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夭夭臉上有一些不悅,正準備拉着他哥哥無阻離去。
後者則猛然用力,将他拉了回來,一臉恭敬的望着眼前這個裝傻充愣的老妖。
走?怎麽走?自家老娘的屍體還在這老妖肚子裏面呢!
無阻兩人在見識了蟹寶與那癞七的下場,怎麽還敢随意違逆這老妖,一點做的不好得罪了這老妖,怕是都會非常凄慘。
再說了,那赤鱬王現在尋這鷹逆的晦氣,他們若出去,怕是十有八九得成爲炮灰。
更何況,鷹逆腹中洞天的這個秘密,對無阻來說,也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是這顯然是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再加上這老妖喜怒無常,無阻還真不敢自作主張的離去,要是有一點觸怒了眼前這老妖,怕是他們兄妹兩人都得遭殃。
一時間,無阻也是猶豫不覺,不知道該如何安放自己兄妹兩人,當下就順嘴問道:“仙長之前因避水珠,将家母救出,就已經非常感激。隻是事後您不但得罪了那赤鱬王,還損壞了多件寶貝,這劍事情都因我們兩兄妹而起。現在着實爲此懊惱不已,不知道能不能做一些什麽事情來彌補仙長您的損失……”
“哦,這件事情啊!當時我接過你的避水珠,也是自願幫你處理此事,如果救了你母親,當場就離去,到也就不會與那赤鱬王開戰。至于後面的損失,我已經在那蟹妖與癞七身上找到了彌補,你們兄妹兩人就不用再意此事了。”鷹逆擺了擺手說道。
聽聞鷹逆說話如此客氣,無阻卻也不敢信以爲真。
這老妖雖然口口聲聲的說着讓他們離去,卻是不曾給他老娘的屍體,難道潛台詞就是:你們倆個且走一下給我看看?
還是說,這人吃慣了大閘蟹,想換一換口味,把他們這兩條蛇給炖了?
如此來說,自家母親的屍體不是更加危險了。
想到這裏,無阻心頭反而生起一絲怒火,這老妖如此喜怒無常,卻也比那癞七等人好不到哪裏。雖說自家與那癞七的恩怨是因夭夭而起,可是他們之間終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鷹逆卻就這般将他們兩人都留了下來,顯然是沒有準備顧及他們兩兄妹的感受。
難不成,自最早開始,這老妖就準備犧牲掉他們兩人?
如此以來,無阻那還敢将自家妹妹帶到火坑裏。
對現在來說,能夠兩兄妹安安穩穩的活下去,怕是隻有一個辦法了。
想到這裏,無阻将目光放在了小土身上。
瞧了瞧小土與這鷹逆的關系,雖是主仆,卻也沒有什麽明顯的主仆之别,似乎小土幾人還很擁護這鷹逆,且在鷹逆這老妖手下活的也很滋潤。
光沖他手上那小洲印,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應付的。
還有那糜竺明顯是不鷹逆的仆從,可是随随便便就送給他一柄與遮天铙钹等級相仿的佩劍。
這老妖雖然狠辣,可是身上寶貝卻是不少,不但贈給自家仆從寶貝,而且對他們的修煉功法也挺上心。
牛青、砗磲、黃羽等人,雖是身份不同,可是一個個到都過的不錯,最起碼比他們這兩隻野生的蛇妖要好的多。
再一想,自家浔陽湖也回不去了,這般兩個野生妖怪要是生活在這中土神洲,隻怕下場更是凄慘。
諸多因素聚在一起,無阻暗中暗自歎了一聲,道:“無阻心有一念,希望仙長能夠答應?”
“又有何事?”鷹逆見他沉默半響,說了這麽一句,也是有些疑惑。
“這次的事情,無阻管仙長也是真性情的大修士,樂于助人,且有待人和藹,我與夭夭兩兄妹也已經丢了自家的家園,此刻已是無家可歸,希望仙長能夠收留我們兄妹兩人。”無阻忽地說道。
那夭夭見自家哥哥忽然提出這個要求,也是大驚,喊道:“哥哥,我們才不需要别人收留,我們自己一樣也可以過的好好的……”
“住口!”無阻登時怒喝道。
夭夭看了看這個從來沒有對自己厲聲說過話的哥哥忽然這麽兇暴,瞬間眼淚婆娑,又因爲她的倔強生生的忍了回去,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既然你妹妹不怎麽願意,我也就不勉強了,再說我這裏真沒有什麽可以收留你的,我身邊隻有朋友、仆從和羁押的債主……”鷹逆聞言搖了搖頭道。
“仙長我妹妹不太懂事,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他一般見識。我們兄妹兩人願爲仙長的仆從,從此好好侍奉與您。”無阻還當這老妖生氣了,登時大驚,拉着自家妹妹跪了下來。
“此言當真?”鷹逆又問道。
“當真當真。”無阻慌忙答道。随後看到自家妹妹不願意應答,則狠狠瞪了她一眼,後者才不太情願的說道:“嗯,我也願意。”
“嗯,既然如此,我就勉爲其難的答應你們吧!反正我身邊已經篆養了一群妖怪,也不在乎再多一兩個,不過事前得與你們說個事情,你們這主動提出要求要做的仆從,就别想再脫這仆籍,更不能做出有損我利益的事情,不然到時候我定然不會輕饒你們。”鷹逆又黑着臉給他們打了個預防針。
“知道了老爺。”無阻聽到這話語,那顆懸着的心才終于落實了。
“既然如此你們就起來吧,不要再跪着了,我這裏不興這一套。”鷹逆聞言點頭答道。
聽到鷹逆的話語,那無阻卻是沒有任何動靜,他雖然爲他們兄妹兩人挽留的性命,卻是還有另外一個顧忌,如果這鷹逆要是盯上了自家妹妹怎麽辦?
到時候怕是還真不得不從,這般又得委屈了夭夭。
務必尋一個辦法,從根源上杜絕這個問題,想了一會兒後,無阻又道:“老爺,無阻還有一求。”
“何事?”鷹逆見這人跟一個娘們一樣,說話沒個利索的,也是有些不喜。
“無阻與妹妹從小都沒有一個正名,現在這名字也是娘親自幼喊的乳名,此刻既然拜入老爺您的名下,就求老爺給賜一個名字。”無阻又答道。
聽到無阻的話語,鷹逆心頭忽地想起雁蕩山中,姜玉陽給自家起名字的往事。
卻是不曾想轉瞬之間,自家也成了别人的老爺,且擁有了這麽大一群小厮,還有人追着讓那個自己給他起名字,而自家的“老爺”卻是早已經離去。
如此這般難免就會升起一絲落寞之感。
這長生之道怎地如此孤獨……
想到此處鷹逆沒來由的歎了一聲。
無阻見鷹逆歎氣,還當自家說錯了什麽話,慌忙将腦袋低低垂下,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麽。
鷹逆卻是上前,将無阻與夭夭兩人扶了起來,道:“你也不用擔憂,我雖然在外面聲名狼藉,可是對待自家人還是至真至誠。方才之所以歎息是因爲想起了我那已經去世的師傅,難免就會有一些感概,到是與你們兩兄妹沒甚關系。”
“還請老爺賜名。”無阻愣了愣,躬身行了一禮道。<b