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爲夫綱,這也是三綱五常中重要的一環。
但現在,趙元容卻說隻可以給紀甯夫妻之實,而不給紀甯夫妻之名,這會讓紀甯感覺到很新奇。
他倒不是想占有趙元容或者怎樣,其實他也能理解趙元容這心态,趙元容爲了自己的政治利益,她不可能輕易嫁人,因爲這将意味着她将會跟夫家綁在一起,夫家那邊可未必會支持她當皇帝,沒有哪戶人家希望娶回來的公主有這樣當“亂臣賊子”的野心。
但紀甯卻可以容讓趙元容,甚至他覺得趙元容所提出的方式,也未嘗不可。
紀甯心想:“當初我不會考慮娶懷珠郡主趙元軒,問題就在這裏,娶了皇室女,将意味着一輩子隻能一夫一妻,即便外面有人,也隻能偷偷摸摸,一輩子都隻能當個僞君子,不能恣意花叢。我爲何不正大光明去娶一些大家閨秀當妻妾,身邊既有美女相伴,又能享受生活,不受皇室的條條框框牽絆呢?”
趙元容問道:“紀甯,你還沒說自己的意見!”
紀甯笑了笑道:“既然公主都提出來,在下覺得,倒也挺好。”
“什麽?你能接受……這樣的婚姻?”趙元容很驚訝道。
“這句話,應該是由在下問公主才是,既然公主以千金之軀都能接受,在下有什麽理由回絕呢?隻是在下……身邊還有紅顔知己,恐怕無法對公主一心一意,倒是在下的過錯!”紀甯坦誠道。
紀甯不想在這裏跟趙元容許什麽從一而終的誓言,因爲他知道,自己對“蘇蒹葭”的情,是舍不去的,至于其餘的女人,他沒有到對“蘇蒹葭”那樣的偏執,所以他甯可把話挑明,告訴趙元容,我無法一生隻對你一個女人負責。
趙元容微微颔首道:“你說的,我能理解,你以前便說及過,你的志向是身邊有幾位紅顔知己伴随,還能在文廟中有所作爲。現在你不過是追尋自己的目标而已!”
雖然趙元容在嘴上對紀甯的追求予以肯定,但她還是沒直接肯定她自己内心接受。
兩個人走在街路上,此時二人之間的相處也會有少許的尴尬。
好在走了不多遠,便到了趙元容平日裏豢養死士的地方,趙元容正要進去,紀甯一擺手道:“公主,做事還是小心爲上,免得被人跟蹤,你我還是先在周圍繞一繞爲好!”
“嗯?”趙元容顯然沒紀甯這樣很強力的反偵察頭腦,她對于紀甯的舉動還不是很理解。
但她又感覺到好奇,隻好聽從紀甯的吩咐,看紀甯如何去跟可能存在的跟蹤之人周旋。
……
……
紀甯對趙元容灌輸了一些反偵察的知識,趙元容感覺到受益匪淺。
在二人确定沒有跟蹤之人後,才進入到一戶大院中,這大院名義上是一處繡坊,但在繡坊的内部,卻藏着一個密室,這是趙元容跟手底下死士聯系的地方。
“少主,您……”一名女死士,身着黑衣蒙面,身材很是高挑,出現在紀甯和趙元容面前,她原本要對趙元容奏禀事什麽事情,但見紀甯在旁邊,她不敢多說話。
紀甯笑道:“這位姑娘,久違了!”
趙元容好奇道:“你認識她?”
趙元容驚訝,是因爲紀甯連眼前女死士的模樣都未曾見過,就這麽準确說“久違”,顯然紀甯是認識眼前女子的。
“在下曾在金陵城的黑市,見過這位姑娘用二十萬兩銀子競拍一件東西,當時還與在下有一定的交集,因而識得!”紀甯笑道。
趙元容“哦”一聲,雖然她接受了紀甯這說法,但明顯她心中感覺到不滿,她覺得是自己的屬下辦事不力,居然會被紀甯識别出手下人的身份。
那女死士也感覺到很羞慚,她隻能低着頭。
趙元容道:“走,進去說話!”
紀甯和那女死士一起進到密室的内間,裏面布置的很簡單,好似一個書房,趙元容一擺手道:“你坐!”
紀甯也不客氣,直接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趙元容則在書桌之後坐下。
趙元容對立着的女死士道:“有什麽事,直接說便可!”
“少主……”盡管女死士忌憚紀甯的存在,但她也知道,既然趙元容把紀甯帶過來,說明趙元容對紀甯是非常信任的,她是沒理由懷疑紀甯身份和目的的。
“讓你說就說,推三阻四作何?說完之後,還準備帶幾個人出去一下,回頭你做安排!”趙元容道。
女死士這才行禮道:“少主,剛得到的消息,惠王府在北方招攬了不少的殺手,都已經進入到京城中,準備對朝中一些大臣展開刺殺,您……或許也在被刺殺之列!”
“哦?皇叔這是要對我下手了?那他也真是自找麻煩,刺殺之事原本就不可能得逞,如此做隻會暴露他自己!”趙元容評價了一句,看着紀甯道,“紀甯,你怎麽看此事?”
紀甯道:“刺殺之事,應該是惠王要掃除他登基之路上的障礙,最終的目的還是要奪宮,必須要有軍方之人的支持。另外,惠王也不可能沒有兵馬,直接在京城作亂,重點還是要防備惠王府的兵馬迫近京城吧!”
趙元容想了想道:“紀甯,我怎麽覺得,讓你去作亂,你比惠王更有思路,甚至能有更好的主見和安排呢?”
“公主謬贊了,在下隻是想當一個大永朝的順臣!”紀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你們要謀奪皇位,那是你們的事情,我可以提供參考意見,但想給我扣屎盆子我可不接。
趙元容面色微冷道:“也好,惠王要刺殺朝中大臣,那是他自己算不過來賬,這樣反而是幫了我的忙。現在重點,是要在朝廷中人面前揭破惠王的陰謀,将他的勢力徹底鏟除,如此才能讓大永朝長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