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閣内,宓姑娘要辭職的消息詩詞閣所有品鑒師早已知道。
宓姑娘一進入詩詞閣,已經有一位品鑒師上前拱手苦苦勸道:“宓姑娘,關于你要離開詩詞閣之事,請務必三思啊!你尚年輕,潛力巨大,成爲乙等品鑒師有望。去三味書院做先生,不是愚兄偏見,是乃明珠暗投啊!”
其他品鑒師也紛紛圍上來勸說。
宓姑娘心裏感動,但絲毫無損她的決心,隻見她蹲身行禮一個萬福,然後說道:“謝謝您們的挽留,然而芷容意已決。三味書院眼下雖不起眼,但芷容相信他日必定壯大,成爲未來學子們仰慕的學府殿堂。”
衆品鑒師均搖頭惋惜,他們就是很不看好三味書院才覺得宓姑娘明珠暗投極力相勸。
衆品鑒師散開,宓姑娘找詩詞閣負責人辭職。
不過,詩詞閣負責人還沒到。
他是故意遲到,就是想讓其他品鑒師有時間勸宓姑娘回心轉意。
宓姑娘隻能耐心等待。
然而,她等待沒多久,忽然侍女走過來告訴她,有人找她,是紀甯的家奴何安。
她有些迷惑地從詩詞閣走出來,看見在外面伸長脖子等候的何安立即迎上來。
“宓姑娘。”何安行禮叫道。
宓姑娘回禮問道:“你好。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家少爺有一件非常緊急的要事要見您。”何安說道,“但是由于特殊原因,我家少爺無法親自找您,隻能懇請宓姑娘您能移駕随我去見我家少爺。”
宓姑娘聞言,立即說道:“好。待我進去交代一聲,便出來随你去見紀公子。”
“多謝宓姑娘。”何安行禮道。
不一會兒,宓姑娘進入詩詞閣交代去向完畢,然後快步走出來,做上馬車去見紀甯。
車辚辚,宓姑娘坐在車廂内猜測着紀甯爲何突然找她,同時思索着自己到三味書院做先生後,将如何教導學子。
不知不覺中馬車就停下了。
“宓姑娘,到了。”何安的聲音傳來。
宓姑娘掀開車簾布下了馬車,轉身一看,才驚訝發現面前房屋不是三味書院,竟然是紀宅。
“宓姑娘,我家少爺在裏面等着您。請。”何安說道。
宓姑娘壓下疑惑,随何安進入紀宅。
她剛一進入大門,便聽到一個爽朗的笑聲:“呵呵,宓姑娘勞您動駕了。”
她不由沿聲看去,看見紀甯書生儒服手持紙折扇,俊臉挂着和煦的笑容向她迎上來。
“宓姑娘。”走到宓姑娘面前,紀甯拱手作揖問好道。
宓姑娘回禮說道:“紀公子。”
行禮完畢,紀甯開門見山說道:“一大清早匆匆找宓姑娘,實在有一件重要的緊急事,還請您海涵。”
“紀公子不必客氣。”宓姑娘說道,“不知紀公子有什麽差遣?”
“有一個人想讓您見上一見。”紀甯說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宓姑娘,請。”
宓姑娘壓着強烈的疑惑,微點臻首,随紀甯向一個房間走去。
門由雨靈打開,宓姑娘忍不住往屋裏面看去,立即看見裏面坐着一個被全身捆綁着的黑衣人。
等她看清黑衣人的容貌,她不禁激動地驚叫起來:“表姐。”
她叫喊着,立即沖了進去。
“表妹。”女刺客看見宓姑娘,也不禁激動地叫道。
宓姑娘沖進房間内激動地抱了抱女刺客,然後意識到自己的表姐不僅在紀甯家裏,還被繩子捆綁着。
她放開女刺客,轉身向已經步入房間内的紀甯深深行禮道:“紀公子,不知妾身表姐因何得罪了您?請紀公子看在妾身的份上,放過她一次。妾身代表姐向您賠罪了。”
說着,她就要跪下來。
紀甯急忙伸手虛扶,說道:“宓姑娘快快請起。令表姐與紀某無仇恨,隻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
“雨靈,快給宓姑娘表姐解綁。”紀甯接着轉頭對雨靈道。
雨靈應了一聲“諾”,便上去給女刺客解綁。
宓姑娘感激地對紀甯行禮道:“謝謝紀公子。”
“不客氣。”紀甯拱手回禮道。
接着,宓姑娘轉身幫忙解繩子。
不一會兒,給女刺客解繩子完畢。
紀甯拱手說道:“宓姑娘,似乎您與令表姐許久不見,想必有許多話要說,紀某就不打擾您們了。”
“謝謝紀公子。”宓姑娘款款回禮地道。
接着,紀甯和雨靈離開房間。
離開房間,紀甯明顯松了一口氣。
若不是恰巧發現女刺客與宓姑娘是親戚,他還真有的不知道怎麽處置女刺客。隻怕到最後隻能違背良心讓女刺客自殺或送去衙門。
卻說宓姑娘把門關上後,問女刺客道:“表姐,您怎麽與紀公子起了沖突,還被他捉起來?”
女刺客也不隐瞞,把過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末了,她皺眉說道:“表妹,你怎麽跟那個壞書生交往?他陰險狡詐、詭計多端,肯定不是什麽好人,你以後離他遠一點,免得被他害了!”
提到紀甯,她就不禁咬牙切齒起來。
宓姑娘有些哭笑不得,說道:“表姐,人家紀公子可是遭了您的無妄之災。他爲了自身性命,怎麽想辦法反抗都不爲過。相反,是紀公子寬厚仁慈。若換做其他人,不直接殺了您,也會将您扭送去官府,後果不堪設想。您應該感謝紀公子。”
“感謝他?呵呵,”女刺客冷笑兩聲,道,“若不是看在你與他認識的份上,剛才我就當場一掌劈了他!最可恨可惡的就是他那種陰險狡詐的壞書生了!”
想到自己武功明明高出那個壞書生許多,偏偏兩次中了他的道,最後還得靠着表妹的面子才得以存活,她就無比地憋屈,抓狂得快發瘋。
大約花了一柱香時間,宓姑娘和女刺客房間出來。
在院子裏閑暇給花草澆水的紀甯微笑地迎上去,看見兩女容貌俏麗且相似,身段高挑窈窕,聯袂走在一起頗是賞心悅目。
“多謝紀公子不殺家表姐之恩。”宓姑娘隆重地向紀甯行禮,誠懇感激地道,“妾身和家表姐銘記于心,沒齒不忘。”
紀甯回禮地淡笑道:“宓姑娘言過其實了。紀某與令表姐并無仇恨,何來不殺之恩?你說是吧?”
他最後一句是轉臉對女刺客說的。
“哼!”女刺客絕美的俏臉一直冷若冰霜,美目帶着殺氣,對紀甯的主動和解毫不領情地冷哼一聲,将俏臉扭轉到一邊,不屑看紀甯。
宓姑娘連忙打圓場,代她表姐向紀甯緻歉。
紀甯含笑地大度表示不介意。
末了,他讓何安趕馬車送宓姑娘和女刺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