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秦圓圓曾經對他有所幫助,那也更類似于一種利益的交換,紀甯不想爲了所謂的“報恩”,而出賣自己的靈魂。
“秦當家的,久違了,裏面請!”無論如何,秦圓圓到來,紀甯還是要邀請她到裏面叙話的。
秦圓圓淺淺一笑,成熟中也透出幾分妩媚風情,這是紀甯所未曾想到的,他也不知爲何,這天的秦圓圓臉上多了幾分女人的韻味,他也不知是因爲自己心中有旖念才會多心,還是秦圓圓真的發生了什麽改變。
二人一起進到院子裏,秦圓圓背後還跟着兩名小厮,小厮将禮物擡進來,是一口箱子。
秦圓圓道:“一些不太值錢的布料,是給紀公子剪裁幾件衣物的,北方天氣寒,還有幾方貂裘,若紀解元用的上,自然是最好的。”
“無功不受祿,秦當家的如此貴重厚禮,在下如何受得起?”紀甯即便沒打開看裏面的禮物,也會當即推辭,他不想跟秦圓圓有太多不清不楚的關系糾纏,“秦當家的,您有事直接進内叙話就是,作何還要帶禮物來?倒讓在下過意不去了!”
秦圓圓抿嘴笑道:“紀解元說的哪裏話,紀解元作爲我們金陵的考生,人在異地,難得有同鄉,還是舊相識,自然應該多照料一些,相信若是妾身有何困難的話,紀解元也不會坐視不理,是吧?”
紀甯眯了眯眼,他在打量秦圓圓,心想:“秦圓圓這是真的有困難上門?”
雨靈和林娟兒過來,見到紀甯帶着秦圓圓上門來,雨靈是認識的,雨靈趕緊拉着林娟兒到内院去,秦圓圓眼睛瞄了雨靈一眼,笑道:“紀解元這裏似乎仆婢也不多,不妨如此,讓妾身送幾個知情識趣的丫頭過來,也讓紀解元這邊多幾個丫頭來服侍,不知如何?”
秦圓圓的熱情,讓紀甯感覺到自己又要被利用了。
在他看來,秦圓圓屬于是無利不起早的人,既然親自登門來,要麽有大麻煩在身必須要找人幫忙,要麽就是有大生意要談,或者是他有什麽很高的價值。
顯然,他現在才剛考完會試,成績尚未公布,甚至連考卷都還沒謄錄完成,他的成績如何朝廷沒人知曉,秦圓圓不是爲了他的價值而來,那就是爲了找他幫忙而來。
“不必了!”紀甯道,“在下于京師小住,本就隻是圖個清靜,再者說來身邊的丫頭也夠用了,林二,過來把禮物收了。秦當家,請進内說話!”
紀甯也不再拒人千裏之外,既然秦圓圓上門來,他還是禮節性要接待一下,順帶問問秦圓圓是什麽意思。
二人在正堂坐定,雨靈上來奉了茶水,秦圓圓打量着雨靈,微笑道:“真是個懂事的丫頭,能在紀解元府上做個丫頭,真是有福氣的,妾身甚至都妒忌的很,甚至巴不得與你換呢!”
雨靈眨眨眼,沒太聽懂是什麽意思。
堂堂的金陵城大商賈秦圓圓,居然說要跟她交換身份?這怎能讓她不覺得别扭?
“奴婢……奴婢……”雨靈一時間不知該怎麽應答。
紀甯一擺手,也當是爲雨靈解圍,道:“你且先下去,把門關好,沒傳喚就别進來了!”
“是,少爺!”雨靈手提着茶托,一轉身低着頭便往門口走。
剛才還在說,想跟雨靈交換身份的秦圓圓,馬上驟起眉頭,秦圓圓心想:“這紀府的丫頭果然是沒規矩,連最基本的退下之禮都不懂得,到底是這紀解元管教無方,還是這些丫頭太恣意妄爲?”
秦圓圓是有很深封建思想的女人,她對于下人的管理是非常嚴格的,甚至有一整套的家法,如果誰做的不好,該打該罵她也從來都是照章辦事不會手軟。所以她理解不了紀甯對自家下人的那種容忍态度。
等門關好之後,秦圓圓才看着紀甯,像是有話說,欲言又止。
紀甯道:“秦當家的有事直說便可,莫非是秦當家在京城遭遇了什麽麻煩不成?”
既然秦圓圓都找上門來,紀甯也實在沒有回避的理由,話也就直說了,秦圓圓面色略顯尴尬,道:“紀解元一定覺得是妾身冒昧打擾,事情……已經發生了幾日了,妾身也一直在想辦法彌補,但因勢單力孤,身邊又無趁手的幫手,以至于到現在都還是一籌莫展……”
紀甯心想,這意思,我就是那“趁手的幫手”?
但聽秦圓圓繼續說道:“……紀公子,是這樣,妾身在北方幾個地方的生意,因爲冬天突然的時局變化,造成了巨大的虧空,以至于到現在都無法把金錢彌補上,但又需要有額外的銀子花銷,如今卻是困難!”
“哦?”紀甯好奇道,“以秦當家如此的身家,遇到生意上的一點困難,應該不需要多少時間就可以化解吧?”
秦圓圓道:“實不相瞞,原本妾身的存儲,也是足夠應付這次危機的,但因一點意外,在京城零零散散花費了三十多萬兩銀子,這才令妾身出現了資金上的周轉困難!”
紀甯心想:“五皇子一派好大的胃口,一次就從秦圓圓這裏征調三十萬兩銀子,是否有些太巨了?”
“秦當家,不是在下不肯幫忙,實在是……在下手頭上根本無太多銀兩!”紀甯道。
“紀解元誤會了,妾身并無上門舉債之意,而是想讓紀公子幫忙,出謀獻策,讓妾身可以渡過本次的危機,若然妾身能渡過難關,來世結草銜環必報答紀公子的恩情!”秦圓圓站起身來,恭敬行禮,就差給紀甯跪下。
紀甯趕緊相扶,卻是在手接觸到秦圓圓的手臂之後,秦圓圓趕緊避退一步。
隔着衣服,兩人之間有身體上的接觸,在這時代也算是越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