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越在孫紅去世後,即将面臨着一灘死水的狀态,任何一個明眼人看來,如果這種狀态持續下去,凱越遲早要玩完。
對凱越的高層來說,他們有兩種選擇來應對這個局面,第一,找到合适的切入點與盈利點,樹立企業的核心競争力,扭虧爲赢。
第二,在凱越崩盤前,所有的股東,通過一系列的手段,保證自己的利益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也就是凱越雖然倒了,但他們仍然可以笑着從凱越的爛攤子裏抽身。
以裴臣爲首的各大董事會成員,毫無疑問的選擇了後者,凱越雖大,卻隐患重重,低端的銷售市場,使得他們和其他成衣廠家相比,沒有任何突出的競争力。
哪怕是孫紅在的時候,也是靠着大量的訂單,來勉強支撐。
如今成衣廠家多如牛毛,想要苟延殘喘,簡直太難了。
所以,董事們幾乎沒有人覺得走第一條路子可以行的通,裴臣的建議,符合董事們的自身利益,所以他們覺得可行。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同意着裴臣的想法,梁雲鵬就是其中之一,雖然他所持有的股份,僅有凱越的千分之幾,卻是跟随着孫紅打拼的元老。
看着凱越一點點從小小的服裝加工廠,做成現在這個樣子。
多少有着一些感情,但感情不能當做吃飯,這并不是梁雲鵬敢于出來指責的理由。
裴臣想要通過做空凱越的方式,來保證董事們的利益,這也無可厚非。
但梁雲鵬和其他人不一樣,他雖然爲董事會成員。但是……他的在凱越的股份被質押了……
爲什麽質押了?
梁雲鵬年輕的時候,受家鄉封建思想禍害嚴重,一口氣生了三個男孩,剛開始還好,如今一個個兒子要結婚,在廣南這一線城市結婚,直接經濟崩潰。
所以手頭那點凱越的股票雖然沒舍得賣,卻是做了股票質押,得到貸款來緩解經濟危機。
股票質押期間,無法自由買賣,所以裴臣他們可以輕易的把手頭的股份做空保全自己,但梁雲鵬不能。
所以聽到裴臣的建議,涉及到秦瑩的,或許并不關梁雲鵬的事情,但關系到自己的利益,那梁雲鵬不得不急了。
指着裴臣大罵道。“你别太過分了,我們跟着孫姐那麽長時間,打下了凱越這座江山,你這樣做是想把凱越毀了!”
其他人都如同看着傻子一樣看着梁雲鵬,他們并不知道梁雲鵬股票質押的事情,隻是覺得很奇怪,這年頭,老梁平時沒看出來,怎麽如此憤青。
這凱越是垮定了,還裝個蛋,裝給誰看呢,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如果不這樣搞,到時候手頭上的股份都變成廢紙,那就哭吧。
“老梁,你怎麽就不明白,這是唯一可以保全自己的利益的方法。”裴臣交叉着手掌說道。
他也鬧不清,老梁這是抽的什麽風。
梁雲鵬是急了,對他來說隻有第一條路子可以拯救他,他們做空凱越,股價狂掉,他隻能幹看着,吃不到肉,難受。
到時候他還要自己承擔股價跌落的損失。
梁雲鵬知道這事說不出來,最後收了神,摔們而去。
一衆董事會成員都是莫名其妙,他們想不通梁雲鵬到底腦子抽了什麽筋。
“老梁怎麽了?”
“不明白?”
“聽說他有輕度抑郁,可能一時想不開,等到他想明白的時候,會發現這對我們都是有利的。”
“但願如此吧。”
……
而這個時候,從外面走來了兩個人,秦瑩和與孫紅關系很好的律師,丘律師。
秦瑩其實什麽也不懂,不過丘律師很敬業,一直跟她講解着股份交接的細則,流程等等。
所以秦瑩按照丘律師的要求,來到凱越集團的總部,至于做什麽,基本上都交給丘律師來代理了,他是孫紅臨終前指名的律師,而且信譽很好,做過很多大企業的代理律師,倒是可以信任。
其實這些股份不過是意外之财,秦瑩真的不是太過于在意,隻是孫紅既然交給她了,那麽她也想試着去做一些什麽。
丘律師和秦瑩出現之後,一衆的董事都是起身,他們能預料到丘律師和秦瑩的出現,所以并沒有什麽意外。
“丘律師,您好。”
“裴總您好。”
裴臣首先和丘律師握手,作爲曾經孫紅的律師,裴臣還是和丘律師打過交道的。
“這位便是秦瑩小姐吧,以前聽孫姐提過你,竟然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漂亮。”
“謝謝誇獎。”秦瑩笑了笑,她在公司的簡介上見過裴臣的長相,雖然沒說過話,但也認識。
裴臣對着秦瑩保持職業化的微笑,但秦瑩總覺不太舒服,或許是覺得他笑容有些虛假,又或許是面對企業界的高層,他們的氣場不是自己可以相比的。
秦瑩笑的很牽強,但裴臣也不介意,在和丘律師秦瑩交談後,回到了座位。
秦瑩在丘律師的示意下,坐在了正中的位置。
丘律師在秦瑩的身後,從公文包中取出材料。
放在桌子上對着一種董事說道。“根據孫紅遺留下的遺囑,凱越公司六成的股份将轉讓到秦瑩女士的名下,所以本人暫時作爲秦瑩女士的代理人,與諸位商議股權交割的問題。”
“恐怕這事情很難辦呢?”裴臣和秦瑩正坐在對面,摸了摸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其他的董事股東都看向裴臣。
他們都是不說話,等待裴臣一個人開口。
秦瑩神色一緊,突然有種感覺,看起來非常簡單的股權交接,似乎并不容易。
“什麽意思?”丘律師正了正國字臉上的金絲眼鏡,問道。
“丘律師既然是懂法的,那也應該知道公司法中可是有這麽一條,自然人在去世之後,其繼承人有權繼承其資産中的股權,但公司章程規定除外……”
“除外的意思是,如果公司中的章程不允許股東将股份作爲遺産,那麽繼承人便無權繼承公司中的股權,也談不上股權轉讓給秦瑩小姐了。”
裴臣笑道。
而秦瑩顯然沒想到這些,明顯傻眼了,擡頭看向丘律師。“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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