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甯也不是什麽初哥,當有姑娘投懷送抱,把身子往他身上靠的時候,他也不會刻意去表現的有多麽正襟危坐坐懷不亂,因爲這對他來說也沒什麽意義,反倒會讓身邊的朋友覺得他虛僞和做作。
但紀甯也沒做的很過分,隻是讓姑娘幫他斟酒,偶爾有肌膚上的接觸,也在合理的尺度之内,而且紀甯很懂得保持克制,讓那些姑娘始終沒機會跟他太親近。
另一邊的宋睿和謝泰就沒他這麽好的忍耐力了,到最後,宋睿和謝泰一人懷裏抱着一個,人都已經坐到腿上,而且旁邊還有一個在斟酒,真就是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諸位,今日看來就先别回去了!”唐解笑道,“各自身邊的姑娘,有看上的,直接去閨房中繼續品酒,沒人打攪,如何?”
韓玉哈哈大笑道:“子謙一人給兩個,是要讓我們回去之後胃口不振?”
謝泰笑道:“應該是還不夠吧?”
隻是一種朋友之間的調笑,唐解笑道:“如果不滿意的,再讓江翠樓的人找幾個姑娘,讓各自遴選,輪換過,如何?或者這樣吧,暫時帶出去也可以,在江翠樓裏,人多眼雜的始終不方便,去外面的客棧更是怕有人騷擾,便找了外宅,給諸位先歇歇腳,明日再将姑娘送回來便可!”
宋睿道:“要說子謙兄的款待,可真是無微不至了,居然還能把江翠樓的姑娘帶出去,但就怕夜夜笙歌,讓我們一心向學的心有所懈怠。這樣吧,一人帶一個出去如何?”
紀甯原本還以爲宋睿是多麽正人君子,現在才知道這正人君子是打折扣的,帶兩個出去不妥,那就帶一個,其實跟數量就沒什麽關系了,講求的是質量。
但紀甯也不會去說什麽,在士族階層之中,在秦樓楚館裏跟女人過夜,那也是很附庸風雅的事情。
諸人商量過,有想帶一個的,有要帶兩個的,都是要離開江翠樓到外面,沒有一個想留在江翠樓的。
唐解道:“永甯,你呢?身旁這兩位姑娘,你可是滿意?”
說到這裏,旁邊兩個姑娘滿臉嬌羞,看她們的年歲,雖然經曆風塵,但也隻有十七八歲,但可能已經在風塵中打滾數年之久,相比于紀甯,她們可能在某些事上靜彥更加豐富。
但紀甯不想跟外面的女人有染,在這年頭,如果是跟這樣千人枕萬人騎的女人發生關系,惹回來什麽病,是基本沒法治的,就算這些女人都說自己潔身自好,紀甯也不敢真的相信會是如此,有些事也是風塵女子難以控制的。
“在下能拒絕嗎?”紀甯道。
“永甯,我們在外面準備了個宅子,就是爲了晚上飲酒過多,夜不歸宿時能有地方落腳,不如你也一同過去看看?”唐解笑道。
紀甯這才知道,原來這幾位朋友爲了在京城裏享樂,居然還在外面準備了臨時的“魔窟”,把姑娘帶進去,第二天再出來,這讓紀甯覺得有幾分荒誕,他自然不想跟這幾人一起過去。
“算了。”紀甯道,“即便要帶出去,也不會到你們那邊,我自己有地方。”
“唉!本來還說要喝下半場的,看來還是各自到閨房中找姑娘陪酒爲好,那就這樣,找人去跟江翠樓的人說,把賬給結了,姑娘我們就先帶走,這裏是五位舉人做保,明日必定把姑娘送回去,走了走了,回去後再多喝幾杯,跟姑娘共度良宵!”
……
……
紀甯在江翠樓裏也沒喝幾杯,爲了讓自己顯得不是很另類,他也是被迫接受帶着兩個姑娘出來,但他沒打算把姑娘帶回家。
等紀甯到了馬車旁,林義睜大眼睛看着紀甯,等明白這是紀甯從江翠樓裏帶出來的姑娘時,他的神色中帶着幾分豔羨,很顯然他早就想過紀甯這樣上層士族的生活,每天飲酒作樂,還有姑娘相陪,真就應了“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但他也知道紀甯現在尚未娶妻,就算是在外面跟什麽女人有關系,似乎也影響不到紀甯的家庭和諧。
“老爺,這是往何處去?”林義等紀甯走過來之後,上前行禮道。
紀甯看着兩個女子一眼,此時江翠樓之外仍舊是燈火輝煌,他的酒意卻已經醒了,唐解等人告辭完已經上了馬車離開,這邊也隻剩下他這一車。
“暫時送到客棧去,等明日再去接她們回江翠樓!”
紀甯打個哈欠,道,“我這邊你不用送了,送送她們就行了,我還有事!”
林義帶着不解,自家老爺把女人帶出來,居然不直接回府及時行樂,居然讓他把女人送到客棧去?
心中不明白,但林義也不敢随便非議,隻能是遵照紀甯的命令,先搬了馬凳讓兩位姑娘上車,最後再趕車離開,至于紀甯那邊,他也沒法去多問,畢竟那是紀甯交待下來的,他對紀甯還是言聽計從的。
紀甯這會要去見的,是柳如是。
倒不是說紀甯要趁着自己的醉意去見柳如是,方便發生什麽事情,而是因爲之前唐解給了他一個紙條,告訴他小娟的事情已經解決,天香樓在賣宋琴兒的時候,按照唐解的要求,把小娟也按照一百兩銀子的贖身銀,一并送給了唐解。
唐解是故作不知,在天香樓買人選丫鬟的時候,随便點中的小娟,但其實也是紀甯的安排。
紀甯身邊沒有馬車,需要步行而去,還沒走出多遠,便聽到後面似乎有馬蹄聲,他警覺轉過頭來,但見一人跳下馬來,牽着馬往這邊走過來。
仔細辨認了一下,紀甯才确定是文仁公主趙元容,他也不知道趙元容是怎麽找上門來的。
“紀甯今日本有美人作陪,爲何要獨自出來,莫非是知道在下相随?”等趙元容走近,她已經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