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二進的宅院,正房、廂房和二房等等加起來十幾二十間屋子,庭院寬敞,栽種有樹木花草,甚至有一方小池塘。
聽中人介紹,之前是一位進士老爺修建的房子。
院子地理位置不錯,臨近主要街道,但又不至于吵鬧。
紀甯轉了一圈,問雨靈道:“雨靈,你覺得怎麽樣?”
“……奴婢不知道。”雨靈猶豫了一下,說道。買宅院這麽重要的事,她還是不發表意見幹擾自家少爺的想法。
紀甯一笑,道:“你也一起看了,怎麽會不知道?說實話。”
“奴婢覺得院子挺不錯的,就是貴了。”雨靈還是老實地說道,不管何安在旁邊瞪眼睛。
紀甯哈哈一笑,道:“既然安叔看上了,你也喜歡,那就買下來吧。”
“少爺……”雨靈和何安不由叫道。
紀甯一擺手道:“本少爺也喜歡。”
雨靈和何安頓時沒話說。
“買下這座宅院後,立即雇人修葺修葺,然後選個良辰吉日搬進去。嗯,趕在過年前。”紀甯對何安吩咐道,“不能過年了,還寄人籬下。”
“諾!”何安行禮大聲應道。
紀甯接着說道:“另外,再買丫鬟小厮各兩名。這麽大這座宅院,人少了不好住。”
“諾!”何安應道。
……
……
自中秋後,天氣由炎熱轉涼,再由涼轉冷,最後由冷轉寒,終于進入臘月。
再過幾日,便是二十四節氣的小寒,進入小寒大寒,便意味着進入一年中最冷的天氣。
自參加崇王世子的宴會後,紀甯不再參加宴會,除了每五天拜見沈康一次和到秦府向秦圓圓學琴外,每天基本紀宅和三味書院兩點一線,刻苦用功地攻讀四書五經。
半年的努力用功,紀甯在四書五經上以初步見效。四書五經幾乎倒背如流,而且憑着他穿越前古文碩士的理解能力,再有沈康這個文壇泰鬥人物的悉心指點,對四書五經理解不是一般的通透。
與大永朝的正統書生相比,他唯一的缺點反而是在詩詞上。
他到底不是在大永朝長大的,沒有從小接受作詩填詞的嚴格訓練,從小說慣大白話,在作詩填詞上天生就比正統書生弱。而且,時間有限,他幾乎把精力集中在四書五經上,在詩詞上反而沒真正用心過。
入夜,外面漆黑黑的一大片,風聲呼呼地響,紀甯坐在書房裏讀書,雨靈在旁邊不時放一些無煙木炭到碳盆裏,保持書房内的溫度。
進入子時後,雨靈出聲勸道:“少爺,很晚了,您休息吧。”
紀甯停下讀書,他也有點乏了,對雨靈點點頭。
接下,雨靈幫忙收拾了書桌,再送紀甯進入卧室,然後端來一盆熱水放到紀甯腳下。
她蹲下嬌軀,伸手給紀甯脫去鞋和襪子,再将紀甯的雙腳擡進銅盆熱水裏,給紀甯泡洗起腳來。同時,她有些唠叨地自語道:“……少爺,您天天坐在書桌前讀書寫字,雙腿經絡不通,如今天氣冷了更嚴重。每天睡覺前,用熱水泡一泡,既通經絡又暖和身子,準能睡個好覺……”
紀甯聽着,頭微低下,看着雨靈,臉上不由挂着溫馨的笑容。
泡腳了近一盞茶功夫,雨靈将紀甯的雙腳擡出,用棉質毛巾給紀甯拭擦幹淨紀甯的腳,然後侍候紀甯躺下床睡覺。
放下蚊帳時,雨靈向紀甯道了一聲晚安,然後轉身把卧室的燈吹熄了,最後端着銅盆和提着燈籠離開了紀甯卧室,并把門帶上。
門被雨靈關上後,卧室徹底陷入黑暗,紀甯閉上眼睛安然準備入睡。
而且,不一會兒,他感到不對勁,猛地睜開眼睛,果然看見一道身影站在床前蚊帳外。
“納蘭姑娘?”紀甯出聲詢問道。
那道人影發出冰冷的聲音道:“看不出你挺警覺的。”
“你突然出現在紀某床前,紀某焉能……”紀甯說道。
但他剛說到一半,納蘭吹雪突然豎起一根食指到唇前,“噓——”了一聲,讓紀甯禁音。
紀甯立即把剩下的半句話咽下去,留意聽門外的聲音。
很快,他聽到一個輕盈的腳步聲走近,一直走到他的房門前。他立即知道是雨靈。
下一刻,房門響起開門的動靜,紀甯不由壓着聲音對納蘭吹雪叫道:“快躲起來!”
“不過是你的一個丫鬟……”納蘭吹雪不以爲意地道。
“快躲起來!!”她話沒說完,立即被紀甯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
納蘭吹雪隻好飛快地看一眼卧室環境尋找躲藏的地方,然後突然飛快地掀開蚊帳,整個嬌軀身輕如燕地飛上床的裏面,最後掀開被子,躲進被子裏。
紀甯有些無語納蘭吹雪居然躲進他的被窩裏,但下一刻,門已經被打開,燈籠的昏暗燈光照進來。
“雨靈,怎麽了?”他裝剛睜開眼睛問道。
雨靈抱歉地說道:“少爺,吵到您啦。奴婢忘了濕毛巾沒拿了。冬天裏,濕毛巾放在屋裏,潮氣重,對您身體不好。”
“沒吵着我。還沒睡着。”紀甯說道。
接着,雨靈走到床前,看見紀甯的被子蓋得不怎麽好,又伸手要幫紀甯拉一下棉被。
紀甯擔心雨靈發現納蘭吹雪,連忙說道:“我自己能行。”
說着,他自己把被子拉蓋好,然後對雨靈露出一個笑容。
雨靈看着紀甯的笑臉,目光呆滞一下,俏臉上也不禁露出笑容。
紀甯本以爲雨靈拿了濕毛巾就走,但是卻看見雨靈搬來一陣軟椅到床前坐下,有些撒嬌央求:“少爺,人家有些睡不着,能不能陪人家說一會兒話?”
“這……你不冷嗎?”紀甯爲難地問道。
“不冷。”雨靈立即搖頭說道。
紀甯不忍拒絕雨靈,隻好應道:“好吧。你想說些什麽?”
突然,他感到腰間一痛,是被納蘭吹雪掐了一下,明顯納蘭吹雪不滿他這種情況下還遷就丫鬟的任性要求聊什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