗的臉龐,忍不住伸手輕撫這張剛被自己擁有,但卻無法永生占有的面容,輕歎道:“公主昨夜睡的可好?”
趙元容眉角輕輕一蹙,似乎有些怨惱,道:“現在還稱呼公主,是否太見外了一些?”
紀甯笑着将趙元容的身子摟得更緊一些,問道:“那應該稱呼什麽?”
“嗯?”趙元容仔細想了一會,最後她似乎氣餒了,道,“随便你怎麽稱呼吧,這是私下裏的稱呼,到了外人面前,還是稱呼文公子爲好!”
“嗯。”紀甯點頭答應。
趙元容掙脫開紀甯的懷抱,從繡榻上坐起來,将散落在床邊的亵衣等撿起來,用柔荑整理着,說道:“今日你還要往皇宮去進行傳胪大典,你的進士服應該也沒帶過來,還要回去先換過衣服,時間很緊迫,看你卻是一副不着急的模樣!”
說完,趙元容已經在開始往身上胡亂套衣服。
但因爲趙元容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穿衣,難免會有所緊張,竟然連小小的繡帶都系不上。
紀甯含笑不語,趙元容有些氣惱,道:“還看,幫忙!”
就好像小妻子在丈夫面前撒嬌一般,紀甯微微一笑,伸手幫趙元容将繡帶系上,趙元容側過頭,看紀甯認真的模樣,微笑道:“看樣子,你以前沒少穿解女孩子的衣服吧?”
紀甯打量趙元容一眼,此時趙元容臉上帶着慧黠的笑容,這讓紀甯感覺到,這其實是趙元容對他試探性的一問。
他心想:“文仁公主是說不在乎我跟誰婚配,又或者有多少女人,但始終她也是公主,有高傲的性格,自然也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男人,所以她也會介意我以前有過多少女人。”
紀甯歎道:“我說自己從來沒解過,也沒幫人系過,公主相信嗎?”
“我信!”趙元容給了紀甯充分的信任,但她側過頭時,随時好似在生氣道,“但我也相信,你見女孩子解衣不是一次兩次!”
雖然紀甯也想否認,但卻發現自己難以出口,因爲就好像趙元容所說的,他的确見過不少次女孩子解衣服,來到這時空之後,他也不是初哥。
趙元容并未再追問,不過這已經令氣氛很尴尬了,就在紀甯想說點什麽,緩和一下氣氛時,趙元容已經将亵褲也穿好,她已經從繡榻上起來,準備将昨日所穿的中單白衣,以及男裝都套在身上。
趙元容催促道:“快起來了,男兒志在四方,豈能在小小的繡榻之上耽擱時光?既然起來,就要快些去做事,今日乃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日,不會你今日都準備遲到吧?”
紀甯很無語。
以前還從來沒人對他有如此的鞭策,他本以爲即便趙元容與他成其好事,也會跟他形同陌路,二人隻是保持一種相敬如賓的态度,卻未料趙元容上來就給他一種糟糠妻子催促丈夫追求大業緊迫壓力。
紀甯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成家了一樣,而且自己所娶的妻子,還不同于這時代所娶回來的“大家閨秀”,簡直有點像一隻小母老虎,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
他心想:“既然選擇跟公主在一起,就要有這層覺悟,趙元容身爲公主,豈能甘心委身給一個平凡之人?那我以後,豈不是更要加倍努力,才能讓她覺得不是将自己的終身所托非人?”
爲了讓趙元容滿意,他也隻能趕緊起來整理衣衫。
等他完全整理好之後,那邊趙元容已經準備好要離開,甚至連床鋪都來不及收拾。
而紀甯一轉身,則發現繡榻的被褥上似乎留下了一些顯眼的東西,他相信這會趙元容一定是看見了,隻是趙元容不會承認。
“你先走吧,這裏交給我,等你傳胪大典結束之後,再找時間過來,我有事跟你商議……”趙元容說完,面色稍微有些尴尬,畢竟她也看到了繡榻上所殘留的“戰績”,但她還是平心靜氣道,“上午便不用過來了,我會在未時左右回來,至于跟你說的事情,也都是跟鬥惠王和崇王有關的。紀甯,我可不希望你對我始亂終棄,今日之後再見不到你人!”
趙元容最後用灼熱的目光瞪着紀甯,那意思好似在說,如果你玩完了不負責就跑了,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
紀甯心想:“這麽好的公主,我能得到,捧在手心裏還來不及,怎舍得一走了之?再者說來,公主始終是公主,她有一百種方式可以讓我不得安甯,我會那麽傻,一走了之?”
“公主放心!”紀甯給趙元容吃了以一顆定心丸,“在下……我一定不會辜負公主的厚望,将來爲公主出謀劃策,共同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