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仁公主趙元容再次在宮門處被攔,趙元容喝問道:“本宮要進宮見駕,爲何要阻攔本宮?”
宮廷侍衛沒法應對趙元容,隻能求助于宮廷太監龍城,龍城才剛從皇帝寝宮那邊過來,原本是一臉惱怒,但見到趙元容之後他還是要陪着笑臉,道:“公主殿下,陛下身體如今康健,正在乾清宮内處置朝事,未得陛下的傳召,您可不能進宮!”
“龍公公,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一再阻攔本宮進宮,你可知道本宮身背要事在身?”趙元容語氣咄咄逼人道。
龍城心想:“你再大的事情,比的上如今陛下享受人間美事重要?這會就算是神仙下凡,恐怕也見不到陛下本人了,我現在還在這裏跟你好聲好氣說話,如果被陛下知道你這個公主如此不識相,還指不定心中如何羞惱呢!”
龍城道:“公主殿下,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這宮闱之中的事情,您可是有目共睹的,如今皇後娘娘也不在了,您進宮也見不到陛下,爲何還要爲難我們這些人呢?”
“你什麽意思?”趙元容怒視着龍城。
龍城陪笑道:“陛下再三強調,無論宮眷,又或者是皇室宗族之女,一律不得擅進宮門,公主殿下莫不是未曾見到鴻胪寺的傳旨?若然公主殿下能及早成婚,早日覓得良配,那時陛下也高興,公主要進宮還不是随時都可以的事情?”
趙元容冷笑道:“本宮是否婚配,輪得到你一個奴才說話了?”
“既然公主都說咱家乃是奴才,那奴才自然要做好主子吩咐的事情!”龍城也不再客氣,冷聲道,“如果公主繼續咄咄逼人,可别說咱家這做奴才的,要給公主殿下帶來麻煩,來人,将宮門看護好,若有人強闖宮門,一律攔下,誰若是敢放任何一人進宮,腦袋搬家!”
“是!”宮門口的侍衛皆都領命。
龍城厲聲道:“公主殿下,現在老奴也領了禦馬監,宮廷侍衛這邊,也會給老奴一點面子,如果您執意給老奴找麻煩,老奴也不會給您多少面子了!”
說完,龍城倒好像是皇宮之主一樣,居然是轉身揚長而去。
趙元容望着龍城的背影,不由在皺眉,心想:“都是父皇慣出來的奴才,這些閹人居然會比我還要耀武揚威,到底宮廷侍衛是保護皇家安甯,還是聽候這奴才的命令成爲他的私人武裝?”
但宮廷侍衛那邊,趙元容始終是無權調動,她也隻能是恨恨然而去,走出不遠,她突然一歎,擡頭看着天空道:“如若現在有人能幫本宮,倒也是善事,可如今就連紀甯這樣的草莽術士,都對本宮虛以委蛇,本宮還能指望誰呢?”
……
……
臘月二十九日夜,紀甯把家裏該收拾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就等第二天過除夕了。
紀甯手頭上的銀子不少,到京城後他的生活也逐漸穩定下來,但他仍舊有居安思危之心。
這天晚上,紀甯寫了幾篇春聯,到年後準備挂上,圖的是個喜氣洋洋。
他并未給自己放假,在寫完春聯之後,會繼續回去讀書,甚至還準備寫兩篇大篆的文章。
這些日子他将自己所寫的小篆祭文出手,大賺了一筆,但這買賣不如大篆文章好做,因爲小篆更多的是辛苦錢,而大篆才是真正的獲利頗豐。他手頭上的大篆文章有幾篇,一直沒找到合适的買主。
在紀甯寫春聯時,旁邊還有兩個小丫頭,沒事就在那叽叽喳喳。
“少爺,這是您剛買來的田地啊,真多啊,一來就是三十畝,那麽多的土地我們留着做什麽呢?這裏畢竟不是我們的家啊!少爺,我們年後是不是就要回金陵了?我有些想家了!”雨靈在病愈之後,又變成那個纏人黏人的小啰嗦,總有事沒事來找紀甯攀談,說的都是家長裏短無關緊要的事情。
紀甯道:“如果來年我中了進士,就不必回去了!”
“啊?中了進士就不回去了嗎?不是說中了進士,也可以回金陵城的文廟做學士嗎?呃……還是金陵城好一些,京城也沒見有多熱鬧,而且這裏的冬天太冷了!”雨靈有些不滿道。
林娟兒瞪着大眼睛問道:“老爺,金陵城在哪裏?”
跟雨靈不同的是,林娟兒總是稱呼紀甯爲“老爺”,雨靈一直稱呼紀甯爲“少爺”,但她們心中對紀甯的尊敬是等同的。
紀甯道:“在南方,你是北方人,始終要在北方生活比較合适一些,以後有機會或許會帶你過去看看吧!”
紀甯把最後的春聯寫好,放下筆來,擡頭看着兩個小丫頭,二女的年歲也差不多,但在性格上有一定的區别。
雨靈更活潑開朗一些,而林娟兒則顯得内斂,林娟兒在家裏屬于不太喜歡說話的那種女孩子,她在雨靈面前也總是很羞赧,有時候雨靈想在她面前表現一點大小姐的脾氣,但因林娟兒從來不跟她争,久而久之雨靈自己也就不好意思再去表現自己的強勢了。
也是雨靈發現林娟兒沒有與她在紀甯面前争寵的意思。
但在林娟兒加入到這個小家庭之後,雨靈平日的活動也受限很多,首先是她沒法再去深更半夜鑽紀甯的被窩了,也好久都沒體現她一個知心小丫頭的“懂事”。
紀甯這些日子事情也很忙,雨靈看在眼裏,但她也沒什麽辦法,因爲她也怕被林娟兒看到。
“明天除夕。”紀甯交待道,“家裏一切如舊便可,喜歡吃什麽,自己做幾個菜,也别準備酒水了,晚上會有祭拜紀氏祖先的儀式,你們需要提前準備一下,明日我也會照常溫書到深夜,這幾天你們困了就自己去休息!”
“哦。”雨靈和林娟兒都點點頭,顯得很乖巧。
但雨靈的眼珠子咕噜一轉,很顯然她腦袋裏有壞念頭,似乎她已有了計劃,準備找機會再去紀甯的卧房裏“鑽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