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羅玫愣了一下,完全沒有爲她這個問題做好準備,讷讷地回答:“我大概……要去神殿服務。”
“我想拒絕助學金減免安排,自主擇業!”安特隆大聲回答,“如果羅蘭先生有意在白鷗港創業,請務必給我一個跑腿的機會!”
羅蘭暗自點頭,不愧是卡佳的學弟,頭腦不是一般的靈活。
歐羅玫也回過神來,連忙改口:“安特隆去哪裏我就去哪裏,反正我沒有欠下助學金,來去自由!”
安特隆感動的看了她一眼,悄悄握住她的手。
“那好,往後你們就幫我辦事吧,現在我還沒有精力搞商業實體,等過幾天抽出身來再注冊一家公司,現在你們照常在學校讀書,工作關系暫時挂在卡佳你那裏可以嗎?”
“沒問題,我名下的産業還是有幾個的,安特隆,歐羅玫,你們對哪一行感興趣,報社,保險公司,律師事務所,會計師事務所,獨立研究和調查機構?”
“獨立機構!”安特隆不假思索地做出選擇。
所謂“獨立研究和調查機構”,類似地球上的智庫,是涵蓋社科财經研究、商務或社會調查與咨詢的綜合性信息服務非政府組織(ngo),在白鷗港還屬于新鮮事物,卡佳看好這一行業并且注冊了公司,而安特隆同樣嗅到這一行業的巨大前景,盡管就目前來看該機構還談不上什麽影響力,也沒有找到一個明确的盈利模式。
歐羅玫不太懂這個名字複雜的機構到底是幹啥的,反正她隻管跟着安特隆走就好。
“羅蘭,我這樣安排他們可以嗎?”卡佳柔聲問。
“非常好!卡佳,往後免不了還要辛苦你,實不相瞞,其實我也有創辦智庫的打算,可惜手下缺兵少将,将來我們可以合作搞點大新聞。”侍者捧着銀托闆走過來,羅蘭從托盤上拿起兩杯酒,其中一杯遞給卡佳。
卡佳優雅的舉杯與他對飲,感慨道:“跟你合作我太吃虧,你這個人活像奴隸主,千方百計的使喚我,卻不給我一個銅闆的好處。”
羅蘭啞然失笑,“你把維塔炒了,過來爲我工作,但凡我有一口肉吃就不會隻給你喝湯。”
卡佳嬌俏地白了他一眼,“得了吧,相比你這隻狡猾的公狐狸,還是我的維塔殿下更可愛,至少她不會給我造成精神壓力,跟你在一起我總覺得自己很蠢,這種感覺可不是我想要的。”
羅蘭聳肩攤手滿臉困惑:“可我并不比你聰明,你這莫名其妙的自卑到底是打哪兒來的?”
卡佳差點噴出口中紅酒,在他胸口錘了一拳,笑罵道:“你夠了啊,少在那裏跟我裝蒜!”
事實上羅蘭真沒有裝蒜,他很清楚自己與卡佳的智力屬性差距懸殊,體現在運算速度上就是卡佳可以通過心算解三元三次方程組而他筆算都有點費勁。
卡佳也不是妄自菲薄,她之所以崇拜羅蘭的頭腦,主要是因爲羅蘭穿越前積累的知識超出了她的想象,而智力屬性并不能充分體現穿越者的這一特點。
“啧,那個讨厭的老家夥又來了,這下大小姐要頭痛了。”
“你是說那位白發老人?看起來蠻氣派的一位老紳士。”
“碼頭與航運行會的理事長,白鷗港三十二位議員之一,聽說過‘昆體良事務所’嗎?”
“有所耳聞,據說是一家主要承接遊說業務的公關公司?”
“那老頭就是費比烏斯·昆體良,海豚灣文藝學院的修辭學教授同時也是法學院教授,本德同盟首屈一指的大律師,然而相比律師他更像一位職業說客,隻要給夠錢,這個寡廉鮮恥的老家夥不介意爲任何人遊說,哪怕對方是惡魔!”
“搞了半天原來是我的同行,”羅蘭随口開了個半真半假的玩笑,拍拍卡佳的肩膀,“替我招待安特隆和歐羅玫,我過去跟那位昆體良老先生交流一下業務經驗。”說罷,他邁步朝宴會大廳走去。
可惜事與願違,柳博芙似乎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與那位昆體良先生談話,請他進入隔壁的小會客間并且關上了房門。
羅蘭不方便靠近旁聽,略作思索轉身走向大廳一角,維克托莉亞正在與一位中年貴婦聊天。
“夫人,不好意思,可以打擾一下嗎?”羅蘭向那位婦人欠身微笑,“我想請維塔跳支舞。”
婦人擡頭看了他一眼,揚起白孔雀翎攢成的團扇掩口嬌笑,拍拍維克托莉亞的手,意味深長地說:“我真羨慕您,維塔殿下。”然後便識趣的走開了。
維克托莉亞紅着臉仰頭怒視羅蘭:“這裏有那麽多名媛貴婦等着你去勾搭,爲什麽非要跑來撩撥我?”
羅蘭握住海精靈小公主的纖手,不由分說拉着她走向大廳中央的舞池:“你不覺得我們很相配嗎?這叫最萌身高差。”
“要死啦你!再胡說八道我揍你哦!信不信我跳起來敲你頭!”維克托莉亞嘴上兇悍,腳步卻沒有絲毫遲疑,順從的依偎在羅蘭懷裏,伴随音樂翩然起舞。
羅蘭輕擁懷中少女,垂首在她耳畔輕聲問:“你姐姐在跟誰争吵,隔着一扇門都聽得見。”
維克托莉亞扭頭朝隔壁房門望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還不就是昆體良那個死老頭,吃裏扒外的混蛋!”
“吃裏扒外?這話從何說起。”
“昆體良是我們揚波家族的長老,然而這老家夥一點家族觀念都沒有,開了一家事務所,專門幫人跑腿當掮客,很多不法商人都是通過他的手向市政官員輸送賄賂,隻要有錢可賺,昆體良願意爲任何人充當說客,外邦人也不在話下,這老家夥的人脈之廣你恐怕很難想象,就連巨妖島都有他的客戶,有時候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海盜派來的卧底。”
“聽起來的确很可疑。”
“可惜,到目前爲止所有調查都表明他僅僅是一隻鑽進錢眼裏的老狐狸而已,如果真有他通敵的證據,我早就把他逮起來了!”維克托莉亞郁悶地歎了口氣,又昂起頭怒視羅蘭:“說起來你這家夥跟昆體良是一路貨色,今天代表‘南方軍團’,明天代表‘豐收之環’,後天又爲基特蘭德人當說客,天知道往後還要跟多少勢力勾搭上,太沒節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