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三窟,七娘很怕自己被利用完之後,爲人所殺,即便她投靠了太子,仍舊在暗中行事。
“七娘,剛得到的消息,湖廣一代水災,朝廷對外瞞報,使得地方受災嚴重,水災之後是旱災,百姓流離失所……”
七娘才剛回來,就得知了很不好的情況,令她很是憂慮。
聽過詳細的奏禀之後,七娘也換過了睡袍,整個人顯得很慵懶,即便是奏報事情的女屬下,也會覺得她很有女人的魅力,隻是七娘已年過四十,能保持這麽好的體态,在一些普通女人眼中還是非常羨慕的。
在這時代,女人過了二十五歲基本就開始年老珠黃,到了四十歲之後,大多數的女人都已是蒼老而失去了女人的魅力。
但七娘很懂得保養,這也是她不對外傳的秘辛。
“調撥一些錢糧過去,從賬上調撥,再通過一些秘密的渠道,送一些被褥和物資過去,一定不能讓百姓受太多的苦!”七娘對于南方水災後又旱災的事情很是關注,下達的意思也很是堅決。
手底下的人就算心中有想法,也不敢當面去質疑七娘,畢竟在她們看來,七娘不該用自己的錢财去搭給普通百姓。
等傳報之人領命而去之後,七娘神色冷峻道:“南方今年遭到的災情不少,我若不能繼續在太子手下做事,就必須要考慮另覓良主,去幫五皇子做事,并非好事,反倒不知是如何能投靠到文仁公主麾下。現在時局混亂,究竟誰能成爲皇儲,還真是不好說!”
“師姐也覺得,現在的時局到了你必須另覓良主的地步了嗎?”在七娘說話時,突然屏風後面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
從屏風後,走出個同樣婀娜的女子,那女子在言語中所透出來的,是一股濃濃的妩媚,就好像是一個狐狸精一樣,仿佛一颦一笑都能勾魂奪魄。
七娘道:“你幾時來的?”
“我幾時來的,師姐你不知?哈哈,師姐方才那番話,分明是對我說的。”女子笑道,“我剛從朱楚河那裏回來,得知師姐你正在跟他爲敵,還針對他要在太子面前告狀。哼哼,師姐你這是在玩火自焚啊!”
“你從姓朱的那裏剛回來?”七娘臉色冷酷,瞪着那妖娆的女子道。
“師姐裝什麽清純,以前我還覺得師姐你有多清高,但最後還不是跟我一樣,成爲了那些權貴手中的玩物?之前師姐對朱楚河也多有不屑,現在呢,也還不是跟他狼狽爲奸?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朱楚河讓我過來跟師姐你說一聲,想在太子身邊繼續做事,就要合作,而不是各自爲戰,否則被太子知道你的兩面三刀,太子會放過你?”妖娆的女子用威脅的口吻道。
七娘冷聲道:“我們當初到京城來,就是爲了能爲同族的百姓謀得福祉,現在你所作所爲愈發不可理喻,你可有想過,你現在做的事情,有哪位長老會同意?”
“地位不是師姐你給的!”女子怒道,“師姐也别拿這種教訓人的口吻說話,師姐自己爲了權力,也可以朝秦暮楚,憑什麽就要對我橫加指責?還就跟師姐你說了,我做什麽,都不用師姐你來幹涉,隻要我能幫族人争取到應有的地位和權力,那就是我的本事,師姐還是想想回頭怎麽應付那些權貴,是用自己的身體,還是用金錢吧!”
說完,那妖娆的女子大跨步往門口行去,七娘很想上去将其制住,但最後還是咬了咬牙,一忍而過。
……
……
因爲想上官婉兒的事情,紀甯一夜都沒睡好。
第二天醒來,雨靈把身子靠過來,死死纏着他,這會的小雨靈就好像一隻八爪魚一樣,抓着紀甯都不想松開。
“雨靈,起床了!”紀甯說了一句。
平日裏都是雨靈起來的比他早,現在因爲雨靈生病,紀甯自己反倒是晚睡早起,雨靈隻是翻了個身,繼續睡。
紀甯無奈,自行起來穿衣,正要下地,卻見林娟兒捧着熱水盆進來,道:“老爺,您該洗漱了!”
因爲沒想過自己身邊多一個貼身丫鬟的狀況,紀甯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最後紀甯一擺手道:“好了,你放下,我自己洗就好了!”
林娟兒這才放下水盆,不過小妮子臉上紅撲撲的,很顯然她從自己的兄長和嫂子那裏得到一些灌輸,認爲自己可能會被送給紀甯作爲妾侍,所以她對紀甯從開始就沒多大的抗拒。
紀甯洗過臉,吃過早飯,那邊雨靈才一臉疲憊地起來。
“雨靈,白天多到院子裏走走,别悶在屋子裏,對你的身體不好!”紀甯道,“上午我要出去一趟,中午就不回來了!”
“啊,少爺,您要去哪裏啊?”雨靈有些委屈道。
其實雨靈問了也是白問,她自己心中也知道,紀甯是要去見柳如是的,昨日紀甯突然拿出兩萬兩銀子來競投柳如是的花魁,紀甯也說了第二天才“驗貨”,現在紀甯不可能會安然留在家裏,讓美人一人獨守空帷。
紀甯沒多解釋,道:“安心留在家中,也别多想了!”
剛出了屋門,還沒到門口,就聽到院門外有馬車到了,林義在做事上也很勤快,補充了紀甯身邊人手不足的弊端,紀甯即便在家中,他也會趕車在胡同口等着,随叫随到。
“紀老爺!”林義笑呵呵上來行禮。
“嗯,林二,趕車去天香樓,今天有事!”紀甯道。
“是,是,紀老爺,請您上車!”林義趕緊将馬凳搬出來,扶紀甯上了馬車,這才跳上車,馬車往天香樓的方向而去。
這會在天香樓裏,柳如是也是裝扮好,這一天對她來說是大日子,她也做好了準備,就算不能跟紀甯雙宿雙栖,她也會好好珍惜這三天,把這當成是人生最美麗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