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會是什麽人?難道是狗皇帝找的人?”旁邊的幾個同門都很生氣。
道袍女子仍舊搖頭,顯得無可奈何。
三十多歲的女子道:“之前不是已經有一個人要破壞?最後還不是受傷?不如我們再去一趟京城,像上次那樣,将破壞陣法的人找出來,大卸八塊!”
四十多歲的道袍女子搖頭道:“沒用的,這次破壞陣法的人,直接找到了陣法的最後彙集之地,将陣法徹底破壞,即便我們要重新布置,可能也要幾年或者十幾年的時間,想在大永朝朝廷完全不注意的情況下暗中完成,實在是太過困難。我們還是先想想如何善後,将京城中所布置的人手先撤出來!”
“可惜啊可惜。難道我們之前所布置的都功虧一篑?不行,一定要找到破壞陣法的人,無論對方的陰陽五行修爲有多強,或者是怎樣精通堪輿玄空之術的人,都要将他抓出來,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三十多歲的女子似乎很氣憤,握緊拳頭氣呼呼道。
而旁邊的人則都憂心忡忡,他們對于如何去找到破壞陣法的人不感興趣,他們想的是如何完成差事。
……
……
無意中破壞了陣法了紀甯,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
他更不知道這院子裏的陣法到底是有什麽用處的,隻知道在被他自己破壞了陣法之後,院子裏就恢複了安靜,院落中的水井之中,似乎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這股氣息不是邪惡的,而是有一種近乎于紫氣東來的氣息。
“真是奇怪了。”紀甯将甲骨文祭文收起來,才發現上面的字體已經變得歪歪曲曲,他不知道爲什麽會有這種變化。
如果他知道之前跟那陣眼的鬥法,他隻是靠微弱的優勢來取勝,如果失敗的話可能他自己也有麻煩時,他也就不會像眼前這麽輕松。
紀甯在院子裏找尋了一下,之前所發現的陰陽八卦的脈絡都已經被破壞殆盡,院子裏原本的青龍之氣已經恢複,這說明這院子是很講求風水的,至于什麽人在這裏設陣,他也不是很清楚。
忙碌了半天,他自己也感覺到困倦,正要回房,突然感覺到屋頂上似乎有人走動,擡起頭,就見到納蘭吹雪立在屋頂上看着他,納蘭吹雪瞪着大眼睛,好像在找尋什麽東西一樣。
“納蘭姑娘,剛來?”紀甯道。
“嗯。”納蘭吹雪從屋頂上下來,先往屋子裏聽了一下,在确定雨靈是睡着的狀況之下,她才緩緩走到紀甯身邊,“你在這裏做什麽?”
紀甯笑了笑,将紙揣到懷裏,笑道:“剛才随便出來走走,可能是在屋子裏讀書太久有些悶的慌,納蘭姑娘爲什麽也有這麽好的心情出來走?”
“我隻是過來看看你!”納蘭吹雪說到這裏,好像有些不太敢面對紀甯,似乎是有一些感情的因素在裏面。
紀甯可不知道納蘭吹雪心中的想法,兩個人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但紀甯始終沒法掌握納蘭吹雪心中的真實想法。
“進去說話?”紀甯問道。
“不用了。”納蘭吹雪道,“你暫時要考科舉,看來是不能幫我報仇了,我這幾天可能要離開京城,去做點事情。你或許要問我去做什麽,這麽說吧,以前我到京城來報仇的時候,有個人曾幫助過我,這次我想去問問,看看是否對我有什麽幫助……”
紀甯心想,還真是不客氣的小俠女,上次人家幫過你,這次你怎麽确定人家又會幫你?
好像誰幫你都是天經地義的一樣,可真是沒一點感恩戴德的心思。
“去多久?”紀甯問道。
“不用太久,十天半個月吧,我是想跟你來……借一點盤纏的!”納蘭吹雪最後很客氣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上來就要盤纏,紀甯也是有些無語。
你去找人就去找人,還讓我給你銀子,我這冤大頭就做定了?
但想到如果幫納蘭吹雪報仇後,納蘭吹雪就會依照承諾變成他的奴婢,以後他可以把這有些蠢萌的小俠女養起來,他還是有一種成就感的。
紀甯道:“想去見那人可以,但告訴我是誰……也别多想,我怕有些人會利用你的信任,尤其是一些心懷不軌的人。”
紀甯怕小俠女太傻,有時候被人騙了都不知道,尤其是一些明着是施加援手,暗地裏有可能是使壞的人。
納蘭吹雪蹙蹙眉頭道:“别人都沒那麽壞的,我去見的人,她曾經幫過我很多忙,她住在距離京城不遠的地方,我這次去見她,想聽聽她的意見,我覺得她很有見識……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覺得她是最有智慧的人,可惜她始終不肯幫我報仇,所以我才去了金陵城,沒想到遇到你!”
紀甯聽着自己好像備胎一樣,有些不爽,他還真想見見這個“她”到底是誰。
紀甯問道:“納蘭姑娘說的這個‘她’,不知道如何稱呼?”
“不知道。”納蘭吹雪搖了搖頭,“平日裏她的婢女,稱呼她江姑娘,她的性情跟古怪,有時候很少跟我說話,但她喜歡種花種草,我覺得你們之間可能聊得來。喂,你到底給不給我盤纏?”
之前還說是借,這會直接是用很壞的語氣去跟紀甯讨要。
紀甯很想說你這樣沒禮貌,但想到納蘭吹雪的性格太古怪,就是個不懂禮貌的小俠女,他也就不去跟納蘭吹雪計較。
從懷裏将自己的錢袋摸出來,裏面有幾兩銀子的散碎銀子,紀甯丢給納蘭吹雪道:“路上節省一些花,别最後要讨飯回京城!”
“知道了。”納蘭吹雪拿到錢袋,就好像心也放下來,正要走,突然轉身道,“謝謝你,我想我會早些回來的……”
紀甯這才知道原來蠢萌的小俠女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她偶爾還會關心人。
“早去早回!”紀甯說了一句,目送納蘭吹雪躍上屋頂,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