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甯志不在朝堂,他的目标是能成爲一個真正能對曆史所有作爲的大儒,過着平淡的生活,有酒有肉有女人便可,這種生活态度的渴求,可能也會讓趙元容這樣一心爲朝政的人不理解,趙元容會覺得是紀甯太過于不成熟,才會有這種結果。
在趙元容這樣的皇室公主心目中,紀甯就應該是一個可以爲了功名利祿而不擇手段的男人,而不是像現在居然渾渾噩噩過日子,所以趙元容偶爾會覺得紀甯不争。
趙元容面對紀甯讓她坦誠的要求,還是沉默了許久,最後搖頭道:“很多事,不能對你坦誠相告,因爲朝中大小事項也并非你所能控制,我隻是想讓你來爲本宮出謀獻策,而不是爲了讓你陷入險境!”
“不必了。”紀甯道,“如果公主真的覺得某些事會讓在下陷入險地,就應該坦誠,若然不能真誠相告的話,那在下甯可什麽都不知道,也什麽都不去親身參與。公主,請!”
紀甯起身,直接下了逐客令。
趙元容看着紀甯的目光,略帶失望,因爲她覺得紀甯這是有點不争氣,給他多少次大好的機會讓他飛黃騰達,甚至可以超越很多當世的名人,但紀甯居然都無動于衷。
但紀甯的态度,卻是非常的冷漠,紀甯甚至覺得,趙元容就好像一個騙子一樣,在誘騙他進入到朝局之中,非要給他下一個套讓他來鑽。
趙元容往院子走去,出于禮節,紀甯始終是要送出門口,一直到院子中央,趙元容才側目道:“紀公子,你可以請回了,本宮即便不用你的幫忙,也可以完成今日之事,還要多謝你提點本宮,讓本宮知道原來在這件事上,紀公子可以做到如此的冷漠!“
之前趙元容還一口一個“紀先生”,當她知道紀甯不能再幫她,她的臉色也是轉變的很快。
紀甯道:“公主殿下,在下并非不想幫忙,而是有些事根本不能相幫,人都會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公主所認爲某些事在下能做,那是因爲在公主的心目中,不認爲這件事對在下會有什麽影響,但實際的情況是,這些事已經讓在下所不能承受,所以在下甯可當一個普通人。”
“紀公子的話,的确是有煽動性,不過本宮也不會領情。告辭!”這次趙元容離開時,對紀甯的态度更加冷漠,兩個人就好似要分道揚镳一樣,帶着不容回頭的感覺。
而紀甯也隻是怔怔看着趙元容的背影,他在心中,其實也不知不幫趙元容是否有錯,但至少有一點他覺得沒錯,就是他自己也有自己要選擇的路,所以甯可兩個人彼此永遠不相見,也好過于現在他跟趙元容這麽藕斷絲連,因爲别人會認爲他是趙元容的謀臣,當政治風浪到來時,他是會被趙元容所牽累的。
……
……
過了臘月十五之後,紀甯的學習會相對變得輕松一些,因爲他不想在年關的時候給自己太大壓力。
小娟從天香樓出來,暫時先住在唐解府上,紀甯也怕天香樓的人懷疑這件事跟他有關,所以暫時沒打算送柳如是出京城,也是考慮到柳如是在京城之外也沒什麽親戚,還不如等年後風聲沒那麽緊了,再送她出城。
紀甯接下來兩天,沒去見納蘭吹雪,也沒去見唐解等人,更沒去見别的什麽朋友,他在家裏隻做兩件事,一件事是爲籌備自己的江湖組織,第二件事就是做學問。
紀甯每天基本也是留在家中,根本不需要出門,因爲他出去也沒什麽事情可做。
“少爺,家裏的年貨都差不多備齊了,不過還缺少一些春聯和桃符,是否出去買回來呢?”雨靈最喜歡就是布置新年,當這次她陪着紀甯到京城趕考時,就想着跟紀甯能在京城過一個溫馨的春節,所以她會對于籌備之事分外上心。
“雨靈,這些東西還是我們自己準備,回頭讓林兄弟出去買幾張空的桃符和紅紙便可以,這幾天也不用太忙,把後院收拾好就行!”
紀甯發現雨靈在病好之後,也是閑不住,小丫頭每天都在勤勞做事,也是紀甯身邊多了個林娟兒,她怕自己有什麽閃失之後,紀甯就會喜新厭舊,跟以前那個混蛋“紀甯”一樣,将她給變賣。
但此時的紀甯,少了以前的痞氣,畢竟紀甯身體内的靈魂已經換了,紀甯此時心中有一股浩然正氣,那是曾經的紀甯所不具備的。
紀甯每天仍舊是要創作三篇文章,每篇文章都是用心來寫,寫完之後詳細檢查比對,同時再找出其中的避諱,當作是實戰的模拟考試。
就在紀甯專心備考會試時,另外一個人,也就是之前領了三天時間任務的靜萱,心中已有些着急,她知道再不能将紀甯搞定的話,她自己就要遭受到滅頂之災,因爲那人已經給她下了死命令,如果三天之内不能解決,就會殺了她。
“納蘭,你能否跟我去一趟紀公子的府上,将他請過來?我有事情對他說,還有,那日答應給他煮茶,到現在還沒兌現!”靜萱不怎麽會說謊,也跟她是個尼姑有關,爲了能更好地接近紀甯,她隻能求助于這幾天都在幫舒安堂防備劉府亂來的納蘭吹雪。
“他……應該沒時間吧!”納蘭吹雪想到紀甯,不自覺便蹙蹙眉頭,因爲她覺得紀甯實在是個難纏的人。
靜萱沒法從納蘭這裏打開缺口,隻好用到最後一招,就是親自上門。
爲此,她特别準備好了茶水,她還想準備酒水,但因她是尼姑,讓自己的師姐妹出去買酒,會引起非議,最後她隻能作罷。
“也不知道酒是什麽東西,爲什麽能讓人瘋狂呢?難道裏面也有像我手上的這些藥粉?”
靜萱把那神秘女人給她的藥粉也帶在身上,她準備親自上門,完成神秘女子所交待給她的任務,讓紀甯跌進她的溫柔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