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之人,現在還會經常在永朝境内活動?”紀甯問道。
“現在沒人知曉,這些人臉上又沒寫名字,這些邪魔的教壇,在江湖中已經屬于邪魔,但還是會有許多教派會跟他們爲敵,有很多教派會匡扶朝廷。”唐解解釋道。
正說話之間,之前進到内堂去負責主持黑市交易的中年人重新走出來,但剛才交易的胖子卻沒出來。
“剛才十篇大篆的祭文已經出售完畢,現在有一篇相對精華的大篆祭文,諸位,是否有購買的興趣?”在衆人議論聲中,紀甯之前所寫的六篇大篆祭文中的一篇被人拿出來,呈遞到衆人面前,一篇文章裝裱好之後,懸挂起來,仍舊能感覺到一股淡綠色的光暈。這就是所謂的文氣。
“哇!”有人在驚呼。
中年人道:“諸位想必也看到了,這篇文章的文氣,如此耀眼,甚至不用在黑暗之處都能瞧的如此真切,若無幾十年大篆的研究經驗,怎寫的出如此精妙絕倫的文章?所以,這篇祭文的價格也會相對高一點,起拍價爲五千兩!”
一篇祭文,起拍價格就比之前十篇祭文高了将近一倍,也足見在這些人眼中這篇文章有多麽出類拔萃。
有人問道:“如果買回來,是赝品如何?”
“那就跟你們說,如果是赝品,倒賠給你們一倍的銀子,這篇祭文就是貨真價實的,有如此好的大篆祭文,甚至都能死而複活,你們若家中有病人,或者是亡故的先人,有事情猶豫不決的,不妨用這篇祭文試試,保管有效!”正說着,下面的人也都躍躍欲試。
到如今那篇甲骨文的祭文還沒開始拍賣,就已将所有人的吸引力都吸引過去。
就在此時,門口有人往裏面進,但見是一名四十歲左右但身材婀娜的女子,她走路之間随風擺柳,似有很強的氣勢。那美眸似乎會說話,進來後便打量過在場之人,最後将目光落在台上那篇大篆的祭文,拍拍手笑道:“好文章,應該是一篇上乘的大篆祭文,本以爲金陵城今日隻有一篇甲骨文祭文,沒想到還有這麽一篇優秀的大篆祭文!”
話說完,香風也到了正台子之下,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這女人身上,但凡是上了點年歲的男人,對這樣的女人都會不自覺沒有抗拒力,因爲這女人實在是太誘人了,她并不屬于青春少艾的那種自然美,而是一種妖豔的美,這種女人似乎不是抱在懷裏來憐愛的,而是必須要狠狠占有或者是在她身上顯示出男人的威風,見了這種女人就會激發男人争鬥之心,忍不住想入非非。
“何人?”有人喝問一聲,随即黑市也有人出來阻攔,不讓那女人太靠近正台子。
那女人仍舊在打量那篇大篆的文章,但因距離有些遠,她看的也不會很清楚。
女人不說話,黑市按照規矩來說,本來隻要有人可能威脅到黑市的交易,黑市都要把這些人“請”出去,但規矩如此,執行起來是另一回事。隻是一個擁有風韻的女人,雖然沒人認識,但也會讓男人産生一種自負的心理,對一個女流之輩不用太過于操心。
“來者何人?”黑市的那中年人也終于問出口來。
女人身後跟随的幾名大漢有動手的迹象,但随即被女人伸手阻攔,女人淺笑嫣然道:“小婦人聽聞這裏有寶物,便過來競逐一下,難道有銀子在這裏不能買東西?”
“來曆不明的銀子,這裏可是不收的!”黑市的中年人道。
女子笑道:“那這些銀子,是來曆不明的銀子嗎?”
說着,女子拿出幾個小小的腰牌,看模樣都很精緻。
拿出幾個腰牌,在場很多人都不懂,但也有明白是怎麽回事的,唐解見紀甯不明白,解釋道:“那是黑市中的金鑰匙。”
“金鑰匙?”紀甯微微眯眼。
“就是一種通行證,一塊小腰牌,等于是預存了五萬兩銀子進來,她一次能拿出三四個牌子,意味着她手頭上至少有二十多萬兩銀子,你說此人到底有多大的背景?”唐解啧啧稱奇道。
紀甯點頭表示明白了,在紀甯看來,有金鑰匙的人也不見得多有錢。
來黑市交易,爲的就是買賣一些爲朝廷和社會法度所不容的商品,諸如篆體的文字、女人、火槍等等,來買的人都是大商賈,他們手頭上的流水數量還是很大的,但這并不代表他能多賺多少錢,這隻能證明他手頭上曾有過這麽多流水罷了。
“既然是貴客,請坐!”負責主持黑市的中年人改換了臉色,畢恭畢敬道。
女人看了二樓一眼,滿意點頭道:“小婦人便坐在樓上便可!”
那女人也不通報自己的姓氏和名諱,直接上了二樓,到紀甯對面十幾米外天井的另一邊坐下,兩邊正好隔着一個院子,但也恰好是正面相對。
女人擡頭用觀察的神色打量紀甯等人一眼,她的神色也無變化,似乎并未将紀甯這樣的後生小子放在眼中,将目光重新凝結在一樓。
主持黑市的中年人道:“不要爲小小的插曲所打斷,拍賣繼續進行,之前……還是低價,五千兩,有誰出價?”
一句話,就讓在場的人鴉雀無聲。
之前十篇大篆的祭祀文,才賣了一萬一千多兩銀子,現在一篇大篆祭祀文就需要五千兩銀子,對很多人來說,始終會對比,然後會覺得風險太大。
就算有那女人說這文章是絕頂的好,但誰又知道這來曆不明的女人是否爲黑市找來的托呢?
“這麽好的文章,沒人看上眼嗎?”女人笑道,“既然如此,那小婦人便開個頭好了,一萬兩銀子!”
“啊?”一句話,就讓在場之人都側目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