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秦圓圓躲在書架行子裏一起偷看禁書,并沒有把整本書看完,隻來得及看一半。
那本禁書《潇湘緣》爲什麽是禁書,紀甯大概看出來了。
那是一本關于磨鏡的書,雖然文采很好,情節引人入勝,前面内容看似正派,但在中間已經隐隐露出端倪。
在大永朝這個儒道占絕對主導地位的社會裏,磨鏡這種事的确是大逆不道,列爲禁書沒被冤枉。
剩下的半部書,秦圓圓的意思是等他紀甯下次到她府上做客再一起偷看,她不會自己一個人提前偷看。
紀甯不是什麽衛道士,關于磨鏡的書,他還是能看得下去的,穿越前現代社會關于這種話題的電影可不少。
而且與秦圓圓一起躲在書架行子裏一起看書,他也很期待。
所以,他立即答應了。
回到紀宅,雨靈俏麗的小臉黑壓壓的,明顯不高興了。
“飯菜涼了,我已經全部倒掉了!”雨靈噘着粉嫩嫩的小嘴哼道,“你不是去秦府做客到現在才回來嗎?那個女人肯定招待你吃飯了吧!”
原來,紀甯知道雨靈不怎麽喜歡秦圓圓,所以去拜訪秦府時,他就沒帶雨靈一起去。雨靈也沒堅持去。
紀甯一點也不生氣地呵呵一笑,說道:“我的好雨靈,别生氣。我是秦府内看到了一本書,無意中入了迷,才忘記回家吃飯的。我和安叔真的沒在秦府用飯。讓你餓着了,是我的不好。”
“真的?”雨靈歪着漂亮的小腦袋問道,半信半疑。
紀甯微笑道:“當然是真的,知道你在家裏等着我和安叔回來吃飯,我怎麽舍得在外面先吃了呢。我知道你很持家節約,不會輕易倒掉飯菜的。”
“安叔,麻煩你到廚房把飯菜熱一下,然後吃飯。”他接着轉頭對何安說道。
何安立即應道:“好咧。”便向廚房走去。
雨靈有些無可奈何地撒嬌跺一下腳,叫道:“不用啦,飯菜人家剛剛熱過一次。”
“哈哈,那馬上開始吃飯吧。”紀甯笑道,就知道這小妮子是嘴上鬥鬥氣而已。
吃過晚飯,洗過澡後,紀甯進入書房專心攻讀四書五經,雨靈則在旁邊紅袖添香伺候着。
夜色漸濃,到了深夜子時,紀甯研讀《詩經》乏了,便在雨靈的伺候下,上床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時,他好像感覺到有人走近他的床前,以爲是雨靈,就沒有睜開眼睛。
而在下一刻,他突然感到肩頸間一痛,緊接着失去了意識。
嘩——
一桶冷水兜頭潑在了紀甯身上,昏迷中的紀甯不禁打了一個冷戰,清醒過來。
随着眼皮睜開,首先入目的是黃豆大小的燈火,緊接着發現屋内擺設不對,他瞬間想起自己睡得迷迷糊糊時被人擊昏的事。
想到這裏,紀甯霍地翻身站起來,警戒地目光一掃周邊,頓時發現旁邊站着一位蒙臉的黑衣人。
“你是誰?!”紀甯警惕地喝問道,下意識地擺起太極拳架子,随時準備戰鬥。
在喝問對方時,他留意打量一下對方,發現對方一身黑衣,又蒙着了臉,隻露出一雙眼睛,但體格纖細,胸部|高|聳|碩|大,明顯是個女的。
那女黑衣蒙面人冷冷地看着他,不說話。
“你爲什麽抓我出來?”紀甯又喝問道,同時目光轉動,打量了一下周邊環境,發現似乎在一座破廟裏,“在下匪号千人斬,也不是好惹的!”
就在這時,那女黑衣人發出一聲冷哼,一擡手蹬地便向紀甯攻擊過來。
紀甯不知對方深淺,立即保守地以一招太極拳雲手格擋。
然而,還沒來得及格擋,他便感到胸口突然一痛,一股巨力将他打飛出去。
砰!
紀甯橫飛出去的身體後背撞到了泥塑的太上老君像上,不禁發出一聲悶哼,痛得他眼前發黑,然後滾落下來。
不過,剛落地,紀甯顧不得疼痛,立即翻身站起來,防止對方繼續襲擊。
不過,那女黑衣蒙面人站在一丈外,明顯沒有趁機追擊的打算。
對方出手的速度太快,明顯防守不住,那麽隻好是進攻是最大的防守。
喝!
紀甯一聲暴喝,左腳一震地面,整個人向那女黑衣蒙面人飛快撲去,合身一記剛猛地炮拳轟去。
呼——砰!
空氣被打爆,但是卻打了一個空,對方輕易地閃開了。
雖然被對方輕易閃開,但紀甯沒有放棄,繼續對那女黑衣蒙面人展開連綿不斷的攻擊。
但是,連續攻擊了十幾招,對方的身法輕盈的像一張柳葉,根本打不到。
知道實力太懸殊,紀甯幹脆不攻擊了,收身回去。
而就在這時,對方突然快如鬼魅地繞到他身後,從後面一腳将他踢飛出去。
紀甯被摔了一個狗啃屎,五髒六腑震動地幾乎移位,痛得他爬不起來,也幹脆不站起來了。
對方仍是遠遠站着沒攻擊過來,紀甯不緊不慢地爬坐起來,看着對方,問道:“朋友,你半夜三更将紀某擄掠至此,到底有什麽事,直接說吧。隻要紀某能辦到,一定聽從。”
反正打不過,再加上對方不像是要他的性命,所以他幹脆不反抗了。
“哼!花拳繡腿!還以爲你真的很厲害呢!”那女黑衣蒙面人不屑地哼道,“除了奸詐如鬼,其他不堪一擊!”
紀甯一聽那聲音,覺得耳熟,立即想起來了,不由叫道:“原來您是那日晚上那個女刺客!”
“不錯,就是我!你壞了我的好事,本姑娘要将你千刀萬剮!”那女黑衣蒙面人殺氣騰騰地喝道,“铮”地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
原來,那女刺客本來不認識紀甯,但是那晚紀甯爲了取得登上甲号畫舫的資格穩住她,被逼對那個文弱中年人說出自己的身份。
那女刺客當時其實沒怎麽留意記紀甯的名字,然而在中秋節之後,大街小巷都在讨論着紀甯的名字,她就記憶起害她行刺失敗的書生名字。
她再一打聽,輕松地知道紀甯住在哪兒,便找上門報仇。
别的不說,那晚被紀甯白白揩油占便宜的仇,她就一定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