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家夥該不會是在找借口推脫吧?”
巴洛炎魔與深獄煉魔,分别是位于深淵族群與地獄群魔金字塔頂端的存在,倘若單打獨鬥,深獄煉魔往往處于下風,但是比起耍弄陰謀詭計,巴洛炎魔就要相形遜色了。拜恩斯讨厭一切魔鬼,尤其憎惡生性奸詐的貝爾蒙克,若非他們都隸屬于“龍宮”系統,都在“斑鸠”麾下效力,拜恩斯絕不可能與貝爾蒙克合作。即便是勉強并肩作戰,他也無法放下對貝爾蒙克的戒備,總是疑心那家夥在背地裏搞陰謀。
“那倒不至于,反正現在還有時間,我們就等等吧。”“斑鸠”淡淡的說。
他掌握着貝爾蒙克的真名,随時可以監視對方的一舉一動,不怕貝爾蒙克蒙騙自己。剛剛施展“高等探知術”查看了一下,貝爾蒙克正在床上與一雙身材火辣的欲魔姊妹花激烈肉搏——看起來的确是有急事“纏身”,忙得“不可開交”呢。
……
搖曳生輝的魔法光球懸浮在羅蘭面前,将他與帕拉丁娜隔開,仿佛一隻刺眼的“燈泡”,破壞了客廳中原本浪漫旖旎的氛圍。
“誰這麽煞風景,偏偏在這種時候發信過來……”羅蘭握住傳訊光球讀取信息,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是壞消息嗎?”帕拉丁娜覺察到他的神色變化,不由擔心起來。
“是不是壞消息,現在還無法确定,這件事比較複雜,得花點時間從頭說起。”羅蘭沉吟着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對帕拉丁娜說:“你還記不記得,三年前我初次來到亞珊聖城的時候,曾遭遇一個名爲‘龍宮’的組織行刺?”
“當然記得!”帕拉丁娜不假思索地回答。畢竟她也是那起刺殺事件的親曆者,還幫羅蘭擊退受“龍宮”雇傭的魔鬼。
“當時行刺我的深獄煉魔名叫貝爾蒙克,被我擊敗以後交待幕後主使者是一個代号‘斑鸠’的家夥,據說是‘龍宮’組織的高級執事,帕拉丁娜,你對‘斑鸠’這個人了解多少?”
“很抱歉,我對此人的底細一無所知。”帕拉丁娜爲無法給羅蘭提供更多有價值的情報感到慚愧,可惜她是真的無能爲力,“自從那天你遇刺後,我回到家裏就向父親打聽‘斑鸠’這個人,然而就連我父親也不清楚此人的真實身份。”
“‘龍宮’不是帝國軍方下屬的情報機構嗎,怎麽連帝國元帥都對這個機構内部的人事不甚了解?”羅蘭詫異地問。
“‘龍宮’這個曆史悠久的特殊機構,其實遠比你以爲的更複雜,簡單來說,‘龍宮’劃分爲表與裏兩個相互獨立的部門,前者是隸屬于軍方的‘特情處’,後者則是歸屬皇室直接管轄的‘内務處’,行事作風也比前者更爲神秘詭異,‘斑鸠’就是‘内務處’的高級執事,除了皇帝陛下本人……或許還有宮廷總管斯泰因邁爾男爵,沒有第三個人了解他的真面目。”帕拉丁娜解釋道。
“那我是否可以據此認爲,當初授意‘斑鸠’刺殺我的幕後黑手,若非斯泰因邁爾男爵,就是查理四世本人?”羅蘭不動聲色地問。
帕拉丁娜遲疑了一下,不得不如實回答:“的确由此可能,但是我們畢竟沒有真憑實據,況且三年前你還沒有如今這樣的地位和影響力,皇帝陛下和宮廷總管與你無冤無仇,爲何要派人刺殺你呢?退一步說,即便陛下早就看出來你是一個潛在的威脅,完全可以公開下旨将你處死或者囚禁起來,又何必采用行刺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呢?”
“那恐怕是因爲你們的皇帝陛下本來就見不得光。”羅蘭話一出口才意識到太過露骨,壓低聲音對帕拉丁娜說,“有些事情現在還不方便講,咱們還是回歸正題吧,當初遇刺的時候,我放了刺客——就是那個名叫貝爾蒙克的深獄煉魔——一馬,沒想到那家夥還挺夠義氣,剛剛給我發來消息,說‘斑鸠’時隔多年又一次向他發出呼喚,想必沒安好心。”
“的确啊……平白無故的召喚魔鬼做什麽?這背後恐怕牽扯到一個大陰謀!”帕拉丁娜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貝爾蒙克有沒有告訴你,‘斑鸠’如今身在何處?”
“據說就在聖城郊外……”羅蘭确認了一下傳訊光球中加載的信息,将“斑鸠”要求貝爾蒙克傳送到瓦雷斯世界的具體落點坐标讀給帕拉丁娜聽。
“天哪!這怎麽可能?”帕拉丁娜滿面驚愕,“那裏是皇家陵園所在地,而且離我家很近——就在公路對面!”
“這恐怕不是什麽巧合……難道‘斑鸠’這次的暗殺目标是你?”
“更有可能是寄宿在這裏的客人們,比如你麾下那些遠東官兵,甚至你本人。”帕拉丁娜的臉色愈發難看,“想想看吧,如果遠東攝政在進城參加受降儀式途中不幸遇刺,而且遇刺地點就在帝國元帥的鄉間别墅,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必将是一場災難,最起碼雙方的和談無法再繼續進行下去,剛剛平息的戰火也将重新燃起……”羅蘭輕聲歎息。
“是啊,一想到由此引發的種種後果我就不寒而栗。”帕拉丁娜向羅蘭靠近一小步,主動挽住他的手,藍寶石般美麗的眼眸中湧現出果決淩厲的神采,“既然我們已經發覺‘斑鸠’正在暗中策劃陰謀,與其在這裏等待羅網落下,不如搶在對方做好準備之前主動出擊,将這顆潛伏在聖城的毒瘤徹底根除,永絕後患!”
羅蘭其實也有同樣的打算,但是他又擔心貝爾蒙克本身也是“斑鸠”設下的陰謀的一環,名爲通風報信,其實是想把他誘騙到皇家陵園。假使果真如此,自己主動出擊豈不就正好落入“斑鸠”埋下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