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你們這群廢物,飯桶,别人拿着家夥,就一定是來接應的人?你們爲何不求證一下?”茹娘憤然道。
朱爺道:“茹娘先消消氣,當時我們想的是,在京城之地,誰敢鬧這麽大的動靜?一定是背後有能力的人,說不定他們是想黑吃黑呢?也是我思考不周,當時被人刀架在脖子上,也實在沒辦法了,茹娘體諒一下……”
“體諒你老奶奶!老娘我好不容易才将事情擺平,就被你們弄砸了?讓老娘怎麽去跟馮先生交待?怎麽去跟大東家解釋?”
茹娘心中憤懑不已,一喝道,“胡三!”
“在……茹娘,在這呢!”之前跟茹娘通風報信的人出來行禮道。
“胡三,你且說,你之前聽聞有人來劫柳如是,是從哪聽到的消息?如果你敢有半句虛言,我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信不信?”
茹娘此時根本不知是誰出手劫人,她隻能把怒氣撒到通風報信的人身上。
胡三委屈道:“茹娘……其實……我也就是道聽途說,是有人這麽說的……”
“那你還說是冒死得來的消息?”茹娘怒道。
“這不是……想讓茹娘您高看一眼?之前出去跟人喝酒,有人跟我說到柳小姐的事情,我就去多聽了一耳朵,聽到那些人在暗地裏議論,說是晚上要來劫柳小姐,我這得到消息,酒也醒了,匆忙就回來跟茹娘您通風報信了,誰知道還是晚來了一步!”胡三一臉費解道。
朱爺問道:“那些人可有說明自己是什麽來曆?”
“沒……好像說是……昨日裏花了一萬多兩給琴兒姑娘競花魁的人,還說……東宮什麽的,我也聽不懂,那時候我就想着有人來劫持柳小姐,所以就緊忙來了!”胡三道,“當時小人也是喝的稀裏糊塗,根本聽不太懂,能記下的就這麽多,茹娘您……”
當聽到“東宮”的字眼之後,茹娘的身體都已經在發抖,甚至都站不穩了。
如果是别人動手,她倒還能把人找回來,但如果是東宮太子的人做的,她感覺自己就好像被人騎在脖子上,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茹娘,您看……這如何是好?”朱爺的見識相對多一點,自然知道胡三口中的“東宮”意味着什麽。
茹娘甩了甩袖子道:“昨日給琴兒競選花魁的人,居然跟東宮有關系?那也難怪了,隻有東宮的人才會想破壞這件事,昨日裏被如是得了花魁,東宮的人肯定還會設法阻攔,都是我麻痹大意,怎麽沒想到這點?早知道多派一些人護送就好了!”
朱爺道:“茹娘,如果是東宮的人做的,我們……怕是沒道理可講啊!”
“不用你提醒,趕緊想辦法去通知馮先生,讓馮先生知道是怎麽回事,如果這事再拖下去,馮先生那邊得不到人,我們這邊也沒法交待,現在隻能另想辦法!”茹娘心中有些悲涼,她眼下沒什麽辦法,卻還是幾步上了馬車,也不用馬凳直接爬上去,讓人趕車回天香樓。
……
……
皇宮正門,太監龍城又回到承天門之外等候。
龍城在焦急等待宮外的情況,此時有馬車停在遠處,但見有宮廷侍衛上去查問,随即走過來一人,此人龍城認識,而且關系很好,正是他所效忠的主子,李貴妃的長子,五皇子趙元成。
趙元成一身很松散的寬袍過來,到宮門口,他沒有被阻攔,反而是很輕易就過了宮禁的一關。
“五皇子殿下,您這麽晚了,還到宮裏來,不知……有何事?”龍城顯得有些膽怯,他不敢把現實的情況說給趙元成知曉。
“我是來看看,馮先生的事是否完成!”五皇子趙元成臉上還是略帶稚氣,畢竟他的年歲不大,他論歲數,不及趙元容,更不及太子,但他仗着有母親李貴妃得寵,在宮廷中的地位很高,他甚至比趙元容這樣的嫡傳公主都更有威信,因爲他也是皇帝所欽命,将來要被封王的人。
五皇子如今并沒有爵位,而一直是以皇子的身份在京城走動。
也有人說,五皇子會在年初的賜爵中,被授予親王的爵祿。
但趙元成的目标不是封王,他想做皇儲,雖然他自己沒有太大的能力,但他在皇帝眼中,是很謙和的,有仁君的風範,而且趙元成身邊有足智多謀的馮先生來出謀劃策。
“皇子殿下,您多慮了,現在馮先生還在幫陛下做……那件事呢,現在還沒結果,這不……一直在等宮外送個人來,到現在還沒消息!”
龍城剛說着,宮門那邊便有人過來通傳,在龍城耳邊說了一句話,龍城臉色當即就變了。
“什麽?人丢了?”龍城先是驚訝,随即怒不可遏,“這群飯桶,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嗎?還不怕人去找尋?”
“是,龍公公别動怒,屬下這就派人去通知!”宮廷侍衛有些緊張離開。
趙元成緊忙問道:“龍公公,怎麽回事?”
龍城一臉難色道:“皇子殿下,事情……不小啊,之前馮先生在宮外找的人,居然給弄丢了,本來說把這女人送到宮裏來,一切都解決了,誰知道……那冰棺,恐怕暫時是無法打開了。五皇子殿下,您還是别往深宮裏去了,趕緊回府,這邊有老奴給您撐着呢,還有馮先生,您隻管将心放回肚子裏,就算有什麽事,也還有貴妃娘娘不是嗎?”
“啊?這……”趙元成畢竟在年歲上不大,他在大事上還顯得有些優柔寡斷。
龍城急道:“皇子,讓您回去就趕緊回去,如今宮闱内不是您來的地方,您放心,您到宮裏來的事,老奴絕不會讓人洩露出去。您先回,有消息的話,老奴會第一時間讓人通知您!”
“那龍公公,我這就先去,有事的話,記得通知我!”趙元成顯得很緊張,急忙從承天門小門離開了宮廷,還沒走出多遠,就聽到後面“咣”一聲,卻是小門的鐵閘也給放下來。
宮廷不再允許任何人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