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的話,多做幾件吧。”紀甯說了一句,讓雨靈從他懷裏出來。
雨靈撅着小嘴,剛才親了紀甯的臉,結果自家少爺好像沒領會到她的愛意,那她的真情告白就等于是付諸東流了。
“不用了,一件的話,是奴婢的心願,如果再多的話,貪字變成貧,那就不好了,少爺,奴婢先去做事情了,您先用功讀書,奴婢之後就會給少爺準備好晚餐。”雨靈不是很開心,轉身就要往門口走,這才想起來紀甯的外衣還在身上,解下衣服來給紀甯,她這才往外面離開,紀甯看着小妮子光潔的後背,還有那落寞的身影,心中便也大概能明白雨靈的心境。
紀甯心想:“她有什麽可擔心的呢,我總不會将她抛下,或許是這丫頭太敏感了吧。
……
……
崇王府内,懷珠郡主趙元軒剛得知了紀甯解元之位坐實的消息,高興地一蹦老高,之前還在生紀甯的氣,不過現在得知紀甯化險爲夷不再牽扯到賄考案,她比誰都開心。
開心之餘,她又有些氣憤,小臉紅撲撲道:“哼,那壞人,我對他那麽好他都不領情,真是天底下最壞的人。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紀甯不在眼前,小草人就成了她的出氣筒。
可惜草人始終是草人,趙元軒平日裏在手上拿着盯着看,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放在枕邊,如同這就是她心中朝思暮想牽挂的人,可當小草人逐漸承受不了她這種關懷而變得有些零散時,她開始舍不得了。
以前是用針紮的,後來是用拳頭打的,再後來……拳頭也不舍得用了,甚至小手拿着,都怕小草人在懷裏支離破碎。
“那壞人在做什麽呢?他會不會想我?”趙元軒心裏有些憧憬着,她在想紀甯如果也在記挂自己該有多好,很快她就失落了下來,“那壞人,身邊女孩子一定不少,那宓姑娘真的好漂亮啊,溫婉大方,還能在三味書院給學生上課,這樣的女孩子才是男人喜歡的賢妻良母吧?他會不會嫌棄我幫不上他什麽忙?不如,我跟父王說,請他到崇王府來當幕僚,這樣他所學就有施展的地方了!”
趙元軒一心想當好紀甯的賢内助,也不管之前紀甯說過不想到崇王府來當西席,她隻知道,一定要在紀甯面前體現自己的價值。
她想到的事情,就要去做,往崇王書房的時候,趙元軒還在想:“可惜他想三妻四妾,真是好沒良心啊。難道陪我一個人不行嗎?哼,如果他真的喜歡,大不了給他納幾個就是了,隻要他對我好。連父王也是有許多偏妃的,可父王對母妃也很好啊,所以隻要能套住男人的心就可以了。”
小丫頭一邊在安慰着自己,腳下不停,人到了崇王書房外。
“父王?”趙元軒喊了一聲,裏面并無人回應,門是虛掩的,她推開門,便看到裏面并沒什麽人。
“父王一定是出去了。我在裏面等他一會就好了。嘻嘻,我躲起來,一會吓他一跳!”趙元軒不禁想到小時候調皮搗蛋總會來崇王的書房玩,現在她已經十五及笄,長大了,但她還是保持了一顆童心。
當趙元軒藏好之後,本來想的是怎麽吓唬崇王,可後來不禁就想到了紀甯,然後就會被心底對紀甯的那種感覺所牽動,變得猶猶豫豫,喜怒哀樂也完全被心境所控制。
就在她想的有些出神時,突然聽到門口有人說話,她正要起身相迎,結果就聽到了崇王怒喝一聲:“豈有此理!”
趙元軒被吓了一跳,她繼續躲在屏風後面,因爲她發現跟随崇王進來的還有兩個人,這二人都是她之前沒見過的,并非是崇王府的人。
門關好,書房内剩下崇王和兩個陌生人,還有躲在角落裏的趙元軒。
其中一名老者道:“崇王息怒,五皇子已派人往金陵而來,确定要在江左之地攔截公主一行!”
聽到“公主”的事,趙元軒不由驚訝,她心想:“究竟在說什麽呀?他們說的公主,是不是就是容姐姐?容姐姐這次來金陵城不是順道過來的嗎?他們說要攔截,到底要做什麽?”
崇王道:“五皇子還有何安排?”
“崇王爺,若令文仁公主回到京城,此案勢必會被揭發,如今擺明是太子一黨來陷害五皇子,若文仁公主趁機挑撥,五皇子恐會處于險地。皇帝生性多疑,在廢黜前太子之後,如今對兒女并不信任,隻要皇帝懷疑,就可能會将五皇子軟禁,從此之後五皇子将失去角逐皇位的資本。所以……文仁公主絕對不能回到京城!”老者道。
旁邊年輕一些的說道:“崇王爺,還請您從旁協助,要劫殺文仁公主,隻有您出手相助才可,有您在金陵城周邊的勢力,才能成事!”
“你們是想讓本王跟你們徹底狼狽爲奸吧?”崇王冷聲道。
“崇王爺,爲了大事,您到底還是應該做出些事情的。否則……五皇子憑何相信您?”老者道。
崇王沉思半晌,語氣深沉道:“本王知道該怎麽做,之後會派人去調查文仁回京路線,沿途設伏便是!”
“有王爺相助,文仁公主必然死在金陵城,到時上報個被盜匪劫殺,再栽贓給地方盜匪,就萬事大吉。即便被人查出來,隻要找一些不相幹的死士,他們也不會知道是王爺和五皇子所爲,或者皇帝會以爲事情是太子之人做的!”老者話語很尖銳。
說完之後,崇王道:“随本王去一趟東公館,安排具體事宜!”
崇王說完,也沒意識到其實他平日裏的禁地書房内,會有一雙耳朵正在角落裏偷聽,帶着人走了,順帶把門關上。
此時懷珠郡主再也顧不上去想什麽紀甯,此時的她小臉上全都是匪夷所思之色,眼淚不住往下吧嗒吧嗒掉。
“父王……他怎麽是這種人?他……他要幫壞人殺容姐姐?嗚嗚嗚……父王他怎麽了?這不是我認識的父王。一定是我在做夢!”趙元軒擦着眼淚,泣不成聲,她已不知道該去找誰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