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之間,風暴掃過。
噗通!噗通!漢森等人血肉模糊的倒了下去。這些強壯的吉斯揚基武士身體依舊完整,精神卻遭受了毀滅性打擊,大腦就像被格式化的磁盤一般徹底洗白,成了一具具沒有思維能力的植物人。
心靈風暴來得突然,去的也突然。
埃爾塔蘭釋放神力按住心靈風暴,現場随之恢複平靜,若非地上橫七豎八的倒着許多屍體,鮮血染紅了荒原,羅蘭都不敢相信剛才那群強橫霸道的星界海盜就這麽一轉眼的功夫全軍覆滅,心靈風暴之恐怖超乎他的想象。
“現在還不到放松的時候,達斯貝爾那波人馬就要來了!”埃爾塔蘭沉聲提醒羅蘭,“達斯貝爾是一名高階位面騎士,除了吉斯揚基人的天賦心靈異能還掌握了穿梭位面的魔法,心靈風暴未必困得住他!”
羅蘭精神一振,握緊手中寶劍。他對“位面騎士”這個進階超凡職業有所耳聞,但是從來沒有接觸過,聽了埃爾塔蘭的警告,心裏已經做好應對苦戰的準備。
這時第二波吉斯揚基人傳送過來,帶隊的首領是一位眉心佩戴靈能額眼的瘦削男子,顯得氣度非凡。在他身後跟随着一群精銳武士,其中還有一位身上纏繞鎖鏈的高挑女郎,正是達利娅。
達斯貝爾一傳送過來就發現遍地血腥,漢森及其部下的屍體橫陳在他腳下,從體溫來看死亡不過短短幾分鍾,這讓他既吃驚又疑惑。
就憑羅蘭一個人,怎麽可能瞬間殺光衆多吉斯揚基武士?
“不對!屍體沒有劍創,漢森他們并非死于此人之手!”
達斯貝爾稍加觀察就意識到自己掉進了陷阱,不假思索瞬發“任意門”就要逃離此地,結果卻是顯能失敗,恐怖的靈能亂流憑空冒了出來,幹擾他的思想,使他無法維持精神集中。
羅蘭揚起重劍,埃爾塔蘭以之爲信号收回神力,心靈風暴平地掀起,暴動的星質咆哮狂舞,将達斯貝爾一行全都籠罩起來,瘋狂撕扯。
吉斯揚基人大多當場被這刀子般鋒利的罡風削得粉碎,極少數體質特别強壯的掙紮着逃離風暴中心,卻也因爲精神嚴重受創變成了白癡。
人群中唯獨達利娅沒有受到心靈風暴襲擊,周圍出現一圈空白的無風帶。
鏈魔女士站在那裏目瞪口呆,聽到耳畔狂風中不斷傳來吉斯揚基人的慘叫,終于醒悟羅蘭根本沒必要與她合作,早就爲追兵挖好了埋骨之地,就等他們自己跳進坑來。而她之所以沒有遭到風暴襲擊,當然是因爲羅蘭暗中保護。
“羅蘭先生,您不認得我了嗎?”達利娅現在也顧不得矜持了,隔着暴風向那位年輕的騎士大聲呼喊。
羅蘭沒有回應她的呼喊,目光緊盯風暴中心,尋找達斯貝爾的蹤迹。
達斯貝爾在“任意門”顯能失敗之後沒有坐以待斃,而是立刻施展另一個法術“幻化靈體”,成功搶在心靈風暴爆發之前憑空消失。
羅蘭知道他沒有走遠,随時可能由靈界潛行回來襲擊自己,威脅解除之前他不能分散精力。
達利娅呼喚無果,正失望的時候耳畔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小家夥讓我替他問候你:老朋友,别來無恙。”
“你……你是誰?羅蘭·寇拉斯自己爲什麽不來跟我說話?”達利娅吃驚地環顧四周,卻看不到那女人的身影。
“我是‘萬界之眼’埃爾塔蘭,銀空的締造者,羅蘭是我的小朋友,心靈風暴會幹擾一切遠程通訊類法術和異能,他無法直接與你通話,更何況還有别的事要忙,所以讓我代爲向你緻意。”
“既然心靈風暴幹擾遠程通訊,你怎麽還能用心靈感應與我交流?”達利娅将信将疑的問。
“呵呵,天真的小家夥,我跟你們這些凡人不一樣,事實上這些心靈風暴就是我引發的,自己當然不受影響,現在說正事,如果你想離開,羅蘭說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如果不識時務,還想追随那些吉斯揚基人作惡,那就很抱歉了,我将送你返回巴托地獄。”埃爾塔蘭輕描淡寫間道出威脅。
達利娅不由打了個寒顫,心知對方所說的“送回巴托地獄”可不是禮送出門那麽客氣,說白了就是殺死她在星界的這個化身,過後雖然她還可以在地獄烈火中重生,卻将因爲化身的死亡折損實力,降低階位。
當初她在基特蘭德城死過一次,結果從欲魔退化成了現在的鏈魔,這已經使她深受挫折痛苦不已,倘若再挂掉一次,就連鏈魔階位都保不住,還要退化成更低級、更醜陋的下位魔鬼,與其變成那樣,她甯可一死百了不再轉生。
“尊敬的埃爾塔蘭女士,我不想與您爲敵,暫時也不想離開這裏,可不可以讓我跟羅蘭當面談談?”達利娅很識時務的哀求道。
“他現在要集中精力對付達斯貝爾那個鬼鬼祟祟的鼠輩,沒時間跟你說話,有什麽事你可以對我說。”埃爾塔蘭冷淡地回答。
達利娅沒有别的選擇,隻好硬着頭皮向她道出心事,表明自己需要羅蘭的幫助,擺脫克拉肯的折磨。
“北海巨妖克拉肯?羅蘭曾向我提起過這個女妖的名字……”埃爾塔蘭沉吟了一會兒,對達利娅說:“我會替你轉達請求,至于羅蘭肯不肯幫你,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羅蘭先生不會拒絕與我合作,克拉肯也是他的死對頭,他需要一個線人了解克拉肯陣營的情況,沒有誰比我更适合扮演這個卧底的角色。”達利娅自信地說。
“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不過現在說這些還爲時尚早,對付克拉肯之前先得剪除她的爪牙,現在你就去幫羅蘭殺掉達斯貝爾,手上沾了吉斯洋基人的血,就是我們的朋友,女魔鬼,你願意證明一下自己的誠意嗎?”
達利娅舔了舔嘴唇,她發覺這個神秘的埃爾塔蘭做事風格與羅蘭并不相同,處處透着邪氣,滿不在乎的要求她交納帶血的投名狀,顯然不是什麽正派人士,不過這種亦正亦邪的作風倒是挺合她的胃口,于是毫不猶豫的做出答複:
“尊敬的埃爾塔蘭女士,我很樂意證明自己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