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也很開心,相對來說,隻有納蘭吹雪整個人顯得有些迷糊。
雖然她現在已經确定紀甯是中進士了,但她還不太明白中狀元是怎麽回事,是不是有比中進士更優厚的待遇,她還是不太明白。
所以納蘭吹雪也隻能跟在紀甯身後,有些話她想問,但無法問出口。
在找到一家酒肆坐下之後,他馬上讓小二找了狀元紅酒上來,親自爲紀甯斟滿,道:“永甯,這次有你在身邊,我等幾人在科舉之路上也分外平順,這首功應該歸于你!”
紀甯趕緊推辭道:“同是來考狀元,哪裏有什麽首功之言,子謙兄能在殿試中考取二甲第七名,在在下看來,還應該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争取在之後的翰林院庶吉士考試中,有更好的發揮!”
“想太多了,想太多了,能中二甲第四名,已經是祖上修來的福氣,不敢再奢求了!”唐解笑了笑道,“永甯,明晚這次的宴席,你可非赴約不可,上次在天香樓内,結果因爲那珠兒姑娘的事情,讓你未能盡興,這次說什麽也會爲你準備好最好的姑娘,準備最醇美的好酒,就等着你醉裏挑燈望佳人,哈哈,永甯,這京城之中即便有再好的姑娘,那也是爲你這樣的狀元郎所準備的!到時候,隻要報上你的大名,恐怕那些姑娘都會往你身邊靠呢!”
說完了中狀元的事情,在唐解和韓玉這樣的士子心中,自然就要提一下風花雪月的事情。
在京城的秦樓楚館中,自然有大好的姑娘,很多秦樓楚館内都有賣藝不賣身的姑娘,但也會有一些特例,至于唐解要拿出兩萬兩銀子來專心享樂,那基本是京城所有的姑娘都要拜倒,這就是金錢的魅力。
紀甯對于這種風花雪月的事情并不太關心,他道:“子謙兄還是早些回去,先将報喜的人打發了,下午還要回禮部來領取進士服,不得耽誤了時候。今日便不與二位小聚,這杯酒之後,先行告辭!”
紀甯下午要做的事情不少,他要往之前在居所中所報的客棧内,去接待一下報喜的衙差,再去禮部交換一下進士服,最後還要去赴趙元容的約,他自己也感覺自己很忙。
如果在客棧中還有什麽人想跟他熟絡一下,拜訪他這個狀元郎,那他就真的是沒什麽時間去做别的事情。
唐解和韓玉也理解紀甯,畢竟他們自己也是新科進士,三人出來,一起向東往崇文門方向走,紀甯所挂靠的客棧是距離禮部衙門最近的地方,還沒到地方,便見客棧外面圍攏了大批的人,都在等着給紀甯報喜。
“恭喜了,紀解元、紀會元、紀狀元,您可是連中三元啊,成爲我大永朝首屈一指的狀元公,您将來在朝廷必然是封侯拜相,我等要仰仗您呢……”
“狀元公,您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哪……”
“紀公子儀表堂堂,可是有妻房,鄙人有小女年方二八……”
“狀元公,這是我們爲您所鑄造的牌匾,您給看看……”
“狀元狀元,我要當狀元……”
……當紀甯到了客棧之後,整個客棧内已經轟動成一片,甚至客棧的掌櫃也給紀甯準備好了筆墨紙硯,就等着紀甯回來,給他題個匾額,這客棧掌櫃也很聰明,知道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紀甯是什麽人,是狀元,原本紀甯就不住在他的客棧裏了,如果不趁現在讓紀甯題名,那以後再沒什麽機會,紀甯見了他也不會認識他。
紀甯被人簇擁着到裏面,本來唐解和韓玉還說要回去打理自己那邊的報喜之人,但見紀甯這邊的架勢,他們要幫忙打點,暫時是走不了了!
“永甯,别擔心,我已經讓人兌換了一些銀錢,給來道喜的人一點賞錢,那是足夠了!”唐解對于打點一些場面事上,做的很專業,他很懂得如何做這些門面功夫。
至于韓玉那邊,因爲他帶出來的雜役很多,這些雜役臨時可以充當幫手,幫紀甯歸置一下客棧内外之人的秩序。
一番喧鬧之後,終于才把衙門那邊的人打發了,但來拜訪的學子,卻一時無法打發。
紀甯中了狀元,等于是爲南方士子争光,很多人來給紀甯道喜,爲的是能跟紀甯攀攀關系,爲以後在仕途上有所作爲而鋪墊,最好還能讓紀甯記住名字,以後紀甯飛黃騰達了,還能提拔他們一手。
“永甯兄,在下其實早就想來拜訪你了,這不是沒機會嗎?在下一點小小薄禮,還請笑納……”
來的人,基本都這腔調,他們來拜訪,如果一點禮物都不帶,紀甯是很難記住他們的。
帶的禮物也都很有講究,必須要小而精的,最好是在十兩銀子以上,還不能太大,讓人覺得自己有攀附紀甯之嫌,而且要在說話時留有餘地,即便紀甯不接受他們的禮物,他們也可進可退。
紀甯自己出來,也沒帶什麽人手,在應付上自然是有些麻煩的,畢竟要注意這些人前來的目的,要防止有人混在人群中渾水摸魚,尤其還要防備惠王府的人趁機對他不利。
唐解和韓玉也在,問題就好辦多了,唐解和韓玉趕緊從家裏那邊調遣了不少人過來,專門維持秩序,到後面,讓紀甯先上二樓,來拜訪的人一律上樓見,沒有拜帖的不見,禮金少于二兩的不見!
即便能上樓拜訪紀甯,最多也隻是說兩句話就結束,紀甯很忙,有下一波人要見。
一個多時辰之後,紀甯才大緻将客人都打發了。
到最後,紀甯發現,這次自己中了狀元,非但沒在賞錢上花銷出去,反而在見客禮金上,還有淨賺,雖然一次也隻有幾十兩銀子,但這已經算是不小的數目,足夠幾人出去喝幾頓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