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稀奇的是,每次開口所借的銀子,都會比之前多出二百兩,就好像是在漲利息一樣,漲了一次還不算完,再過一天又要上漲。
“你就沒有一點仁義之心嗎?人家找你借銀子,必然是有用處的,你把銀子借給她,回頭就當是給了人家一個很大的恩情,回頭她會報答你的。況且,她不是也提出會用你滿意的條件作爲交換嗎?”納蘭吹雪道。
紀甯簡直想把她直接趕走,但想到納蘭吹雪本身也背負了血海深仇,自己不能因爲一時意氣而把這蠢萌的小俠女趕回去過她風餐露宿的日子,最後紀甯隻是微微搖頭,跨步要往家門口行去。
“既然如此,那我得罪了!”納蘭吹雪見來軟的不行,直接動粗的,居然伸出手朝紀甯身後點過來,似要點紀甯的穴道。
紀甯幸好也有所反應,他馬上做出回避,在納蘭吹雪的手指接觸到他身體的最後一刹那,他才險險避開,未被納蘭吹雪所“暗算”。
“你要做什麽?”紀甯厲聲道,“爲了一個外人,是要連最基本的道義都不顧,是說我以後也不用幫你報仇了是嗎?”
“仇必須要報,但今天你銀子也必須要借!”納蘭吹雪還是朝紀甯攻擊過來,這讓紀甯非常被動。
輪武功,紀甯并不是納蘭吹雪的對手,尤其是在這麽正面相對的情況下,他的太極拳,最後能跟納蘭吹雪周旋一陣,但他畢竟沒修行過内功,所以他的太極拳更像是花拳繡腿。
與其等着被納蘭吹雪擊敗,紀甯心想,還不如直接從了她,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麽。
“住手!”紀甯突然一擺手道。
“你想明白了?”納蘭吹雪很高興放下手臂。
紀甯也有一點慶幸,這蠢萌的小俠女雖然腦子不好使,居然對他這個盟友出手,但總算還有點良知,沒動劍,不然他一定改變主意,不再去幫納蘭吹雪。
“你要借銀子,可以,但必須要說明用處!”紀甯道,“而且也說明了,她必須要拿出相應等價的東西來做出交換,如果不做等價交換,我不會拿出這筆銀子來!”
納蘭吹雪思考了半天後,才點頭道:“你說的,我接受,但你也不能賴賬!”
紀甯一擺手,道:“走!”
納蘭吹雪也沒想到紀甯會這麽爽快,她在前引路,帶着紀甯離開了崇文門一代。
……
……
紀甯之所以同意納蘭吹雪一起出來,是因紀甯身上揣着銀子,他怕自己失手,被納蘭吹雪直接把銀子搶了去,那他可就沒什麽面子了。
紀甯對自家小院不怎麽放心,所以他銀子都是常帶在身上的,畢竟他所帶的都是銀子的兌票,就好像是銀票一樣,走到哪帶起來都方便。
而且有一點,就算他的兌票被人給偷了或者搶了,沒有他的親筆簽名,這些兌票是不能作數的,在錢莊中可是有專人負責驗對筆記,可不是誰都能随便模仿的。
他原本答應靜萱是第二天才去,現在當晚就被納蘭吹雪勒令必須要去。
二人在黑夜中走了很久,終于到了一處名爲“舒安堂”的廟宇外面,紀甯擡頭看一眼,總感覺這裏像是個佛寺。
“就在這裏了,你等一下,我上去敲門!”納蘭吹雪道。
紀甯點頭,他在瞪着,但見納蘭吹雪敲過門之後,裏面傳來細細的一聲:“誰?”
“是我,納蘭吹雪!”納蘭吹雪似乎對自己的名諱和來曆都不做任何隐瞞。
紀甯心想:“她是缺心眼還是怎麽着?對陌生人會如此相信?”
随即,大門打開,裏面立着個俏生生的尼姑,手上提着燈籠,見到納蘭吹雪還有些開心,驚喜道:“是納蘭姑娘回來啦?”
“是啊,你們掌門,回來了嗎?”納蘭吹雪問道。
“掌門師姐已經回來好些時候了,納蘭姑娘來找她,裏面請!”小尼姑說着,順帶也往外看了一眼,一眼便瞧見黑影裏還立着一個男子,她顯得有些懼怕。
納蘭吹雪趕緊解釋道:“不用怕,他是朋友,也是我跟你們掌門說,要借錢給你們的人!”
小尼姑打着燈籠,瞬間小臉顔色就變了,輕輕“嗯”一聲,頭都低下去,顯得很羞赧,那模樣也讓紀甯想不透。他走上前,查看了一下那小尼姑的容貌,年歲最多十四五,顯得很稚氣,他心想:“這麽害羞,難道是小尼姑動凡心了?”
“這位公子,納蘭姑娘,裏面請!”小尼姑對紀甯似乎也沒什麽防備,先請二人進内,她才将門關好,随即她才過來在前引路。
其實也沒什麽路好引的,庵堂内地方也不是十分寬敞,正院還算寬敞,正對的就是大殿,而在大殿内還亮着燭火,好似是有人在守夜。
紀甯帶着疑問進到裏面,但見大堂内并沒什麽人。
“師姐本已經歇下了,今日是我守夜,待我進去傳報一聲,二位可以先在這裏等候,或者到後院去走走!”小尼姑說着,把燈籠放下來,一路小跑往後院去了。
納蘭吹雪正要跟過去,紀甯道:“我們過去不方便吧?”
“嗯?爲什麽不方便?”納蘭吹雪有些好奇,“我在這裏也住過不少時間,我說過,上一次來京城,掌門對我有恩……不過不是現在的掌門,那時的掌門,年長一些,但剛過身了!”
紀甯點頭,其實他自己也發現了,在進大殿之前,看到還有白绫挂着,說明還在服孝之期。
但或許因爲這裏是庵堂,所以尼姑并不會去服喪,剛才的小尼姑身上就沒穿孝服,甚至連白色的發帶都沒帶。
紀甯道:“其實我說的不方便,是因爲我是男子,這裏……應該都是女子吧?”
他感覺到,這裏應該就是一座尼姑庵,至于靜萱爲什麽要借錢,他卻無從去考慮。
“真麻煩,忘了你是男子,但你進去……應該也沒什麽大礙,算了,我還是陪你在外面等吧!”納蘭吹雪有些不耐煩道,好像是紀甯壞了她的什麽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