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解等人聽到之後,倒是拱手祝賀道:“永甯高中解元,可喜可賀啊。”
“那是,永甯的才學一向很好,得到解元也是實至名歸,看來以後永甯在金陵城士子中的名望會更高。以後我們還都要仰仗永甯。”韓玉也在旁邊推波助瀾道。
紀甯問道:“那子桓和元仲呢?”
三人考鄉試,如果隻是他紀甯一人中了,他自己也會覺得對不起謝泰和宋睿兩個好朋友,謝泰一歎道:“我與元仲雖在才學上與永甯相去甚遠,但還是被考官所賞識,點了舉人,看來明年我們幾人可以在京城一同考會試,争取金榜題名!”
旁邊韓玉和唐解也頗爲期待,可紀甯這邊則有些尴尬了,紀甯道:“你們幾位是實至名歸,在下……可能就會有麻煩,就算中了解元,若然士子去文廟哭廟,那我的功名,可能會得而複失。”
“永甯怕什麽,就算文廟和朝廷追究,論真才實學,永甯你差了?将文章拿出來一較高下便可,看誰能勝過永甯你就是了!”唐解道。
“話雖如此,但……”紀甯欲言又止,有件事他還不能說,在鄉試四書文的三篇文章中,第三題他的論述其實是不太恰當的,當時他隻是應題,說出了一些不“忠君愛國”的話,若然将題目公開,别人有可能會拿這件事對他作爲攻讦的理由。
謝泰提醒道:“走,先陪永甯回府一趟,這會報喜的衙差也該要往紀府去,我們一起過去跟着讨杯水酒喝。”
謝泰的話,得到韓玉等人的贊同,幾人簇擁着紀甯,往紀府的方向去。
……
……
金陵鄉試才剛放榜,城裏就鬧的沸沸揚揚,上官公子臉色冷峻,她在距離貢院幾百步之外的高處見到下面的情形,還得知士子要去哭廟,她心頭是很惱火的。
好端端的金陵鄉試,就因一些世家公子出錢來賄考,竟會出現這種結果。
“你可知罪?”上官公子當下去城東的公館見到了收受賄賂幫士子活動的人,此人一臉奸詐的笑容,很顯然他對上官公子并未實情相告。
此人道:“上官使節何必動怒?此事使節也參與其中,論罪,上官使節似乎也是罪責難逃!”
“你可真是好心機,看來你跟江學政,提前就有溝通,讓他爲你多取了不少的世家公子爲舉人吧?”上官公子此時也想明白了,如果單純是她進貢院去找兩淮提督學政江松,是不可能一次性拔擢出這麽多沒用的世家公子,到最後鬧的滿城風雨。
此人奸笑道:“看來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上官使節,不過上官使節放心就好,此事無論怎麽鬧,都不會影響到太子身上,在下可是以五皇子的名義,收受的各家族的好處,所以這些家族都以爲是五皇子在暗中助力……”
上官公子隻是略微思量,便大概明白了其中的訣竅,她驚愕道:“你是想利用此案做大,讓朝廷和文廟來追查,最後栽贓到五皇子頭上?”
“有何不可?此案隻要落爲鐵案,那些世家的公子找出來,有幾個有真才實學?換句話說,他們若有真才實學,怎麽肯願意出幾萬兩銀子出來買這麽一個舉人的名位?朝廷繼續追查,他們隻會将五皇子交待出來,到時不但五皇子要被皇上懷疑,連這些大的世家家族,也會被連根拔起,到時他們家族的财富,可會有多數都落到太子的口袋……”
上官公子聽了不由惱恨,她心想:“我們聖壇本以爲是在幫賢明的儲君成就大事,沒想到這新太子,也是如此的狼子野心,居然用如此毒計去陷害五皇子。”
此人續道:“上官公子也不用擔心江學政,我們會将案子牽涉到另一位主考封玄青頭上,而且幾個月之前,我們就曾設計,讓封玄青收納了一名從五皇子府出來的婢女,在此事之後,封玄青就會‘畏罪自殺’,到時所有人都隻會懷疑封玄青是被五皇子的人收買。因爲天下人都知道封玄青這老匹夫好色,讓她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而在此次金陵鄉試中,老匹夫的威望在江學政之上,所有人都會覺得,題目是封玄青出的,人是他所錄取的,最後事情敗露而自殺……使節隻管離開金陵城便可,此事已與使節無關聯,至于送到聖壇的十萬兩銀子,屬下也早人備好了,半個月後就會送上門!”
上官公子心頭隻有一個想法——卑鄙!
但她沒有直接去喝罵,她從開始就沒想過,自己是被太子所利用了,她一直以爲這次太子是想在金陵鄉試中選拔人才,之後從幫世家子弟獲得名位上,她以爲太子在選拔人才的同時想借機斂财。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太子安排這一切,既不是爲選拔人才,也不是爲斂财,而是想陷害五皇子黨。
“告辭!”上官公子片刻都不想多留,轉身便離開了公館。
那人看着上官公子的背影,眼睛眯着,臉上露出奸詐的笑容。旁邊一名屬下走過來道:“大人,卑職已經調查清楚,這上官公子,便是聖壇聖主所派來的使節,乃是一名妙齡女子,不但才貌出衆,而且武功極好。”
“呵呵。”此人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道,“正合我意,待此事結束之後,我便想辦法得到她,讓她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那我就在讓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屬下笑道:“大人神威,要得到一名聖壇的女子,自不在話下。齊員外爲了感謝您幫他兒子獲得舉人名位,送了一對姐妹花過來,您看……”
“知道了,把人想藏好,現在正是辦大事之時,豈能貪圖享樂?”
“是,是,大人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