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道:“這還是永甯本事,金陵鄉試的解元,再到會試會元,來日再中狀元,可說是三元及第,還是連中三元,大永朝尚未有一人能有如此的造詣!”
“幾位擡舉了!”紀甯很誠懇道,“會試能得會元,想來也有運氣的成分在吧,大緻相同的文章有很多,隻是碰巧取了在下而已。若是到了殿試中,恐怕尚不能定最後的名次,怕是連鼎甲都不能名列……”
“永甯也不能妄自菲薄,以永甯的才學,即便中不了狀元,最少也能名列殿試三甲!”韓玉道。
唐解一擺手道:“公台,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既然會試都已經得了會元,南宮第一的名次,殿試必然是名列金榜魁首,榮登狀元之位。來,先以茶代酒敬永甯一杯,也是希望永甯能在本次殿試中有更好的發揮!”
紀甯舉起茶杯道:“同祝!”
幾人喝過茶水,姨娘茹娘屁颠屁颠進來,笑呵呵道:“紀解元……不多,是紀會元了,方才小奴家有些言語上的冒犯,您别往心裏去則個!”
唐解笑道:“茹娘,我們都是這裏的常客了,甚至在金陵城時,就經常捧你們的生意,現在我們要花三千兩銀子在這裏買個消遣,不知是否能讓我等如願?”
茹娘陪笑道:“這是當然的,幾位都是要上好的清倌人,不巧,天香樓别的不多,清倌人倒是不少……”
謝泰問道:“那柳小姐是否會出來陪酒呢?”
“這……”茹娘看了紀甯一眼,爲難道,“柳如是這幾天一直身體不舒服,便不能出來見客了,幾位放心,她的身子骨過些日子就會痊愈,到時必然會出來招待諸位貴客。今日便讓幾名有才色的姑娘出來爲諸位獻藝,若是諸位看的上眼的,随便挑上一挑,晚上便在香閨中過夜……”
“好好。”唐解高興道,“之前的霁兒姑娘就不錯,不知可否……請出來一見呢?”
茹娘又是一臉的爲難。
風月之所的姑娘,身價都是被别人捧出來的,就好像霁兒,原本她在天香樓内也是默默無名,到了京城,參加一次花魁大會也隻是作爲陪襯,結果那邊七娘給她花了一萬多兩銀子,霁兒瞬間就變成了繼柳如是之後,天香樓的又一名“花魁”。
但因霁兒并無花魁之實,所以霁兒的身價,也沒到柳如是那麽高,天香樓很懂得營銷,故意把霁兒的身價捧起來,别的清倌人出來陪喝杯酒可能隻需要幾兩銀子到幾十兩銀子不等,可到了霁兒這裏,就需要過百兩銀子,甚至比之前的柳如是還高。
很多人聽說霁兒在花魁大會上,頭三天被人拍出一萬多兩銀子,最後還未失身,很多人自然想上門來探查一下這人究竟是怎樣的風華絕代,但在見過之後,有失望的,也有覺得很滿意的。
但現在唐解想花三千兩銀子,跟霁兒共度良宵,顯然是不可能的,天香樓不可能做如此“虧本”的買賣。
茹娘笑道:“幾位公子……原諒則個,這霁兒姑娘今日身體也偶感風寒,怕是不能出來陪客!”
唐解有些惱火道:“出來喝杯酒而已,都這麽推三阻四,不過是風寒,又不是分娩,鬧這麽多事,是不給我們面子?”
茹娘趕緊解釋道:“唐公子可别誤會,我們這裏的清倌人就是清倌人,絕對不會在私下裏做那些不幹不淨的事情,今日過來的幾人,若是晚上驗身的時候有差池,那絕對是分文不收的!但霁兒姑娘的确是身子有恙,不能出來招待諸位……”
紀甯大概明白天香樓的營銷策略,京城的天香樓少了柳如是這活招牌,隻能培養新的花魁,這霁兒顯然還沒到柳如是那麽高超的水準,現在天香樓還在對霁兒進行深化打造,顯然不會輕易讓其出來陪客。
等紀甯推了推唐解,唐解這才作罷,唐解道:“那好吧,把清倌兒叫過來,先讓我們瞧瞧,若是身材和模樣不錯,那也就不怪罪了!不過所有的賞錢和酒菜錢,可都記在那三千兩銀子的賬上了!”
“那是那是,怎還能讓幾位貴客再出銀子?幾位稍候便是!”
茹娘說完,急匆匆去了。
唐解還有些不滿意道:“看來以後想見到柳如是和霁兒都就難了,永甯以爲呢?”
唐解對于紀甯帶走柳如是的事情,多少還是有些察覺的,畢竟紀甯還委托他幫忙把柳如是的丫鬟帶走,唐解不是那種笨的無可救藥的人。
“也許吧!”紀甯隻是笑了笑,沒做什麽解釋,畢竟這件事韓玉等人還完全不知曉。
……
……
過不多久,天香樓的幾名姑娘便請來。
當日是三千兩的大手筆,茹娘也是知道紀甯中了會元,必須要巴結一下,除了霁兒這個培養中的頭牌沒出來,其餘天香樓的清倌人基本都到齊了。
除了清倌人,茹娘還叫了五名頗有姿色的女子過來一起陪酒。
唐解笑道:“茹娘,這是還有贈送?”
茹娘抿嘴一笑,道:“唐大公子如果覺得喜歡,盡管把人一并帶進房中就是了,小奴家絕對不會幹涉!”
這聲音,說的很妩媚,讓紀甯聽了就覺得起雞皮疙瘩,已經是半老徐娘了,非要裝出一副嬌滴滴的模樣,讓人覺得眼睛裏長雞眼。
“一并過來,永甯,你今日是主賓,先讓你來選!”唐解笑道。
紀甯看過在場的幾名清倌人,在他看來,這些人的姿色雖然不錯,但也沒有誰能到出類拔萃的地步,讓他跟這些女人過一晚,他倒覺得自己是吃虧的那個。
畢竟他對于女子的審美标準很高,想入他法眼的女人,還必須有比較好的姿色才可以。
他覺得,家裏的林娟兒都比眼前這幾名清倌人要好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