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不但他英俊的面龐沒了,還成爲了啞巴,甚至連武功也因爲被嚴刑拷打而失去了大半,甚至身上遍體鱗傷,很多傷痕都是一輩子都磨滅不去的,他的手甚至還斷了幾根指頭,徹底成爲了一個廢人。
當朱楚河聽到自己身邊有太監聲音時,從脂粉堆中起身來,他用冷峻的神色打量着那中年太監,臉上的冷笑,似乎令他動了殺機。
朱楚河此時已經失去了本來的名字,他的名字變成了刑終業,他的差事,變成是幫太子負責暗地裏拷問那些不聽話的人,包括去完成一些見不得人的刺殺,等等,他手底下的死士仍舊有不少,權力倒是不減。
“嗯?”朱楚河不能發出連續的話語,隻是發出一個簡單的音節。
那太監眼睛瞄了一眼朱楚河身後的那些美女,似乎有些羨慕,道:“刑大人真是風流快活啊,身邊這麽多如花美眷,真是讓人羨慕。同樣是爲太子做事,爲什麽我就沒有這種待遇呢?”
朱楚河冷笑,他的笑容好似在說,你一個太監,給你美女又有何用?我雖然是個啞巴,還被毀容,但我至少還是個完整的男人!
太監繼續道:“刑大人别見外,咱家過來,就是跟你知會一聲,以後太子有什麽吩咐,會讓咱家來跟您傳報,您有什麽事……也不能直接去見太子,至于是爲何,咱家也不是很清楚,刑大人隻管根據太子的吩咐做事便可!”
盡管朱楚河很想殺了眼前之人,但他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當作同意。
太監道:“太子殿下吩咐下來第一件事,就是去刺殺車師國的公主,車師國的公主住在何處,隻有禮部的人知曉,太子并未調查得悉。你不但要調查清楚,更需要準确找到她的人……并且,不留活口!”
看着朱楚河投來疑問的目光,太監繼續道:“至于這車師國的公主,死了,隻是讓她閉上嘴,更重要的是獲得她進獻給陛下的國寶。這件東西,不但不能落在五皇子等人的手中,連陛下也不能得到,因爲這涉及到一個大的秘密,至于是什麽……太子和咱家也不是太清楚了,也需要刑大人自己去調查!”
朱楚河感覺自己就好像一個奴隸一樣,别人吩咐什麽,他隻能遵命而爲。
那太監繼續笑道:“刑大人這模樣,讓人看着可真寒碜,苦了這裏的幾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了。想來刑大人已經無法征服她們的心了,哈哈!”
朱楚河最聽不得的,就是别人對他的侮辱,他想直接去殺了那太監,他不管這是不是太子的人。
因爲他覺得,太子不會因爲一個太監而跟他再次翻臉,畢竟他還有能爲太子效勞的地方。
可當他擊向那太監的手掌,即将打到太監面門上時,太監的身體就好像懂得移形換影一樣,突然消失在朱楚河面前,即便以朱楚河的反應能力,也是猝不及防。
“啊?”朱楚河被晃了一下,正要反手再去攻擊,卻發覺那太監的手臂也攻擊過來,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臂,将他徹底制住。
“刑大人,第一次見面,何必這麽大動幹戈呢?以爲自己會一點武功,就可以目中無人了嗎?”中年太監厲聲道,“我随太子做事的時候,你還不知在哪裏呢!你這樣的小子,可真是不懂得規矩。如果不是看在你能爲太子做點事情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殺了!”
朱楚河感覺到又受了莫大的屈辱。
那太監道:“隻給你十天時間,必須要讓那車師國的公主死無葬身之地,如果能把此事牽扯到五皇子身上是最好的,即便你失敗,也别把屎盆子往太子這邊靠,你最好能親自動手!太子交待的就這麽多了,不打攪刑大人跟幾位姑娘快活!走了!”
言罷,那太監直接松開手。
朱楚河見那太監轉身,正要再度趁人不備出手,卻見那太監突然将身體一擰,一掌打在他胸口。
“呼!”朱楚河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人就被打向牆壁的位置,那邊原本還有兩名姑娘,這會兩個姑娘趕緊躲閃。
“砰……噗!”兩個聲音近乎是同時響起。
第一聲,是朱楚河撞在牆壁上。
第二聲,是朱楚河嘴裏噴出一口鮮血。
“屢教不改!”那太監冷笑道,“也不過是條老狗而已。趁着現在還有能享受女人的機會,早點享受,以後再敢對咱家出手,讓你跟咱家一樣,做個不一樣的男人,到時候連碰女人的資格都沒了!”
太監臉上的獰笑讓人覺得可怕,朱楚河半倚在牆角,卻已是心頭血脈沸騰,說不出任何話來。
……
……
三月初二,紀甯在唐解和韓玉的陪同之下,一起去禮部那邊拿了自己的文士服。
這文士服,是準備用來在三月十五進宮參加殿試時需要穿的。
在三月初二這天,紀甯還有幾件事要做,一是知道自己的考号,還有排定的座次。他作爲會試會元,将會排在所有參加殿試考生的第一位。
紀甯這天還需要認識一下同考上貢士的人,加上他在内一共是三百人,互相熟絡一下,以便在朝爲官之後能互相之間有個照應。
因爲紀甯本身目标就不是在朝廷中爲官,所以他對這些人也沒太多的俗套禮節,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隻有在殿試中名列鼎甲,他進入文廟才不需要接受附加考試,所謂的鼎甲,也就是一甲進士及第,隻有狀元、榜眼和探花三人,連第四名都是排在二甲之列。
“永甯,看那姓秦的,怎麽感覺他自己好像是中了會元一樣,這麽得意?”韓玉出去跟别的貢士認識了一下,回來後對紀甯說道。
紀甯也早就看到得意洋洋的秦楓。
這會的秦楓也很聰明,知道紀甯中了會元,爲了不被紀甯所奚落,他幹脆都沒靠近紀甯,即便二人都是金陵城的,居然在禮部這邊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