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納蘭吹雪見紀甯的反應有些不尋常,不由問道。
“一個你我開罪不起的人,先看情況再說!”紀甯謹慎道。
“嗯。”納蘭吹雪本來就不知道甲骨文祭文跟她報仇有什麽關系,現在紀甯說先等情況,她就願意先等等看。
趙元容走近一些,紀甯隐約察覺趙元容也是黑衣蒙面,他心想:“堂堂公主居然也會做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情?”
再轉念一想:“隻要爲了利益,就連皇帝都可能這麽做,連我自己還不是一樣把外衣脫了,然後找東西蒙面出現在此?”
趙元容等人到了舊廟之前,打量着圍牆,道:“這麽高,先派個人進去看看!”
“是,公子,這裏不太安全,您還是應先找地方暫避爲好!”有黑衣女子提醒道。
“不用,我在外面走南闖北也習慣了,你們是跟我出來的,我不會讓你們有事而坐視不理!”趙元容說着,自己也到了牆壁之前,準備在下面等候。
随即有兩名黑衣女子翻牆而入。
紀甯心裏有些不爽:“我自己沒學武功,是否是個遺憾呢?但如果文氣到了很強的地步,可以到殺人無形,至于武功高低那也無足輕重了。”
夜色深沉,趙元容派到舊廟裏的兩個人還沒出來,就見到遠處有聲音。
“又有人來了!”這次是納蘭吹雪先發現了狀況,在草叢中低聲道。
紀甯往遠處看一眼,這次來的人很多,估摸有八九個人,速度也是很快,在穿過山下的一條小河之後,這一行人已經上山而來。
再看舊廟牆下,那邊趙元容也發現了狀況,馬上招手讓自己的兩名屬下跟随她先躲起來,但走的方向跟紀甯和納蘭吹雪躲的地方不同。
随即後續的第三批人已經抵達,爲首的赫然是之前跟紀甯競價,而且最後用二十一萬兩買下甲骨文祭文的四十歲左右有風韻的女子。
“回七娘,跟蹤血迹就到了這裏,想來人在這附近!”遠處傳來一個男聲。
紀甯這才知道原來這有風韻的女子名爲“七娘”,一個女人出來做事,一定是很有手段,在一個男權社會還要做到風生水起,背後如果沒有男人的勢力來相助,近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秦圓圓這樣的大商賈,在紀甯想來背後也是有靠山的,隻是暫時紀甯還不知道秦圓圓到底是在爲誰做事。
那七娘的聲音也傳來:“前面就是個舊廟,闖進去看看,就不信那厮能在中毒之後逃遠!”
一句話,又讓紀甯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盜走甲骨文祭文的人不但受傷,而且中毒。紀甯進而可以推斷,七娘的人之所以能追蹤到這裏,不是因爲血迹,而是靠那神秘毒物的性質。
七娘也沒想到樹叢中會藏着紀甯和納蘭吹雪,一行直接往破廟去,直接往破廟正門方向走。
等人走遠了,納蘭吹雪才問道:“怎麽辦?還要進去嗎?”
“已有兩撥人來,看來我們沒機會得到甲骨文祭文,爲避免惹來事端,還是先行撤走,之後官兵到來,可能會逐寸搜查,到時我們插翅難飛!”紀甯道。
“嗯。”納蘭吹雪點了點頭,不過目光還落在紀甯身上,她很想問這件事到底跟爲她報仇的事有什麽關聯,但見紀甯認真的态度,她便不敢多問,一起從樹叢中出來,正準備走,紀甯突然擡起手來,神色有些遲疑。
“有事嗎?”納蘭吹雪問道。
“我能感覺到,那個人似乎就在我們腳底下,而且還在行動中!”紀甯突然看着自己腳下的土地道。
“啊?”納蘭吹雪半晌都沒明白過來,紀甯是哪裏來的這種本事,居然能探測到搶走祭文的人會在腳底下。
紀甯其實也隻是感受到甲骨文的文氣在移動,這種感知,在他這個原作者身上是最爲強烈的,紀甯道:“想來那些人還沒找到舊廟中的地道,我們不妨先跟蹤上去,再查看情況!”
紀甯知道,即便趙元容和那七娘的人要追蹤到那個賊,也不可能跟他一樣在地面上追蹤,而是要根據蛛絲馬迹到地道内,從地道内追捕。
所以從安全角度來說,紀甯走在大路上還算安全的。
“那……怎麽追?”納蘭吹雪一頭霧水。
“你跟着我走就好!”紀甯說着,一把拉着納蘭吹雪的衣袖,又讓納蘭吹雪懵了。
如果換做别人這麽無禮,納蘭吹雪非将此人大卸八塊不可,但這次對納蘭吹雪無禮的人是紀甯,納蘭吹雪心中有種很怪異的感覺,被紀甯抓着胳膊走,她非但沒有什麽排斥的心理,内心還在怦怦亂跳,甚至身上有股以前未曾感受到的燥熱,雙頰都感覺在發燙。
紀甯則完全沒注意到這點,他抓着納蘭吹雪,也隻是下意識的,想催促納蘭吹雪快一點,而且要跟緊他。
紀甯此時的注意力都在追蹤地下的文氣,畢竟跟在地上的感覺不同,紀甯生怕跟丢了。
二人離開小山之後,一路往城北的方向去,路途上也同樣是穿過一些大街小巷,最後到了一處普通民巷之外。
“沒估算錯誤的話,那人應該就在不遠處了!”紀甯言之鑿鑿。
當紀甯轉頭看着納蘭吹雪時,此時的小俠女神色還是很不自然,盡管此時紀甯早就把她的手臂松開。
“哦。”納蘭吹雪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用最簡單的言語回了一聲。
“這樣,你聽我的,一會我有一些安排……你按照我的話去做,一定不能有偏差,一旦我們被人發現,很可能會被當成賊人的同黨,你做完事情之後,我們就離開,你也裝作沒事人一樣就行!”紀甯湊到納蘭吹雪面前去解釋他的計劃。
因爲二人靠的隻有一息的距離,彼此的呼吸都能聽到,納蘭吹雪的感覺自己内心更加怪異,卻根本不明白。
她隻是個沒跟任何異姓有過親密接觸的小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