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甯讓雨靈繼續休息,而他則準備早飯,這會林義過來問詢情況,紀甯沒讓他進院子,在門口說了兩句,在林義得知紀甯要準備抓一些風寒的藥之後,拍胸脯道:“紀老爺等着,小人這就去,小人還認識幾個大夫,是否把人請來?”
看着林義那熱心的模樣,紀甯心想:“這簡直是個百事通啊!”
讓林義去抓了藥,紀甯親自煎藥給雨靈服下,一直忙活到中午,雨靈的病情才稍微好轉,紀甯讓雨靈暫時在家裏休息,他還要回客棧那邊再稍作收拾,之前一晚紀甯也沒心思去調查兇宅的事情,雖然他還沒決定是否搬過來,但總是要去留個話,讓唐解等人知道他住在哪的。
紀甯這次出門,沒有帶雨靈,而是帶了林義。
林義對京城很熟悉,走在紀甯身後,對紀甯能提供不少的參考意見,也讓紀甯覺得這麽一個京城通在身邊很舒心。
在客棧裏,紀甯直接遇到了唐解和韓玉。唐解見到紀甯道:“永甯,你這怎的從外面進來?之前讓人過來給你傳話,結果客棧的夥計說你昨夜就沒回來,還以爲你出了事,這是……”
紀甯道:“我剛在外面租了個院子,暫時還沒定下是否住下,先過來跟你們知會一聲。”
“哎呀,永甯也決定搬出去住了?那也好,帶我們去看看可好?以後也好登門造訪!”唐解和韓玉都很熱心,怎麽說都要去紀甯住的地方看看。
紀甯也隻好帶着二人去了。
幾輛馬車到了紀甯的住處,還沒到地方,唐解就在感慨:“永甯倒是住了個好地方,這裏風景秀麗,比我們住的地方環境好上不少,隻是這周圍的宅子似乎在格局上小了一些,距離我們那邊倒也不遠,隻是幾條街的距離!”
紀甯笑道:“我隻是到京城來趕考,可不比你們家大業大!”
唐解道:“永甯也可是客氣了,本來想爲你在那邊也租個院子,隻是你不肯領受,我們也不好意思非讓你接受或者怎樣,永甯,我跟你說一件事,今晚我們要去天香樓參加花魁大會,聽聞你也收到邀請,不知是否同去?”
本來紀甯就沒有去參加什麽花魁大會的打算,現在他剛搬來新地方,雨靈那邊又生病了,他更沒心思去。
紀甯道:“這兩天要忙于學業,怕是沒時間,這才剛搬過來,不是要先收拾一下?”
“永甯,其實我們去看看也是好的,最多讓你早點回來!”唐解說着,一行也步行到了紀甯的院子外。
紀甯上前敲門,裏面傳來雨靈的聲音:“誰?”
“是我。”紀甯道。
“少爺啊。”雨靈匆忙過來開門,等見到紀甯是帶了朋友過來,她神色中還是有些失望,她趕緊回避,紀甯則帶着唐解和韓玉進到院子裏。
“這地方實在有些簡單了,不過這院子還是很周正的。”韓玉說了一句,看着紀甯道,“永甯到底是否與我們同去?”
紀甯原本是擔心雨靈一個人在家會害怕,畢竟雨靈還在生病,不過他現在看雨靈的樣子,似乎病情也好了一些,如果要跟唐解等人同去的話,可以讓雨靈換上男裝扮作小厮,一起前去。
紀甯道:“我先跟家仆商量一下,晚上要去的話,會先跟你們打一聲招呼。”
“好!”唐解和韓玉留下來先跟紀甯喝了杯茶,然後才離開。
……
……
紀甯把自己要去天香樓的事情告訴雨靈,雨靈道:“少爺,我去那種地方,似乎不太好吧?少爺不如自己去吧,奴婢的身體很不舒服。”
“你去了,也不用做什麽,在旁邊坐下來喝杯茶就好了,如果你頭暈的話,甚至我們随時都可以回來,我隻是不放心讓你留在這裏!”紀甯道。
“哦,那奴婢跟少爺一起去!”雨靈似乎也很關心紀甯,畢竟她也不想讓紀甯被天香樓的姑娘勾走了魂魄。、
下午紀甯繼續讀書,一直到黃昏,雨靈收拾了一下,扮作一個英俊的小厮,這才跟紀甯一起出門。
唐解、韓玉、宋睿和謝泰四人出門也都帶着小厮,紀甯這邊帶着林義和雨靈,林義對于京城了解,被紀甯暫時以二兩銀子收編回來幫他做事,林義屁颠屁颠跟在後面,無論是趕馬車,還是幫忙搬擡,都很熱心。
畢竟紀甯還住着他的院子,如果紀甯住三天後滿意,他還能收到一筆不菲的房租。
天香樓在京城的分号,開在靠近崇文門的地方,地角很旺盛,周圍幾條街都是茶樓酒肆齊聚的地方,而且天香樓爲了生意紅火,還在之前兼并了京城的兩家秦樓楚館,等于是“借殼上市”,先開張,就有了一些“老顧客”。
這些老顧客來的目的也很簡單,圖新鮮,不但能見到“舊人”,還能見到“新人”,尤其是這次天香樓京城的分号一次要出來不少的清倌人,這些清倌人中就包括了名動江南的才女花魁柳如是。
柳如是在金陵城已經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到如今,經過一番品牌效應的宣傳之後,柳如是的才名和豔名已經傳到了京城,很多人爲之向往。
柳如是剛到京城,來求見的人就不少,甚至有人直接拿出一百兩銀子的入門資,想跟柳如是喝杯茶,但也被柳如是所拒絕。
紀甯知道,這是一種饑餓營銷的手段,好東西就是吊着你的胃口,直到最後出來,那也一定是“猶抱琵琶半遮面”,藏一半露一半,讓人有種朦胧的新鮮感,然後再是一番吊着,直到把更多人的荷包掏空,最後柳如是才會消失在京城的名利場中。
誰如果真的想進柳如是的香閨,那基本是一種癡心妄想,因爲天香樓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柳如是也不會相信歡場會有真愛。
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買賣,也不能說天香樓和柳如是不對,隻能說這是一個時代現象,很多人來見柳如是或者是别的姑娘,也不是爲了一親芳澤,而是爲了找到一種被人羨慕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