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麽招數,憑空創造投槍就夠誇張的了,居然還能把‘破邪斬’加持在投槍上!”柳德米拉驚訝地望向天空。
“遠程‘破邪狙擊’,那是迦南王室的秘傳絕學,在碧空騎士當中也隻有極少數精英能夠掌握。”維克托低聲回答,臉色愈發古怪,“那三個迦南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羅蘭這時已經認出那位青年騎士,笑了笑先不做解釋,翻身越過胸牆,大步走向戰場,柳德米拉也單手撐着胸牆潇灑越過,跟随他清理那些殘餘的魚魔怪。
水娜迦陣亡對魚魔怪造成極大心理沖擊,這些瘋狂的水怪似乎陡然間清醒過來,醒悟繼續打下去形同自殺,紛紛轉身跳河逃命。
空中兩匹飛馬相繼降落下來,之前一直躲在青年騎士背後的小男孩迫不及待的跳下馬背。
“終于輪到我了!怪物不要跑!讓你們嘗嘗本少爺的厲害!”
羅蘭停下腳步打量那小男孩,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剛才激戰的時候他把自己保護的很好,現在痛打“落水狗”倒是一把好手,拎着一把造型别緻的小手槍在河灘上亂竄,看見落單的魚魔怪就沖上去開一槍。
轟!槍口噴出奧術光輝,子彈将那魚魔怪打了個趔趄,臉上滿是鮮血。
小男孩擡手又是一槍,魚魔怪在中彈的同時似乎遭到詛咒,渾身冒出滾滾黑煙,扭曲着倒了下去。當煙霧被風吹散,魚魔怪已然不翼而飛,取而代之出現在河灘上的是一隻垂死的雛雞,發出叽叽的悲鳴。
小男孩滿意的點了點頭,扭頭對跟上來的奧黛麗說:“‘滑稽槍’今天表現不錯,第二槍就打出詛咒特效。”
砰!奧黛麗在小男孩頭上拍了一巴掌,沒好氣的訓斥道:“滑稽你個頭啊!你和你那把破槍一樣不靠譜!”
“哇!奧黛麗,我再次嚴正警告你——不許打我頭!”
啪!騎士少女又在小男孩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得意地笑:“誰讓我是你姐呢!管教不聽話的弟弟既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權力!”
小男孩懊惱地揉揉腦袋,忽然靈機一動,轉身沖青年騎士大喊:“歌羅法快來管教你妹妹,她又欺負我!”
“我說你們兩個小鬼,能不能消停一會兒,吵得我頭都大了。”青年騎士牽着飛馬走過來,一臉無奈。
“站住!”
維克托上尉一聲厲喝,帶領民兵沖了上去,将那使用迦南方言争吵的三兄妹團團圍住。
林立的長矛逼近上來,迫使三兄妹背靠背靠攏。兩匹飛馬雖然不會說話,智力卻一點也不比人類遜色,覺查到危險也向主人身邊靠攏,發出不安的嘶鳴,似乎在警告主人趕緊騎乘它們飛離險境。
“諸位先生,請不要沖動,我們不是壞人!”青年騎士高舉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敵意,以遠東方言向維克托上尉解釋。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我會調查清楚,沒必要聽你啰嗦。”維克托上尉冷冷打斷他的話。
“先等等!”柳德米拉快步走來,不悅地問維克托上尉,“他們剛剛還在幫助我們對付魚魔怪和水娜迦,你這樣太不禮貌了。”
“女士,您可千萬别被這三個家夥蒙騙了,他們今天一大早就騎着飛馬圍繞卡隆大瀑布兜圈子,下午又在湖畔鬼鬼祟祟的活動,其後不久就引來大群魚魔怪,可以說大瀑布城與工業區之所以遭到水怪威脅完全是他們造成的,如果他們不是水怪的同黨,那就多半是來自迦南的間諜,正在打探卡隆工業區的機密。”維克托上尉據理力争,還扭頭怒視那來自迦南的三兄妹,“你們自己說,我說的是不是實話,沒有冤枉你們吧?”
“拜托!壞脾氣的大叔,你看到的隻是表象而已!”那個小男孩從長兄身後探頭出來反駁,“我們隻是在湖畔觀光,魚魔怪突然就鑽了出來,關我們什麽事啊?按照你的邏輯,豈不是所有來遠東旅行的外國人都有間諜嫌疑?”
“狡辯!”維克托上尉不屑一顧。
“我倒覺得那小鬼說的挺有道理。”安東尼笑着插了一句。他也是在遠東讨生活的外國人,對維克托上尉的過激反應很是不以爲然。
維克托上尉沉下臉色,正要開口反駁,羅蘭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心平氣和的說:“我來介紹一下,這位騎士先生是迦南王子歌羅法·錫安,我的老朋友,那兩位小朋友想必是歌羅法的家人。”
“迦南王子”這個頭銜在人群中引起一陣議論,年輕的民兵們好奇的打量歌羅法·錫安,不約而同把這位個頭不高白淨俊秀的迦南王子與他們的寇拉斯王子做比較……形象反差還真不是一般的強烈。
“迦南王子就長這樣啊?活像個穿男裝的大姑娘!”
“長得倒是挺水靈,可惜缺少陽剛氣質,還是咱們的羅蘭殿下更有男子漢氣概,高大英俊,陽剛氣十足——王子就應該有這樣的硬漢氣勢才能讓人心生敬畏!”
“大概迦南的男人都是這樣娘娘腔,不像咱們遠東漢子高大威猛。”
“都給我閉嘴!”維克托上尉厲聲壓下衆人議論,轉身向歌羅法·錫安微微鞠躬,“歌羅法殿下,鄉下人沒見識,冒犯您了,請勿見怪。”
歌羅法笑着擺了擺手,表示并不介意衆人的議論。或許他對這樣的質疑聲早已習以爲常。
“維克托,你帶人打掃一下戰場,我陪老朋友聊聊。”羅蘭打發了維克托上尉和那些看熱鬧的小夥子,走過去與歌羅法擁抱了一下,含笑問他:“還以爲你回家了,原來還在遠東遊蕩,方不方便介紹一下,這兩個小蘿蔔頭是?”
“小蘿蔔頭……”歌羅法不由失笑,“他們都是我的家人,奧黛麗·羅森塔爾·錫安,我三妹,還有霍爾頓·錫安,我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