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出去殺人放火,紀甯雖極暧昧地抱着納蘭吹雪的軟腰,但一直保持着心如止水的心境。
一個多時辰後,納蘭吹雪勒馬停下,冰冷冷地道:“下馬!”
紀甯立即放開她的纖纖軟腰,從馬上跳下來。
納蘭吹雪也下了馬,也許是剛才紀甯一直抱着她的柳腰的原因,納蘭吹雪看向紀甯的目光刻意的冰冷。
“張臨武就在附近。我們休息一陣,然後潛過去。”納蘭吹雪說道,“張臨武身邊有兩位高手,必須小心。”
紀甯點頭,随意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休息。
納蘭吹雪則把馬拴好,也在紀甯旁邊找了一塊石頭休息。
“張臨武一行人有多少人?”紀甯問道。
“四個。他、他的跟班小厮和兩位他找來的高手。”納蘭吹雪說道,“等下手時,你對付張臨武和他的小厮。張臨武也會一些武功,你自己要留意,别殺人不成,反被殺了。”
紀甯嚴肅地點點頭,明白不是他想殺人就能殺人,也存在很大的危險。
大約休息兩柱香後,納蘭吹雪站起來,對紀甯說道:“你試着攻我兩招看看。”
“失禮了。”紀甯站起來,拔出劍,毫不拖泥帶水地一劍向納蘭吹雪心髒的位置刺去。
他明白納蘭吹雪擔心他的劍法太差,一不小心就被張臨武反殺了。
納蘭吹雪見紀甯出劍不快,娥眉微蹙,劍不出鞘地側身閃躲,但是下一刻卻發現劍尖并沒有立即刺空,而是随着她的身形移動而動,不離她的心髒,而且更加刺近了。
她立即加快身法,再次閃避,但劍尖如附骨之疽地繼續刺上來。
她再加快速度閃避,但是仍是無法避開,讓她吃驚不已。
不得已,她隻好足下發力,身如鬼魅地閃退到三四丈之外,這才擺脫紀甯的劍尖。
而紀甯沒有追擊上去,反而收劍回守。
他的劍法并不快,隻是靠着太極步走動,在小範圍内讓納蘭吹雪無從閃躲。
納蘭吹雪見紀甯不追襲上來,立即“铮”地拔劍出鞘,劍光四射,快如流星地向紀甯刺去。
見納蘭吹雪出劍太快,幾乎無法捕捉,紀甯立即使出太極劍的“磨盤劍”。
铿!铿!铿!
連續三聲密集的響聲,納蘭吹雪發現自己居然不能一下子攻破紀甯的防禦,而且下一刻一個銳利的劍尖突然反擊朝她心口刺來,逼迫她不得收劍回守。
反劍格擋開紀甯的劍後,納蘭吹雪快如閃電地退出兩三丈,紀甯同樣不追擊。
已經試探出紀甯的劍法,納蘭吹雪把劍還鞘後,看見紀甯說道:“你的劍法很不錯,有以弱克強的優點,适合你這種文弱書生。”
“怪不得我兩次遭你暗算。”她心裏又暗道。
她雖這麽想,但心裏已經不再輕視紀甯的武功。
紀甯把劍插回劍鞘,向納蘭吹雪拱了拱手,沒說什麽。
太極拳是中國武術中三大大成的拳法,兩三千年的積累演變,自然有它的獨到之處。太極劍由太極拳演變出來,自然不會差。
接下兩人向張臨武夜裏駐紮的地方潛去。
張臨武爲避人耳目,不僅不進城進縣,甚至盡量避免在鎮上村裏過夜。尤其是将近金陵城,他們更加小心隐藏行蹤,都是在荒野之地過夜。
紀甯的靠山是稱号大學士沈康,張臨武也很顧忌萬一沈康很在意紀甯的死活,命人徹查紀甯的死因。他父親張洪雖是實權三品大員,但在沈康面前,還是不夠看。
潛行一柱香多,終于到了張臨武在荒野臨時駐紮地,紀甯看見了兩個灰白色的帳篷。那兩個帳篷之間有一個篝火堆,旁邊停着一輛馬車和三匹馬。
篝火堆的火苗已經熄了,但是仍有一些木炭隐隐地紅着,顯然火苗剛熄不久。
“這個帳篷住的是張臨武和他的跟班。”納蘭吹雪指着右邊的帳篷,在紀甯耳邊小聲道,“左邊是他請來的兩位高手。”
“恩。”紀甯點頭,小聲地應道。
納蘭吹雪接着說道:“篝火堆的木炭還沒燒盡,他們應該入睡沒多久,我們再等等,等他們睡沉睡懵了,我們再突然襲擊,事半功倍。”
“明白。”紀甯應道。這種事還是盡量聽從納蘭吹雪的安排。
接下,紀甯和納蘭吹雪一起潛伏起來。
萬籁俱寂,隻有北風呼呼地吹過耳畔,偶爾傳來一聲馬哧。
有道是陽極轉陰,陰極轉陽,紀甯與納蘭吹雪潛伏一陣後,不免雜念叢生,開始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接着也聽到了納蘭吹雪的呼吸聲和心跳聲,繼而聞到了納蘭吹雪身上的陣陣處子幽香。
過了一陣,他不由微微轉臉,用眼角餘光看了納蘭吹雪一眼,看見其皮膚白皙細膩的側臉,極是精緻完美,堪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就在這時,納蘭吹雪似有感應地俏臉轉過來,對上紀甯的目光。
随便納蘭吹雪發現了,但紀甯并沒有慌忙移開目光,反而對納蘭吹雪露出一個無聲的笑容。
他對納蘭吹雪沒任何的想法,所以壓根不心虛。
納蘭吹雪回應地冷哼一聲,轉回俏臉。
紀甯無所謂地收回目光,繼續看着前面的帳篷。
過了一會兒,納蘭吹雪反而主動地小聲說道:“你對你的丫鬟很好嘛。”
“恩,必須的。”紀甯說道,“她是紀某的親人,不對她好,對誰好?”
“她……隻是你的丫鬟。”納蘭吹雪強調道。
紀甯淡聲說道:“那隻是外人的目光。”
接下,納蘭吹雪不再說話,紀甯也沒再說話。
不過,納蘭吹雪并沒有完全平靜,反而在心裏想着紀甯對雨靈的态度。
又過兩柱香,納蘭吹雪突然說道:“差不過了,準備動手。”
“好!”紀甯立即應道,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你……自己小心。”納蘭吹雪猶豫一下,多說了一句。
緊接着,她又補了一句:“你要死了,我找不到人幫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